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似是而非,萬象更新

第二二九章 似是而非,萬象更新

一池碧水風紋起,情侶相依談笑風生。

老青奉命前來,打斷我與靈兒、姬蝶的打情罵俏。老青說道:“小天,金劍聖使有請。”我輕撫靈兒和姬蝶的臉頰,道:“看來那大無賴逼我去閉關了,靈兒、妮兒你們按照計劃行事,能拖則拖,待小牧練成,一切都不受星際聯盟與龍家控制!”靈兒和姬蝶點頭應是,我續道:“青爺爺,請帶路。”

老青帶着我離去,靈兒向姬蝶眨眨眼,說道:“小蝶,咱們親自下廚,給天做點喜歡吃的。”姬蝶求之不得,溫柔可人微笑稱是。

若原手持小金劍,如彈簧顫動,輕雕一玉石。乍看玉人神態初現,正是栩栩如生美人塑像。我站在門口,不忍打擾若原,他也沒招呼我。片刻,金光晃動,如水鱗波閃耀,煞是mi幻。若原手心捧玉人,輕嘆道:“人生本無常,何苦覓天道,禍兮福兮,煩惱萬千,一死方盡,一了百了。”轉而沉聲道:“小子你可知大禍臨頭?”

我不解,更不以為意!人生若是平淡無奇,焉能活得精彩。得妻穆靈兒、姬蝶,且又與外公相認,一切皆是福,若真大禍臨頭,我也坦然面對。瀟洒視之,輕笑道:“前輩數百年人生經歷,或許不知足。但我白慕天近來走運,缺什麼來什麼,若閻王爺真叫我三更死去,我眉頭也不皺一下。當然這並不代表我會坐着等死,不拚命一番,焉能甘心。”

“哈哈哈。”若原縱笑三聲,輕搖腦袋,把剛雕刻出來的玉人呈於面前,一臉溫柔之色,心神嚮往某極樂世界。輕呼道:“佳人隨風逝,百餘春秋,我心幽幽,卻為一‘透’字,不舍本尊覓佳魂,哈,悲哉,悲哉……”轉而羨慕道:“若原當年有小友如此情懷,不至於百餘載思念,心靈折磨,其苦,哈……”

我疑惑看着那玉人,只覺玉人仿似仙女,神韻令人迷醉,心中登時有了底,若原所雕刻之玉像,必定是他的愛人。我輕聲問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若原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揮手掃去一室濁氣,輕嘆道:“那年也是甲子道魔之爭,我學道方成,有着年青人的朝氣、衝動,為一展身手,主動請纓為滅魔先鋒。於軒轅山,展開大戰,不料那一戰,卻成為我與她之間的決別,唉,世事難料,儘是春夢一場。”嘆息聲充滿悲哀、悔恨,他續道:“……是我親手結束她的性命。”

一語如晴天霹靂,驚訝、不解視之。若原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玉人臉頰上,輕輕道:“你我既有道魔之界,又何苦相戀,世事造化,呵,同是先鋒,命運弄人啊!即使是我親手結束你,也好過假他人之手,沾污你冰清玉潔之體,蓮兒……”

原來背後隱藏這麼多事情,可我還是不解,既然不能同生,為何不同死。若原手心冒出一團白霧把玉人包圍起來,不消片刻玉人化為青氣,混於白霧之中。不見若原如何動作,我只覺眼前光線微閃,雙手被什麼捉住一般,失去控制。那青、白氣霧籠罩在我手上,逐漸往我身體包圍。若原嚴肅道:“守住心神,引念於戒,讀取戒中要訣!”

既來之,則安之。

我屏氣凝神,抱元一守,牽動意念探入隱星戒。腦海中一片模糊,隨着時間推移,我出現在一片霧海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籠罩在我身上。我只知道愉悅,快活到心底,其餘拋之腦後。

身如行舟,蕩漾霧海,一舫直向旋渦中心。乍看,白霧消逝,周邊仿如一樓閣。閣門頂上有書雲——隱星樓。正是隱星戒中心,此處記載隱星一門世代法訣,本門綱要。念動門開,身移樓閣,身周書架數十,藏書萬卷。分划五行區,即金、木、土、水、火。五行中心,有一晶亮圓桌,上擺一卷,名為“十星天地術法之卷”,也即是隱星總綱。

