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267章

第二日醒來時身邊已經空曠,冰涼,隱約能聞到淡淡的,屬於他的氣息。雪芙輕輕地轉了個身,將小臉埋入柔滑的絲被內,感覺如在他懷中。她發覺自己還是留戀這股氣息的,不,應該說留戀他的懷抱,那麼的溫暖且溫柔。

“娘娘,您醒了么?”閣外,香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雪芙輕輕地‘嗯’了一聲,小丫頭們便迅速地行了進來,攏起芙蓉帳子,扶了雪芙的手臂下床。雪芙被這誇張的陣式弄得渾身不自在,道:“都下去吧,本宮自己來便好。”

小丫頭們一時手足無措,同時望向香兒韻兒,香兒韻兒是雲和宮跟過來的丫頭,理所當然地就成了雪芙身側的紅人了。說話做事亦比較有份量,香兒自知雪芙的喜好,對小丫頭們遞了個眼色后她們才放心地散去。

洗漱完畢,香兒韻兒為雪芙梳了與往日不一樣的髮結,輕描眉眼朱唇,佩戴上后冠,整個人顯得高貴而典雅。前來例行請安的嬪妃們早已候在閣外,見着她這一身行頭后,個個都顯得又妒又恨,不甘不願地行了禮。

向來對她冷言冷語的白玉琪這下乖了,一句話兒也不敢多說,請了安便聲稱身子不適急急告退。玉妃的雙眼依舊紅腫,坐在角落死死地盯着雪芙頭頂上金制的后冠,恨不得衝上去將摘下來。所有人中,只有謝妃一副平靜而祥和的樣子坐在左側。

雪芙環視了大家一眼,淡笑着說道:“各位妹妹既然無心向本宮請安,以後還是各自呆在宮中,無需到景央宮來了。”

“臣妾不敢。”大家異口同聲地低下頭說了句檯面話。

“本宮向來喜好安靜,妹妹們都請回吧。”雪芙不願與她們這麼假惺惺下去,說完這話的時候,頓了一頓,目光轉向謝妃,再度開口:“謝妃接懿旨,從今日起你可以離開皇宮了。”

殿內嘩然一片,目光齊刷刷地轉向謝妃,均是一副同情的表情。猜測着她何時得罪了新皇后,既然就這麼被逐出了宮外。謝妃亦是一愣錯愕地望向雪芙,生怕自己聽錯了,心裏瞬間湧上一陣欣喜,表面上卻依舊平靜無波。雙膝一屈跪地:“謝皇後娘娘恩典!”

嬪妃們相陸續離去,只剩下謝妃依舊跪在地面上,雖然雪芙已經賜過她平身了,可她一直未起。直到人群散光后,方才重重地給雪芙磕了個頭,感激道:“皇後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今生難忘,謝娘娘……”

“姐姐平身吧。”雪芙悵然一嘆,聰慧的香兒立時上前將謝妃從地上攙起,賜了座。

謝妃的所紀長雪芙一歲,私下裏,雪芙還是不習慣將她稱為妹妹。見她滿面不解與感動,雪芙苦澀說道:“雪芙雖不曾與姐姐相接觸過,對姐姐的事情卻略有耳聞,不能與相愛之人相守的痛苦,雪芙能理解得到,這麼做只是希望能促成一對美好的姻緣罷了。”

謝妃震驚,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只聽雪芙喃喃道:“那日慶安殿的情形姐姐還記得不?那是雪芙的親姐姐,一個被迫與心愛的人分離,最後被愛人放棄的女孩……”

“這就是身為女人的命。”謝妃凄然一笑,笑得苦澀而痛心,這一年的後宮生活,跟金鳥籠毫無區別。一道厚厚的宮牆將她與心愛的人生生隔開,再無相見之日。

“他娶了么?”雪芙定定地注視着謝妃問道。

謝妃搖頭:“拒說沒有。”

“也許,他一直在等你。”雪芙微笑,替她感到幸福,至少他會等她,而向天奇呢?

“是的,他一直在等,有時想想我都心疼。”

雪芙同情地意嘆一聲,安撫道:“姐姐放心出宮去罷,待雪芙把婚書擬好,姐姐就可以名正言順,不再有任何人阻攔地與心愛的人相守了。”

謝妃再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得雙目泛起一陣淚霧:“臣妾謝皇後娘娘的賜婚!”

有時候,人一生的幸福,就在別人的一念之間。謝妃,一個月夜可要可不要的女人,可是另一個男人卻將她當成寶。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們幸福快樂一生。

月夜下朝後直接到了景央宮,雪芙正在院子裏看書,瞧見他進來禮節性地施了禮,坐回椅子上不再搭理。可書本上的字體卻再入不了腦海,心已經因他而亂!

月夜早已經習慣她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入懷中,低笑着說道:“朕的皇後娘娘,才冊封第一天呢,就把朕的妃子改嫁了,你倒是挺不客氣呀!”

