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第3章
【親親,不用緊張,我們晉江棄文自救系統,又稱“填坑計劃”。盧梭曾經說過,人人生而平等,我們認為每一本棄文都有自己的價值,文中每一位角色,都有獨立的人格,理應享有相應的人權。】
姚相憶提問道:【所以棄文自救系統究竟是?】
【是這樣的親親,因為眾多作者都有棄坑的毛病,比如無德無能,為了滿足追文的讀者,我們喚醒每本棄文中的角色,讓角色自己按照原文大綱,推動劇情發展,以便該文順利完結】
姚相憶:【我憑什麼?】
真是可笑,她放着好好日子不過,去讓自家媳婦兒和別人談戀愛?
【親親,我們有獎勵的喲。】
【不需要。】
【可以改變您的死亡結局呢!這邊檢測到,您已經知曉自己會因空難而死。】
【我可以從此不坐飛機。】
【您的人設是總裁,哪有總裁不坐飛機的道理,出差多不方便。】
【我可以從此不出差。】
【嗚,好吧親親,你是自動放棄了自救機會是吧?】
姚相憶揉揉酸軟的脖子,去到吧枱,斟了杯紅酒:【嗯哼。】
【我們這邊幫您登記,即將將您和該本棄文一起發往回收站。】
姚相憶:【回收站?】
【對的,您與本文內的世界,包括每一花、每一草、每一木,每一人都將不復存在。俗稱同歸於盡。】
說好的人人生而平等呢。
姚相憶被紅酒嗆了一口:【等等,我改變注意了。】
【好的親親,我已幫您取消登記,現在告知您遊戲規則,請您接收。】
姚相憶無奈地抿抿唇,磕下酒杯,指尖在吧枱有節奏的輕敲,宛若在黑白琴鍵上的跳躍。
“叮咚”一聲,相關文件接受完畢。
姚相憶工作繁忙,孰能生巧,練就了一目十行的本領,小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文件看得七七八八,關鍵信息也一一提煉出來。
她所存在的這本棄文,名叫《替身之我的天價小嬌妻》。
看看這撲面而來的古早文氣息。
從文案內容上看,大概講述的是一代影后離婚後,對前妻念念不忘,偶遇與之長相相似的十八線小花,對其開始了潛規則、包.養、囚禁……等一系列的強制愛情節。
很明顯,“前妻”指的是她。
但具體的故事細節,依然不知,除非積累甜蜜值,每積滿十分,可獲得一次劇透獎勵,以便覺醒者推動劇情。
所謂的甜蜜值,就是讓秋清蒔與女主互動,對話、眼神、肢體的互動都行,因為這是一本甜文。
姚相憶真真沒想到,就這狗血糊人一臉的故事,還能寫成甜文,完全沒有傳遞出正確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怪不得棄文呢,肯定是寫不下去了。
純情蘿莉:【親,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告知我喲。】
姚相憶的瞳眸里流光微轉,平靜道:【參與這項計劃的棄文覺醒者有多少?】
【您剛好是第一百位覺醒者,我們晉江為了讓覺醒者們感受到獨有的人文主義關懷,前一百位可以免費獲得一次劇透獎勵,不需要任何甜蜜值。】
【我能任選劇透內容嗎?】
【當然可以,不過以後就不能了。】
【好,告知我原文的小花女主是誰?】
【劇透獎勵正在發送中,請注意接收。】
不多久又是一聲“叮咚”,接收完畢。
【原文女主:白夢昭】
嘶——
姚相憶皺眉,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她拿過一旁的手機,在搜索欄中輸入白夢昭,頁面內容很快跳出,往下翻翻,一溜的黑嘲。
想起來了。
這位正是上個月憑藉一部耽改劇出道的天紀影視公司的演員。
在劇中飾演插足兩男主絕美愛情的女配。
耽改劇中演插足,妥妥的要招罵。
且連續三天被罵上熱搜,熱度之高,成為黑紅炸子雞,連姚相憶這大忙人都略有耳聞。
她感覺奇怪,但凡不是傻子,誰會去接這樣一個角色。
還有!
和她哪裏長得像了!憑什麼能當她“替身”!
正思索呢,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
下午四點,一架飛機,平穩落地海市虹橋機場,因為是臨時行程,並未對外公佈,接機大廳一片祥和,一個粉絲的影子都沒有。
秋清蒔帶着大傢伙走VIP通道,腳步匆匆,一路上了保姆車。
驚鴻娛樂就在海市,司機扭頭看向秋清蒔:“太太,您去公司還是回家?”
“姚總在哪?”秋清蒔的語速加快了兩分。
司機是公司的老司機了,每次秋清蒔回海市都是他負責接送,秋清蒔最先問的總是姚相憶在哪,好不甜蜜。
他嘿嘿地笑:“姚總這幾日都沒來公司。”
“那就回家。”
司機得令,平穩地踩下油門,車輪轉動,滑入主道的車流中。
桃子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秋清蒔:“姐,解解渴吧。”
秋清蒔抬手接過,剛抿上一口,便沒了心情,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倒進寬大的座椅里,長長嘆息一口氣。
蘇提拉看着她繃緊的下頜線,摁上車內擋板,隔開司機后,勸道:“興許是你想多了,姚霸總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哪是隨便一隻狐媚子就勾引得了的?”