據總綱記載,所謂隱星傳自上古崑崙修行界排行末位星君,即第十星君。十星君不行於世,是以無名,久而久之被稱為隱星。天道本無常,加之道魔每甲子必有一爭,那不幸的一年,禍事連連,異物出世,三者相鬥,三敗俱傷。爾後,道與魔聯手,剷除異物。此一戰動搖道與魔的根本,遠古的星系遭受大肆破壞,已不適合修行界長存於此。於是道與魔,各門各派留下指派人,其餘遷移遠古的星系。

“若觀大千世界,遍地螻蟻皆生靈,世代相傳,僅是一脈。我輩中人,皆有通天徹地之能,卻因物極必反,導致母星瀕臨毀滅,悲哉……吾門弟子見此卷,須傳吾道,保母星,重整十星一脈。”

“十星之道,修極可幻化天神,拂泥化人,吹氣化萬般生靈,吾稱之極道之尊。然吾抱着一念之仁,故道、魔、異物之戰,極力保護母星,終寡不敵眾,群星生靈塗炭,吾僅有餘力保住水藍天星……”

“……”

“但天已裂,吾一縷殘魂,無能為力。幸女媧大義,以軀補天……”

“……殘魂歸去,天地回春,萬物再生,洪荒傳奇化塵埃,盡看千萬年子孫英傑。”-

若原助我一把,待我入定之時,他渾身缺力,軟倒於地板。唯一欣慰之事,即是我手指頭那閃耀七彩光芒的隱星戒指,流波若隱匯入江河之中。若原思忖:“此子若早出現兩百年,蓮兒與我是否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魔寶是否永留於道宗基地?往後是否不再有甲子道魔之爭?唉……一切儘是天意,神源之力竟然被DFL星球的凡人所獲,且如此巧合,天意,天意啊。”

若原走出屋子,看到慈翁、老青等人都在外頭,立刻反手把門緊閉。嚴厲的掃了眾人一眼,揮手沉聲道:“全都退下,未得我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此處十丈。”慈翁看到我身上閃發的光芒,以及抱元一守的樣子,會意讓其它人離去,恭敬道:“弟子自作主張,還望聖使降罪。”若原知慈翁是我外公,也不好對他如何,輕嘆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甚麼事,說吧。”

慈翁作揖道:“凌家老魔的到來,一切將不能按常規來辦,我想離開隱星堡幾天,親自出馬,號召正道英雄會聚一堂,以金令結盟。”若原沒意見,他的任務就是送金令來、幫助我、以及制約凌老魔,其它事情與他無關。若原隨地打坐,輕聲道:“去吧,小娃兒正在閉關,別讓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等久了,你派人通報一下。”慈翁躬身退下。

靈兒和姬蝶做好一桌菜,等來的是老青的傳話,二女心頭牽挂着我,草草吃了幾口,留下紙條,“古篆、蕭百銘、張紫寧、韓順、莫謹、柯一夢……請用餐之後,速往紫竹王宮集合,有事相議。”

紫竹王宮,靈兒和姬蝶傳令下去,艦隊備糧,士兵集合,等候命令。

如今,并州與揚州所有部落都歸於紫竹王國,兩州領土已不亞於三國時期的東吳。這一切都是近日來的事情,各部落雖然歸附紫竹王國,可一切都處於浮動狀態,隨時會有暴亂髮生。除古篆等人的部落之外,幾乎無兵可用,紫竹城又不能夠抽出太多士兵,否則根基動搖,還能如何成事。

姬蝶點兵之後,對靈兒道:“姐姐,是不是該出動火器了?”靈兒很無辜的說道:“我們不是有意的,誰叫我們窮,養不起兵呢,唉,只好給敵人添把火曖曖身子。妹妹,這事你看着辦吧,嘻。”姬蝶臉上洋溢着笑容,鬼鬼道:“姐姐,那我就把最好的火器給古大哥他們用,誰叫那些扶桑忍者那麼討厭,唉,害死我不少骷髏殺手。”她逐漸放得開,與靈兒親如姐妹。

兩姐姐嘻嘻哈哈耍鬧起來,片刻后姬蝶回到王宮,道:“三百艘大型戰艦,每艘超級大炮百門,可載一萬三千人,並配上火炮手、海員、艦長。”靈兒把一份授權書遞給姬蝶,自己懶洋洋躺在床上,輕笑道:“是不是應該下個動員令,讓紫竹城的其它玩家參與呢?”姬蝶看了那授權書之後,說道:“參與權是一定要給的,不過咱們紫竹王國屬於天的遠古神界,入我門來,生死莫怨,僅僅如此,他們自然是背叛不得……說到底就是怕麻煩,算了,給他們點甜頭吃,讓他們賣命去。”

