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
**能讓人“忘我”,就像我此時寫這篇所謂的小說一樣,把所有的意識放進來,手指在鍵盤上面收縮自如地按着。多多後來實際上到過我那裏一次,她曾經坐在我的床上和我聊天(因為我家裏根本就沒椅子),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搬家。
我和多多聊着一些一些奇怪的話題,比方說人的身體的組成和一些器官的部位等等,只到現在我才知道,她原來是學醫的。她黑色的大奔停在停中村的路中間很惹眼,也很礙事,車子擋住了這個城中村的主幹道。樓下的車鳴聲快要炸鍋了。
多多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在給我講着人存在的哲學意義只不過幾斤碳水化合物。就這幾斤碳水化合物決定了人所有的行為。
我問“打個比方,什麼是碳水化合物?”
多多叫我等一下,仔細地打量着我的床單,在上面想找出什麼東西來。最後失望地說“比方說睾丸激素。”
多多說完,就拉着我下樓,說“我給點東西你嘗嘗。”
我坐上她的大奔,樓下那些惱火的司機們不知道為何沒了脾氣,還退開一條車道讓多多出去。
在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愛上了多多。
多多在寬大的車子裏,方向盤在她的手中如同揉面做餃子一般,與她嬌弱的身體形成了強大的反差。我就獃獃地看着,想着這個女孩如果在我的身體上會有什麼樣的作為?我很難想像。
我點着了一支煙,看着煙霧成為一條輕淡的斜線,從車窗縫裏飄出去。來到白沙洲大橋旁的郊外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車內比車外還要黑,我和她就像在一座海中的孤島上,多多的臉在汽車各種面板燈的印照下像塗了淡淡的五顏六色的胭脂。車在江堤邊上停了下來,遞過來一支煙。我接了,猛地抽了一口,然後覺得從嗓子到肺里是一陣燒灼,最後不停地咳嗽起來,我流着眼淚說“好煙。”
多多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那神情像是這結果是她千年來所期待的一樣,像童話中美麗的女人。
“哪裏產的?”多多問。
“不醇,肯定不是雲煙,也沒有湘煙的膩,北方的煙太燥,也不像,應該是華東一帶的吧。”
“華東哪裏的?”
“上海、寧波、杭州,應該是寧波的,說不上來。”
“你說對了,你品味女人也是這樣的嗎?”她把臉朝向我,像一團黑影。
“我從不品味女人,在床上,女人的差異很小。”我回答說。
“有些人活着真是多餘,比方說你。”她憤憤的說,“如果不是看到你比較帥的面子上,我真想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的,沒有哪一個女人下得了手!你是女人,當然也不例外”我輕輕地把煙頭從窗戶的縫中丟出去。“你為錢而活着,我為女人而活着,就這麼簡單。我們去喝點什麼吧。”
在市中心的一間高檔酒吧里,多多點了一份雪糕,我只要了份可樂,大杯的那種。多多好像生活在一種恐懼之中,臉上也掛着一種淡淡的憂慮,我不知道她那腦袋裏每天到底在想些什麼,在她的心中,有一些人生來就是為了死的,死給我們看看。死是一種有意義的事,我想可能是一種孤獨的想法吧,錢多當然是一件好事,多到深處應該是一種孤獨,孤獨的極至可能就是死了。可是我不同,我喜歡黃昏時不停地“運動”,然後伴着黑夜睡去,我只把孤獨留着晚上。多多在記事本上寫着什麼,她那執着、認真的樣子好像一位小學三年級的小女生。她把那張紙撕下來遞給我,上面寫着
行程2公里,每公里按的士計價.4元,全部.8元
煙支,5元。
大杯可樂5元。
共計3.8元。
“付錢。”她說。
我掏了一下荷包,只有十塊錢。
“下次給你吧,我還得坐車回去。”於是我就給她打了一個欠條。
回來后我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在我的床單上竟然有一根陰毛!
我仔細地進行了對比,確認不是我自己的。而且那幾天我根本就沒有和女人上過床,也沒有女人進來過。每天早上我起床后所做的事情就是把床單整理乾淨,清潔是我不得不為之的習慣,當一個女人進來看到髒亂的房間時,就會給我這個很帥男人減上幾分好的印象。
我不能完全確認是不是多多留下的,更不能猜測是她故意留下的。那根毛不是很長,但絕對比腋毛要長,自然而然地有三個彎曲。我不能再猜想下去了,因為那完全是意淫,會讓人產生偏執的習慣和幻想。
可是我不得不把心中對多多的**給排射出去,回想着她開車時的豪氣,我勃起了。
我給D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她說自己正在給學生的論文找註解的來源。在電話中她的聲音很輕,可能是她老公在床上。我也輕聲地告訴她,我的Htt大了。她說我馬上過來。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當然相信她能“馬上過來”。她得把路上的時間節省起來用在我的身上。沒過十幾分鐘我就聽到了她的敲門聲。我把門打開,一點也不奇怪她還穿着一雙紅色的拖鞋。
她把我壓在床上,我閉上眼睛,能感覺到她不停地喘着氣。她說“小哥哥,難得你給我打一回電話。”她把上衣一下脫掉,露出白白軟軟的**,說“來吃。”
我含着她的**,用牙齒輕輕地咬着。她用手示意我咬重一些,然後她叫了一聲,說“天啦,都快咬掉了,好痛啊。”
我說可是你叫我咬的。她把另一邊的**用手托到我的嘴邊,說“那你也咬一下它。”
我咬了,她瘋逛地扒掉我的衣服。然後自己也脫乾淨,一下坐在我的身上。我的下面一下就有了歸宿感。
我發現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就是歸屬感,可是我沒有。男女身體上的接觸或深入能讓我想起歸屬感對我是多麼重要。靈魂無所依託,就像D一樣,她甚至還寫了幾本關於教育方面的專著,而且還當過那所大學裏的心理輔導老師,她堅持認為人只有在身體上有了歸屬感,靈魂才有歸宿感。
我覺得她說得很對,人的一生不是逃避就是追逐,追逐何嘗不是在逃避?其實它們二者是同義詞,誰都沒有辦法把身體和意識割裂開來。
她在我的身上不停地運動着,滿頭大汗。最後慘叫幾聲停了下來。我不敢睜開眼睛,因為她總在用一種獵人的眼光盯着我。她最後趴在我身上,說“來干我。”
我坐起身來,在她的背後,把她的頭壓在床上,然後提起她肥厚的屁股,這時她就像在樹葉上行進的拱蟲,中間是一座拱橋。這樣,我就看不到她的臉了,我想像她是多多,多多也有這麼大的屁股,我插進去,在我每用力地干一下的時候,她就會從喉間發出一種乾渴的聲音。
其實我的身體裏的精液就像一口濃痰,不吐不出舒服而已,而她的**最後的確還是需要它。D最喜歡它在裏面,在她的身體深處發燙的溫度。由於時間關係,最後D就把捲筒紙拍疊成一個長方形的小方塊,墊在下身穿衣就走了。留下我孤苦地想着多多,很純潔地想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