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內情

杜芷然前世便該發現的，鈴兒並不是真心待她。鈴兒本就是二小姐的人，是前世自己太蠢，被父親的寵愛迷昏了頭。杜子茜與她母親肚子裏沒就沒有什麼好水，若不是她們二人，她也不會死。

鈴兒，你可知你害我害得好慘。今世雖然杜芷然將她納入自己的院子，但是杜芷然永遠都不會重用她，杜芷然不過是要她在自己這裏苟延殘喘，要將自己前世受過的背叛全部付之於她的身上，她受過的苦要加倍地還給她。

“杏兒小蘭，你二人貼身侍奉我便可，其他人散去罷。”話畢，杜芷然轉身進了屋，小蘭和杏兒也起身進了屋。心下還是難平。伴着這位小姐伺候，也不知是福是禍。

背叛，杜芷然也要讓她嘗嘗這背叛的滋味。小蘭與鈴兒以往都是在樂器管理處的，想來關係也不差，如今又同來自己院中，小蘭會怎麼對待鈴兒，究竟會不會看在她杜芷然的面子上遠離鈴兒，就得看她們過往的情誼如何了。

這也算是對小蘭的第一個考驗了，忠義不能兩全，她到底會選哪一個。小蘭自然是知道鈴兒是杜子茜的人，而對於杜子茜，小蘭也是能避就避，小蘭知道二小姐雖說表面上溫順，私底下卻十分狠心。

傍晚十分，鈴兒在院中打掃，見私下無人便去往了管家那處。管家見她此時來了，便四處看了看，將鈴兒帶進了屋中，緊閉房門。

“乾爹，我不想做那新來大小姐的奴婢，她可是個不好伺候的人。”

鈴兒是個聰慧的姑娘，原先在府中無依無靠，便攀上了管家這位，鈴兒相貌也算俊秀，主動接近管家，一來二回便認了管家做乾爹。原先那個樂器管理處的差事，也是和管家熟識后，管家給她安排去的，那裏的活最少，整日也無事。

因為管家是二小姐那邊的人，沒多久管家便也將鈴兒引薦給二小姐，二小姐瞧着也覺着她懂事，本想將其收入自己的院中，管家卻婉言拒絕，表明鈴兒是自己的乾女兒，在樂器管理處也好些。

鈴兒也會來事，將柳月音推薦給了杜子茜，說柳月音會樂器，可以教些給二小姐，而自己在一旁也能服侍着，二小姐欣然答應。

鈴兒還能記得，那日二小姐又來古琴教習處學琴，卻不巧杜尚書也來了。

“聽子茜近來在此處學古琴，心裏想着女兒便來此看看，沒想到還是真的。子茜真的是識大體之人，不愧是我的女兒，主動學習是好事。怎麼樣，學了多少了，可會彈奏一曲？”

杜子茜也沒想到杜尚書竟然會來，當時鈴兒也在一旁，見到杜尚書來了，便連忙遞了茶水上桌。

“爹，你怎麼來了，我這才剛學，哪會彈奏整曲啊。爹，你且先坐着，女兒彈幾個音給你聽聽看。”說著，杜子茜便將杜尚書扶到一旁坐着，又回到自己的位置，轉身對柳月音笑道：“師傅，你也來我身邊坐着，我們還像往常那樣，讓爹看看我學得怎麼樣。”

“好好好！女兒是越來越乖了啊。”杜尚書笑着坐下，見那柳月音來到杜子茜身旁坐下。

杜子茜以往從未叫過柳月音為師傅，今日卻脫口而出，十分流利。柳月音回頭看了眼鈴兒，鈴兒點了點頭，又上前來到杜尚書的面前，給他倒了杯茶，端給他。

柳月音這才中規中矩地開始教她，也是至此以後，杜子茜開始叫起柳月音為師傅。往後，杜子茜對待柳月音越來越尊重，就連賈怡然對柳月音也重視起來，杜尚書知道后，總要誇讚一番杜子茜。

鈴兒發了會呆，卻被管家晃了晃，小聲道：“鈴兒，你想什麼呢？去那大小姐院中是二小姐的吩咐，我們怎麼能不從。乾爹知道，你在大小姐那裏肯定會受苦，可是乾爹也沒有辦法啊，畢竟我們還是二小姐的人，總要為她做些事。你也是知道的，二小姐狠辣不說，她母親更是心機頗重，我們如何能應付得來。”

“可是乾爹你不知道，今日我按照二小姐的吩咐，在下人面前傳柳月音一事的時候，恰好被杜芷然聽見了，嚇得我兩腿都發抖，她雖然沒有發什麼脾氣，但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姿態更是駭人。以後別說幫二小姐辦事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府中保得住。”

“沒事，有乾爹呢。”說著，便見那管家抬手撫摸鈴兒的臉，鈴兒下意識後退了一下，卻被管家一把抱住，“女兒受苦了，快讓乾爹好好疼疼。”

“乾爹...”鈴兒在管家懷裏躲閃不及，推又推不開，心裏卻着急得很，自己與管家這般關係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雖然親近之人不說，但總是能看出來的。

尤其是那小蘭，一定知道。鈴兒心裏暗自發狠，小蘭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不能成為同路中人，那就是一定要清除掉的。

“乾爹，今日不行，今日我剛去大小姐院中，就這麼不見了人影，怕是不好，也不知道那大小姐什麼作息呢，要是鬧出了事就完了。我得回去了。”

可那管家卻已在興頭，沒有聽會鈴兒的話，手擅自遊動起來，鈴兒捂住自己的嘴巴盡量不發出聲音，那管家卻更加放肆起來。終究至半夜，才將鈴兒放走。幸好大小姐今日早已歇息，鈴兒悄聲地進了房中便睡下了。

而一旁小蘭卻抬頭瞧了瞧，見是鈴兒便也沒多問又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