次日清晨,古篆、張紫寧、蕭百銘、韓順等人來到紫竹王宮。靈兒按照商議好的計劃告訴他們,並把授權書交給他們,點兵準備上陣。靈兒清清楚楚的交代,說道:“我們只負責戰艦的運行工作、且提供戰艦,其它的交由你們自己處理。”韓順最為激動,叫道:“嫂子放心,備戰工作早已準備妥當,這一戰定要將扶桑移為平地。”

蕭百銘立刻喝止道:“小韓,話別說得太滿,日前防守戰,因為有嫂子親自出馬,我們才能打得漂亮,這一次打到別人家裏,恐怕機關重重,處處陷阱!”古篆立刻附和,幫腔道:“確實如此,莫謹你看緊韓順,別讓他亂來,必要時寧可用強硬手段把他送回來,也不能讓他破壞我們的計劃。”嘴角掛着一抹陰笑,看得韓順心驚驚,直呼:“古哥,古大哥,古老大……您老別針對我行不,不就因為一碟小菜,嘿,打完這仗,我請客,我請大家到沉雲天閣好好乾一頓,大哥……你你別這樣,小順子知錯了……”

眾人哈哈大笑,古篆不看他一眼,故意高聲道:“莫謹啊,你照古哥說的去辦,我們的隊伍絕對不能出現蛀蟲!這一仗可關係到我們神州大地英雄豪傑的顏面,我們丟不起這個臉!”莫謹非常嚴謹的道:“古哥,即使你不交代,小弟也知道該怎麼做。韓哥,到時你可別怪小弟心狠手辣啊。”韓順哭喪着臉,扯着古篆和莫謹,嚷道:“別……別這樣,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打完這一仗,我請兄弟們吃三天沉雲天閣,三天!”

靈兒、姬蝶和張紫寧就知道這幾個臭男人愛鬧,三姐妹到內殿去聊天,丟下若干大老爺們在外頭鬼嚷。靈兒挽着張紫寧的手腕,問道:“紫寧姐姐你真要和他們一起去扶桑?”張紫寧點點頭道:“是的啊。如何能不去?你和小蝶妹妹要鎮守王國,長時間脫不開身,小天又有事,沒法親自帶我們一群人去見識一下,只好靠我們自己去拚命啦。港口停泊的戰艦太帥了,嘻,這一仗我們贏定了!”

姬蝶不認同張紫寧的看法,輕呼一口氣道:“紫寧姐姐,那裏扶桑忍者太狡猾了,除非大面積轟炸。不然走在污泥潭的雙腳總會被細菌感染的!前幾天打的那一仗,就是證明!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與那些自認為光明騎士的西方敵人明光明槍打。”張紫寧並沒有參加揚州防守戰,自然不知那些噁心的扶桑忍者手段如何卑鄙無恥、噁心至極。

張紫寧不相信的看了靈兒一眼,靈兒點頭回應,輕聲道:“西方的敵人用的是絢麗的魔法、鬥氣,每個人都高傲得很,把自己當成最接近神的人。集眾之力,大面積的攻擊,絕非我們的普通俠士可抵擋。我所說的並非小覷我們的俠士,而是說明星際聯盟對他們的子民如何偏心,以及他們懷疑龍家懷有不良動機。所以此一戰切記……可滅扶桑,但不能在短時間內滅了他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紫寧想了想,疑問道:“你是說我們在那邊盡量拖延時間,盡量玩,只要把敵人捏在手掌心,不玩死他們就行?”靈兒和姬蝶輕笑不已,張紫寧立刻會意過來。姬蝶看了下天色,說道:“東征和西防佈置好了,我去找叔叔,給天把那事辦了。”張紫寧錯愕一下,問道:“什麼事?”這事暫時不能讓其它人知道的,靈兒登時道:“天交代的事,小蝶找她叔叔,沒多大問題的。”

張紫寧心道:“什麼事這麼神秘?連我們這些住在一起的人都不能說說?”口頭上卻微笑道:“好吧,我得去準備一下,兩個時辰后,大軍將在揚州西南部的海港,也就是紫竹城東面那個港口上船。”

