第2章 初見校花
陳詩韻看到這個男生。只見他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臉上長着好幾顆青春痘。身高比她稍矮,大約一米七左右。體型瘦弱。上身穿一件新T恤,下身一條黑色長褲。腳上一雙皮鞋,由於長途跋涉,已經沾滿了塵土。臉上包括脖子一片黝黑,而祼露在衣外的胳膊也是一樣,在袖口處形成了明顯的黑白分界。可見整個暑期都在陽光下活動。
這人臉盤還算周正,可惜被幾個痘痘點綴得失分不少。不過他的眼睛卻顯得很是乾淨。雖然他盯着陳詩韻看呆了,不過陳詩韻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猥褻委瑣的意思。很顯然,這人沒有見過這樣的大美女,竟然一時失了神。
相持了好幾秒鐘,這人總算回過神來。只是他一時踟躕不前,竟然不好意思走到陳詩韻桌前。
陳詩韻笑吟吟地開口了:“您好,您是要報到嗎?”
少年臉上一紅,還是走上一步站在桌前。口中吶吶:“是,是。”他邊說邊蹲下打開拉杆箱,取出一個大信封,然後站起身來,遞給了陳詩韻。
這是學校發送的入學通知書。陳詩韻從信封中取出通知書。打開來,看到這名新同學名叫鄭欣,來自於本省東部山區的一個小縣。
確認通知書無誤后,陳詩韻取出一份表格遞給鄭欣。“請您填寫一下這份入學登記表。”
鄭欣接過表格,說了聲好。就拿起桌上預備的寫字筆,趴在桌上按照要求填寫起來。
趁着鄭欣填表的時候,陳詩韻翻找一陣,取出一個塑料包裝袋,放在了桌上。
鄭欣一邊填表,一邊時不時望一眼陳詩韻,臉上的紅潮一直未褪。
孫慶軍在鄭欣填表時也踱步過來,站在鄭欣的左側,而鄭欣右側是躺在地上的拉杆箱,靠着那一排冬青。
孫慶軍見鄭欣填表時還不時抬頭看看陳詩韻,心中一陣冷笑:“就你這樣的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他已把陳詩韻當成自己的肉臠,自然不願意讓他人惦記。雖然知道這人不可能被陳詩韻看上,他還是心中不喜。他躊躇一陣,看看周圍沒人注意他,就背對鄭欣,嘴裏喊道:“別擠,別擠。”然後屁股一撅,撞向了鄭欣。
鄭欣這時剛好填好表格,立起身來遞給了陳詩韻。他對此毫無防備,再加上身體廋小,和孫慶軍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別,被這一撞,直接向右撲倒,更兼右邊地上有個箱子,剎那間兒邁不出步,被箱子一絆,就向冬青叢里倒去。
他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撐地,手掌立馬被冬青枝椏劃破,仍然一下杵到地上,而且整個身子也倒在了冬青叢里。
“啊”地一聲慘叫。頓時驚動了正在忙碌的眾人,大家都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陳詩韻滿臉寒霜,對着孫慶軍怒斥道:“你幹什麼?”
本來她正在整理資料,看到鄭欣填好表格遞了過來,就轉身來接,正好看見了孫慶軍的行為。
這時鄭欣從冬青叢中爬了起來,臉上右邊額頭部位劃出了兩道血痕,浸出了滴滴血珠。露出衣外的右胳膊上也有幾道血印。
這都不算什麼。只見鄭欣望着自己的右手掌,呆若木雞。因為鄭欣右手掌上有一個很大的傷口,鮮血湧出,在掌心渦成了一個血坑。
孫慶軍也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腦子一熱,竟然造成了這樣一個流血大禍。他顧不得和陳詩韻理論,連忙對着鄭欣說道:“走走,趕快去校醫院。”
二年級班長向濤急忙喊了兩個同學,和孫慶軍一起,領着鄭欣向校醫院跑去。
校醫院的值班醫生看到鄭欣的傷口,立即進行緊急處理,用止血藥止住手掌上傷口流血,再塗抹上消炎藥物,最後用繃帶包紮起來。臉上和胳膊上也進行了消炎處理,由於胳膊是隨着手掌下去的,只見傷痕,並不算太嚴重。而臉上消炎后貼上了兩個創口貼。
整個處理過程中,鄭欣也不說話,只是發獃,好像嚇着了似的。
孫慶軍掏錢付費,因為是小傷,醫院沒有收取費用。
謝過醫生后,幾人從治療室出來。孫慶軍連忙對鄭欣說著“對不起”,同時掏出錢包,把裏面的一沓錢都拿出來往鄭欣手裏塞。”補補身子,補補身子。”
鄭欣長出了一口氣,彷彿這時才醒過來似的。連忙攔住了孫慶軍伸過來的手。誠懇地說道:“學兄,這不過是小傷,不礙事的,不用這樣。”
孫慶軍堅持要給,鄭欣死活不要。雙方推搡了幾次,鄭欣最後仍然拒絕了,見到如此,孫慶軍只好悻悻地把錢收了起來。
幾人回到新生報到現場。報到仍在繼續。由於鄭欣寫字的手受傷了,班長向濤就說讓他以後補辦,先去宿舍休息,然後安排人帶齊鄭欣的東西,送他去了新生宿舍。
鄭欣宿舍的鑰匙就在給他的膠袋裡,他拿出來后對照鑰匙上標註的房間號碼,打開了房間的門。
