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會走了
看不上……原來是真的。
“學長，我動手術不是因為你。”羅熙雪堅決打斷他的話，撥開他的手，堅定地回答，“在我決定動手術的那一刻，我不喜歡你了。”
不，不是的。
就在他剛剛說出"他看不上她’的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必須要死心了。
“學長，我有老公了，他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走得很近。”
羅熙雪咬緊牙關，不準自己哭出來;她再次對着孟煜南鞠了一躬。
這一次鞠躬，把她對他所有的念想都掐斷，他剛剛都已經說了看不上她，她為何要堅持下去。
雙拳緊握，她嘴角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轉頭就走。
“九太太。”
剛走出花園，王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放下了懸着的一顆心，小跑到王伯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渾身發顫。
即便是坐進了車裏，她依舊是縮成一團，雙目無神。
“九太太。”
“王伯，我沒事。”羅熙雪有氣無力地回答，為了不讓他們擔心，還不忘補充打趣，“別叫我九太太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他的第九個老婆呢。”
呃……
王伯語塞，只能先不說話了。
閉上眼睛，她滿腦子都是她說的那些殘忍的話，也就是在今天，她知道了孟煜南真實的想法，她怎麼可能不失落。
“過來！”
她還沒剛踏進家門口，那個嚴厲的聲音就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順着聲音，她看了過去，凌天睿和一個很眼熟的男人面對面坐在那裏。
邊走，她忽然想到這個男人不就是她的老師嗎，怎麼會在這裏，難不成……
“把手伸出來。”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嚇得羅熙雪渾身一顫。
她咬着口腔里的嫩肉，無意中瞟見他手裏還拿着戒尺;她無措地眨眨眼睛，也知道自己逃不過，小聲的請求:“老公，明天還要上學，不打手好不好，不然寫不了字了。”
還沒等凌天睿答應，她熟練地趴在沙發上，撅起屁股等待着來自他的懲罰。
“九爺，九太太今天……”
“啊！”
王伯本想提醒他注意一下羅熙雪的情緒和狀態。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羅熙雪便大叫一聲。
她渾身無力，瞬間癱坐在地上，渾身不自覺的發抖。
“九爺，我……”
可不可以改天罰。
求情的話她還是沒能說出口，淚眼婆娑地看向他。
“趴好，不準躲。”
羅熙雪咬緊牙關，還是趴好了，聲音悶悶地請求:“九爺，別打爛，會弄髒床單的。”
凌天睿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像是在發泄一般，不管不顧地打。
“錯在哪兒了？”
羅熙雪心中恐懼，緊緊慢了兩秒，又是一戒尺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該把戒指丟了。”
“不該不吃飯。”
“不該讓學長碰我。”
她抬起頭，發現他還在等，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我不該不聽課，在睡覺。”
“晚上我是折騰你了還是不讓你睡了，睡不夠？”
凌天睿的聲音已經降了下來，注意到她的屁股上已經有了血漬，慌張把戒尺丟掉，把人兒抱進懷裏，耐心地安撫:“為什麼不說？疼嗎？”
這麼熟悉的語氣，跟那個時候那個男人幾乎一模一樣。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寵物，寵着你或者罰你，皆憑我的喜好。
那麼惡劣的話語，惡劣的男人，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深處。
她吸吸鼻子，一頭扎在他的懷裏，把自己的淚水全部抹在他的身上。
“九爺，我們見過對不對？我……”
“是，在你小時候。”
果然。
羅熙雪垂下眸子，一陣悲傷湧上心頭。
原來，她只是他的小寵物，想哄一會兒就哄一會兒，不想哄了就打一頓。
“九爺，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她雙腿發軟，輕輕掙脫開凌天睿，扶着樓梯，一步步地走上樓。
關了門，她冷不防的跌坐在地上，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眼淚啪啪掉落在地上，身上的、心上的疼痛一點點吞噬着她的意志。
樓下的凌天睿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眉頭緊鎖。
“凌哥，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別逼得太緊了。”秦嘉寧心疼，心裏更是愧疚，“而且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天天用打的，她記仇不說，以後還難免落下一身病。”
“凌哥，你要不換個教育方法？畢竟羅叔也不希望……”
“你回去吧，這學期必須讓她把所有課程都補上。”
凌天睿揉揉太陽穴，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轉身也要回房間。
他剛剛推開門，映入眼帘的便是她躺在地上，渾身發抖。
“小笨蛋！”
羅熙雪下意識地一縮，討好般的對他投懷送抱:“九爺，今天不要罰我了，身體撐不住了，等……等過幾天，任由您發落。”
“看着我！”凌天睿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強迫她跟他對視，“對什麼怕我？”
“我……九爺，我以後會乖乖學習，聽你的話，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但求求你，不要把我趕走。戒指……戒指我也會找回……”
“小笨蛋！”
凌天睿哪兒還敢耽誤，立刻把錦年給找過來，給她看病。
錦年過來看了以後，一陣頭疼，苦口婆心的勸告:“九爺，她身體因為等手術還沒養好，你這三天兩頭打，你還不如不救她了。”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把葯給了凌天睿。
“九爺，其實九太太在回來的時候，就開始渾身發抖了。”
王伯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凌天睿，讓他有所準備。
凌天睿轉頭把所有人給趕出去，親自給她擦藥。
她的皮膚都被打破了，觸目驚心。
“笨蛋，就不知道提前說身體不舒服嗎？”
凌天睿抱怨一句，用濕毛巾搭在她的頭上。
“九爺，老公……別丟下我一個人了。”
她無措的囈語。
她的媽媽把她丟給了爸爸，爸爸又走了，孟煜南又親口承認嫌棄她，現在會管着她、慣着她的也只有凌天睿了。
“乖，以後我都不會放手了。”
凌天睿彎腰，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願意把自己的所有都與她分享。
這次，他再也沒有“她要乖”的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