正當此時,大祭師海冥來到殿外,急促呼道:“啟稟兩位娘娘,大事不好了。”首次看到大祭師如此模樣,莫非“小白”又反叛?靈兒頓時站起來,問道:“大祭師何事如此慌張?”大祭師說道:“海妖皇與一條墨黑色的神龍正在打鬥,屬下不知如何是好。”

墨龍不正是天收服的那條嗎?怎麼會與海妖皇打起來?姬蝶拉着靈兒往後飛疾,她道:“走,我們去瞧瞧。”一個起落間,已是十數丈,遠遠把張紫寧拋在後頭。張紫寧嚇了一跳,又羨慕又妒嫉,這就是差距,實力差距。加緊奔向王宮正殿,找了古篆等人衝到海港。

靈兒飄身於半空,對着墨龍和海妖皇輕喝道:“別打了,都停下來。”墨龍認得靈兒是牠主母,聞言登時後退。可海妖皇就沒那麼好心情,好不容易碰上小泥鰍,今天非把這條小泥鰍殺掉不可,否則他還有何顏面當這個皇。海妖皇“桀桀”怪叫道:“我海妖一族與小泥鰍世代為仇,今日我與牠之間,不是牠死就是我亡!”

海妖皇口中說話,手上的動作沒停止,趁墨龍後退進攻。擁有龐大身軀的墨龍,焉能躲過靈活機動的海妖皇緊追一擊。明知退無可退,墨龍發橫用身體做武器,登時一招神龍擺尾迎向化為銀箭射來的海妖皇。“砰、轟”兩聲巨聲,一者是兩股氣勁相撞,一者是墨龍與海妖皇相撞。

碧綠色的氣勁與墨黑色的氣勁逐漸混合在一起,電光閃爍,又一聲“轟”墨綠的火海如洪潮張開巨口吞噬四周。底下眾人臉色鐵青,各自暗道:“你們兩個畜生死就死,如果底下的戰艦全毀了,還如何東征扶桑。”靈兒顧不得那麼多了,向姬蝶招一招手,嬌叱道:“孽畜!休得逞狂,接姑奶奶一劍——荊棘遍地,疾!”

姬蝶同時道:“傲天神劍,疾!”

一紫劍化為箭矢破空而去,周邊帶着一遍荊棘,紫色的荊棘。側旁一黑色巨劍相附而行,在底下眾人眼裏,那些荊棘外層皮,是一條粗大的頭髮。海妖皇對付墨龍已經少有勝算,如今加上靈兒與姬蝶,且底下還有數百萬人虎視眈眈。海妖皇非常識趣,撤回功力橫射出去,身體放鬆直墮海面。墨龍更絕,穿雲而上。

海妖皇落至水面之後,便飄身至靈兒、姬蝶前十丈外,非常不滿的道:“你們不守信用!叫那小子出來,我要當面和他對質!”眾人與靈兒、姬蝶一樣,沒理會海妖皇,而是看看那些戰艦有沒被毀。一目了然,戰艦沒事。靈兒方道:“海妖頭,我不和你耍嘴皮子,墨龍是我們王收服的座騎,你剛才幹了些甚麼,大概不必我再說一遍了,若是不服我的決定,待我們王歸來再議。”海妖皇啞口無言,墨龍落在水面上,朝其嗷嗷吟了幾聲。

姬蝶在靈兒身側,扯了扯她的衣角,傳音道:“看熱鬧的好多。”靈兒立刻高聲道:“古篆、蕭百銘、張紫寧、韓順、莫謹、柯一夢你們該出發了。”古篆、張紫寧、韓順三人當即登艦,蕭百銘、莫謹、柯一夢率領數萬紫竹城志願者走陸道前往揚州西南港口。

片刻之後,臨海港看熱鬧的人各自離去。海妖皇與墨龍一直對峙,靈兒很不負責任的道:“好了,人都散了,艦隊也離去了,你們‘兩頭’愛如何就如何,記住別毀壞公物,那須要賠錢的。由於你們都沒有錢,到時的懲罰很重、很重的。”說完朝姬蝶笑了笑,兩人回王宮后,姬蝶有事要的她叔叔,就下線去了。

姬蝶剛離去,宮殿裏流光閃爍,靈兒被來者嚇了一跳。來者正是武牧,靈兒後退數步叫道:“二叔你怎麼啦?”武牧差點就七孔流血,抹去嘴解的血絲,急忙道:“大嫂,大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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