“皇上若缺嬪妃,明年再招選妃子便是。”雪芙譏誚地橫他一眼。

月夜哈哈笑着作投降狀,道:“不缺!不缺!朕有皇后一個女人便足夠了。”

這話聽起來很能溫暖人心,雪芙的心自然也被溫暖了,可她卻抬頭,定定地望住月夜道:“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她那認真的樣子使得月夜宛爾,這些日子來倒是頭一回見她對自己這般客氣,既用到請求這兩字了。想來這事比放謝妃出宮更嚴重些,月夜的心不禁隨之下沉,扯動唇角抱着不好的預感說道:“愛妃請說。”

“把南宮爵放了。”雪芙將這幾個字說得着重而清晰。一個皇后,為別國的太子求情,於情於理不合適,可她還是說了,希望能幫到南宮爵。

月夜聽後果然不高興,臉色一沉,盯着她不滿道:“憑什麼?”她居然在為別個男人求情!醋意在他的胸腔間泛濫,作為一個九五至尊的男人,他無法忍受這一點。

雪芙垂眸,避開他不悅的眼神,黯然道:“南宮爵因雪芙入獄,雪芙的心裏不安。”

“僅僅是如此嗎?”月夜沖她挑眉,顯然有些懷疑。之前懸崖邊是南宮爵救了雪芙,上次在清和殿南宮爵亦想帶着雪芙逃宮,想要他相信這兩人之間沒有真情自是不可能的。

“僅是如此。”雪芙答道,她知道月夜定是誤會了,方才反應這般激動的。柔柔的暖陽照在他鋼毅的臉上,越發的顯得霸氣十足。月夜放開她,轉向那開得正艷的紅牡丹,注視着蕊間不停翻飛的幾隻彩蝶,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再次轉向雪芙的時候,臉色已經不再是剛剛的陰沉,而是深情,注視着她道:“雪芙,你是朕的皇后。”

雪芙含首低眸:“雪芙明白。”

月夜一笑,挽了她的腰道:“陪朕到宮外走走。”語畢,不等她拒絕或是答應,拉着她走出景和宮。因為剛剛有求於他,雪芙並不敢有異議。行至泰安門時,方才發現原來他早有準備,李公公牽了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候在門外。

那是一匹威風凜凜,毛色絕正,看起來非常不錯的馬。是月夜專用座騎,往年守獵出宮時均是以它代步。雪芙口中說不愛騎馬,其實習武之人多少是愛這些東西的,這會正被這匹皇帝專用的座騎吸引了目光。

月夜看見她看着黑馬的目光閃着異彩,顯然是對這匹好馬很有興趣,低低一笑於她耳邊調侃:“那日是誰說不愛騎馬來着?”

雪芙尚來不及難堪,便被月夜環住腰身飛躍上馬背,頭一次以這種姿式上馬,雪芙便嚇得驚呼一聲,小臉蒼白緊緊地攥住月夜的衣角。

月夜的雙腿一夾馬腹,黑色的駿馬便立刻如箭一般往宮門口的方向衝去。撲面的曖風撕扯着兩人的衣衫與髮絲,慚慚地,他那血紅色的衣袍與雪芙潔白的羅衫纏綿在一起。

雪芙靠在他的懷裏微眯雙眸,一時半會適應不了被颶風撕扯的感覺,黑馬躍過幾道宮門,終於衝出了皇宮。終於出宮了!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萬物,雪芙的心頭微微顫抖起來,那是激動的反應。自幾個月前入宮以來,她還是頭一頭出宮,甚至覺得宮外的陽光都要比宮裏的曖和,空氣也比宮裏的清新了許多。

駿馬在馬兒在鬧市中飛奔,嚇壞了不少擺攤當的攤主,行人慌忙躲閃着。月夜在雪芙的耳邊微笑:“看,這是我們的子民。”

雪芙看着街道兩側安居樂業,生活安穩的民眾,心裏不禁也湧起一陣感動。再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國泰民安好了,不可否認,月夜是一個成功的統治者,在他的統領下才短短的三年時間,雲月國就從三年前的戰亂中得到平息,恢復平靜了。

耳邊充斥着呼呼的風聲,與黑馬‘得得’的落蹄聲交織,在路上跑了許久后,繁華的街市慚慚地被她們甩在身後。緊接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片綠油油的農作物,馬兒終於在一處風景亮麗的山坡上停下。

山坡上的幾株叫不上名兒來的樹木開滿了白花,指甲般大小的花瓣兒隨風飄落,落在雪芙潔白的裙裳上。

仰起小臉,任由白花落在她的臉上,嗅着它的芬芳,感受着大自然的美麗。金色的陽籠罩着整個山頭,美得,就如畫師筆下的美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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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狂婚:錯嫁冷情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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