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材不錯
沈爭夕目送着男人走進醫院大門,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吹了個泡泡。
這麼冷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樣的性格跟她家易溯哥哥比,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有一說一。
身材倒是不錯。
嘖嘖,還挺翹的。
絕……世好臀。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沈爭夕才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面前的一群混混。
一瞬間,嘴裏的泡泡糖也不香了。
她轉身將嘴裏的泡泡糖吐進垃圾桶,回身一個旋風踢,將領頭的那位花里胡哨的哥們直接踹進旁邊的標着有害垃圾的分類垃圾桶里。
動作快到他們都來不及眨眼,而後又沖另外幾個人眨了眨眼,俏皮笑着:“一起上嗎?”
帽檐遮住了她犀利的眸光,她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容。
那群人被沈爭夕的動作嚇住了,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就只見沈爭夕又一個高抬腿,將旁邊的一人踢進另一個垃圾桶里,嘴裏還念叨着:“干垃圾。”
緊接着,繼續踢。
“濕垃圾。”
“其他垃圾。”
“最後一個,可回收垃圾。”
末了,還拍了拍手,揚起一張純凈無害的小臉,自信滿滿道:“垃圾分類嘛,誰還不會了?”
而後,雙手背在身後,心情大好的,蹦蹦跳跳的哼着歌走了。
醫院樓梯的窗口處,一道黑色的身影將樓下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男人面色沒有任何起伏,面容清冷,神色倦淡。
如墨如畫的眉眼,線條柔美,桃花般繾綣的眸子本應收進世間所有溫暖之色,但此刻那雙眸子卻如臘月寒冬一般,沒有一絲溫度。
立體深邃的五官近乎完美,清冷的面容帶着一絲刻意的疏冷。
周身彷彿籠罩着一層不見五指的黑色,讓人看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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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辦公室。
沈爭夕剛走一會兒,一道黑色的身影推開門走了進去。
傅景禎正坐在椅子上拿着沈爭夕扔給他的鑽石研究着,聽到開門聲,目光漫不經心的瞥了過去,落到來人身上,神色猛然一變,立刻起身,站的筆直。
“瞿爺,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瞿承垂着眸子,走過去拉了一張椅子,修長的雙腿交疊坐着,神色冷淡的應了一聲:“嗯,來拿葯。”
傅景禎從柜子裏拿出一小瓶沒有任何標籤的藥瓶,遞給瞿承。
又忍不住叮囑:“瞿爺,你這葯最近用的越來越頻繁了,得儘快找到替代葯,我怕你會產生耐藥性。”
瞿承接過藥瓶,放在衣服的口袋裏,“嗯”了一聲。
目光落在傅景禎手裏拿着的鑽石上面,隨意的詢問道:“你要改行了?”
傅景禎沒明白瞿承的意思,順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裏的鑽石上,這才明白了過來。
“沒有。害,瞿爺,我剛被一個小丫頭拿錢羞辱了,這是她給我的……小費。”傅景禎一提起這事,渾身上下都透着無奈。
他從醫這麼多年,還是有人第一次給他小費,還是個小丫頭。
傅景禎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跟瞿承說了一遍。
瞿承默默的聽着,想到剛才在樓下見到的小丫頭。
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京都的人都知道傅家的礦產多到數不勝數,擁有世界最大的金礦,一半的鑽石礦,其他的玉石礦產遍佈世界各地。
傅家的錢多到能砸死人,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拿錢羞辱傅景禎。
不過這個傅景禎絕對是個意外,放着大礦主不當,卻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一個外科醫生。
“瞿爺,你說這丫頭是不是存心的?要不是我慈悲心發作,肯定當場把她給辦了。”
傅景禎越說越氣,似乎將瞿承當做了發泄對象,一股腦將心裏的不痛快全倒了出來。
瞿承聽着他的話,一言不發。
只是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板,想到剛才她一腳一個人,跟踢皮球似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辦了誰?
等傅景禎說完后,瞿承站起身準備離開,人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從衣服口袋摸了半天沒摸出來東西。
傅景禎看着他的動作,還以為他是把什麼東西忘記了,正準備開口詢問,就看到他不知道在哪摸了一枚硬幣,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神色認真的提醒着:“小費。”
然後頭也不回的開門走了出去。
只留下站在原地臉色及其難看的傅景禎。
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個兩個都拿錢來羞辱他?
他發誓以後誰再拿錢來羞辱他,他一定拿錢砸死那個人。
發完誓,抬眼又看向瞿承離開的方向,只能一臉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砸誰他也不敢砸瞿爺,那可是京都有名的狠角色,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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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爭夕從醫院離開,又去了珠寶市場,將手上的鑽石全賣了錢。
接着又去了晉城最大電子商城,逛了一天,買了個粉粉嫩嫩的微型本,還有個折射着五彩斑斕光芒的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機,拿在手裏晃眼的不行。
還買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零件,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沈爭夕挑的十分認真,每個零件都要拿在手裏翻來覆去檢查好幾遍才裝在袋子裏。
路過商城樓下的時候,又買了個少女系的書包,將袋子裏的東西全扔了進去。
眼光瞥到路邊一個看起來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面前擺着一些玩偶,她雙眼通紅,身上的裙子像是被人踩過一般,皺巴巴的髒兮兮的穿在身上。
她伸出藕節一般白皙的胳膊抓着一個路過的人的衣服,祈求的目光看着那人,想讓他買一隻玩偶。
卻被那人毫不留情的踹倒在地,膝蓋磕碰在水泥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混合著泥土的血印子。
小女孩眼裏噙着淚,咬牙硬是一聲不吭的繼續賣着自己的玩偶。
沈爭夕並不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人,相反的她從來就沒有什麼同情心。
看到小女孩兒的面容,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
一個八歲左右的瘦小身影,在泥濘不堪的地面上被摔了一次又一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面對面前四五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眼裏沒有露出一絲怯懦的神色,她勾了勾唇角,揚起倔強精緻的小臉,笑着道:“有種今天弄死我,不然明天讓你跪下來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