這是這幢宿舍樓的三層302房間。鄭欣走進門,房間裏空空如也,同學們都還在報到現場辦手續呢。
幾個大二的師兄把鄭欣的東西放下,就要離開了。鄭欣千恩萬謝,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樓外。
回到宿舍后,鄭欣觀察房間,要給自己選擇一個床位。
這是一個四人房間。現在學生宿舍的標準住宿條件。房間又寬又長,門開正中,對面是窗。房間四角各放了一張二層床。一面牆兩張床之間距離之大,放置了兩套桌椅。兩層床下面睡覺,上層可以放置東西。
很顯然,一人一床。鄭欣選擇了靠窗靠右的一個床位。然後湊合著用左手把被褥整理好,把其餘東西先歸置到靠近自己床鋪的桌子旁。就爬到床上,躺了下來。
鄭欣現在已經清醒下來。可是仍然感到心神不定。
作為來自鄉下的孩子,鄭欣自小在寬闊的農家院長大,到處跑來跑去,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鄭欣對於自己所受的傷,並不是像看上去那樣驚嚇過度。
他所以如此,是因為在他倒在冬青叢中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議、而又毛骨悚然的事情。
鄭欣倒下的時候,由於右邊臉部的刺痛使得他下意識地轉臉朝上,這可能是人的自然反應,以保護眼睛。正因如此,他沒有看見右手杵到地上的時候碰到了什麼。
可他有知覺,有感覺。他現在仍然清楚地記得,他的右手掌心在向下倒的過程中已經被冬青的枝椏戳破,在手掌觸地的一剎間,他那掌心的傷口正好按到了一塊圓溜溜、涼冰冰的石頭上。這肯定讓他痛上加痛。可沒想到的是,那塊像玻璃彈珠一樣大小的石頭,竟然倏忽一下從他的傷口鑽了進去,然後順着胳膊往上鑽進了他的腦袋。
這個過程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以至於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這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驚嚇。
躺在床上,鄭欣認真仔細地用知覺檢查着自己的身體。可是一切都毫無異樣。好像這樣的怪事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他現在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種幻覺。可是卻又那麼的清晰明顯。
正在鄭欣心思不定,輾轉反側的時候,門開了,從門外進來了三個人。
報到已經結束了,這三人辦完報到手續後來到宿舍,就在門外集齊了。
三人陸續進得門來,看到了床上的鄭欣。每個人都怔了怔,待看到鄭欣臉上的創口貼和包紮起來的右手后,就明白了為什麼有人先進了宿舍。
“兄弟,怎麼樣?”最先進門的人來到鄭欣床前問道。
鄭欣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事了,還行吧。”
他看了看眾位室友,不知為何突然又冒出了一句:“我選了這個床位,行嗎?”
“行,行!”大家都異口同聲的叫道。
各人開始選擇自己的床位,然後又一陣手忙腳亂,把東西歸置好。
三個人只有一人帶齊了被褥,其它人還要到學校超市去購置。
鄭欣帶的東西最齊全。箱子裏裝了衣服和學習用品,那個大膠袋子裝了不少東西。
他的姐姐和姐夫在當地縣城開了個小超市。知道弟弟考上了大學,就把能想到要用的東西全置辦齊了,甚至還包括一個暖水瓶。
鄭欣爬下床,把暖水瓶從膠袋子裏拿了出來。
“現在別急着去買東西,到飯點了。”和鄭欣對面的室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
“行,先吃飯。吃完飯後咱們一起去買。”
“別急,大家先相互報個名號吧。”對面那人又道。然後掃視一圈眾人。“我叫張凱,來自中原省。”
“我叫胡志宏,來自本省涌陽市。”
“我叫鄭欣,來自本省竹林縣。”
“我叫張松林,來自東北錦城省。”
每個人說完后,互相看着。一時也記不住呀。
“行吧,慢慢再加深吧。走,吃飯去。”胡志宏說道。
“哎呀,我還沒買飯盆呢。”
“先去看看,說不定食堂有飯盤。”
“哎,吃飯是不是要有飯卡呀?”鄭欣提醒大家。
“嗯。”大家都望過來了。張凱這時拍了下自個的腦門。“你可能沒有辦完手續,給你的那個膠袋裡有飯卡。”
“噢。”鄭欣連忙找出給他的那個膠袋。翻了翻,果真從裏面找到了一個塑封卡片。上面寫着“學生專用卡。”
“走吧。”大家魚貫而出,鎖上房門,下樓后一問,這時候大多數人都是去食堂。跟着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