坐在後排的桃子:媽呀,我好想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
秋清蒔放下車窗,微風吹拂她微曲的墨色長發。
悶悶道:“我們冷戰四個月了。”
蘇提拉彈坐起身:“冷戰!沒聽你提過呢?”
“兩口子總歸有吵架的時候嘛。”
蘇提拉噎了一下:“姑奶奶,你拍戲,與姚總異地四個月,還鬧冷戰,就不擔心有人趁虛而入。”
“……我現在擔心了。”
蘇提拉:“…………”
蘇提拉頗有點怒其不爭,沉默半晌又問:“因為什麼鬧冷戰?”
“她嫌棄我不勤儉持家。”
其實就是她進組的頭一天晚上,姚相憶應酬回家,看到衣帽間滿地的鞋包衣服,連塊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便讓秋清蒔收一收。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口氣不太好,秋清蒔被她寵愛多年,早被寵壞了,在外涼薄自持,一到她面前總有兩分驕縱小脾氣。
立馬就不依了,二人話趕話,成功吵了一架。
此架持續時間相當長,嚴格按照女人翻舊賬模式,從上個月“某晚讓你來接我你偏不”,一路翻到“高三那年暑假你出國旅遊不帶我”。
要不是她們骨子凝着的教養……指定要互相家暴。
秋清蒔娓娓道來,聽得蘇提拉心驚膽戰,腦中止不住幻想二人吵架的畫面,顫巍巍道:“你敢和姚霸總吵架……”
秋清蒔微揚下巴,滿口倔強:“有什麼不敢的!。”
蘇提拉:“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桃子咽咽口水,默默點頭,以表認同。
何止是玩火,絕逼是火海跳舞。
姚霸總另尋新歡,小三即將登門入室。
一言蔽之,這叫引火自焚。
秋清蒔偏頭看窗外,在她們瞧不到的地方,偷偷撅起委屈的嘴:我這不也後悔嘛。
車,駛入臨江豪宅的低下停車場。
絕佳地段,寸土寸金,住在這處的人非富即貴,安保自然格外嚴格,倒不用擔心有狗仔潛伏在周圍。
秋清蒔大大方方的下車,那些珠寶首飾她早就摘下,只着那條黑色裙裝,高跟鞋磕擊地面,噠噠脆響。
蘇提拉和桃子護送她上22樓,臨分別時,蘇提拉實在放心不下,苦口婆心叮囑道:“妻妻一場,床頭吵架床尾和。”
秋清蒔勾唇一笑,讓她安心。
桃子卻是個實誠人,一步三回頭:“姐,要不我們在這等你吧,萬一你和姚總打起來了,我們還能及時送你去醫院。”
秋清蒔額角掉下三根黑線。
蘇提拉揪住她耳朵,罵她:“瞎說什麼實話!”
言罷,托小雞崽似的托她進電梯。
秋清蒔:“…………”
她目送她們遠去,調整呼氣,待到情緒和緩后,才輸入家門密碼進去。
家還是那個家。
熟悉的玄關壁畫,熟悉的暖調壁紙,熟悉的銀耳蓮子羹的清甜香氣。
這是米姨的拿手菜,每年春夏兩季,她日日都要熬上兩碗,給她姚相憶潤肺養胃,犒勞她們工作太辛苦。
“原來是太太回來啦!”米姨年過五旬,在姚家當差有二十載,姚相憶打小爹不疼娘不愛,是她一手帶大的,四年前姚相憶和秋清蒔結婚後,一起搬來的這裏。
她本在廚房忙活兒,聽聞動靜以為是姚相憶,趕出來一看,竟是秋清蒔,不免驚喜。
“哎喲喲,回來也不和我提前打聲招呼。”
秋清蒔換下高跟鞋,笑道:“臨時決定的,後天就要走。”
米姨在圍裙上擦乾手,心疼地說:“好不容易回來合該多呆兩天,錢哪賺得完呀,身體會吃不消的。”
她話嘮,喋喋起來就沒完,秋清蒔含笑聽着,嘴角像是噙着花,等她說完才接話:“曉得了,你放心。”
米姨甚是滿意,心誇她不愧是海市第一名媛,優雅得體,知書達理:“你累了吧,休息休息,我去給你盛碗銀耳蓮子湯,你好解解乏。”
秋清蒔奔波一天,沒吃幾口東西,一聞到香味,肚子裏的饞蟲就叫囂,乖巧的答應下來。
后又叫住米姨問:“米姨,相憶在家嗎?”
“不在,用完午飯就出門了。”
秋清蒔第一想法是,幽會小情人去了。
追問道:“去哪了?”
“好像是老爺子找,回老宅了。”
秋清蒔勉強舒心,臉色卻是不太好。
米姨關切道:“怎麼了?”
“沒事,你忙。”秋清蒔送她回廚房,“我給她打個電話。”
然而電話打去,依然無人接聽。
什麼意思嘛,堂堂霸總,一點肚量都沒有,她都打電話先服軟了。
秋清蒔擰緊眉心,氣惱地抓過遙控器,隨手摁開電視——
梳着油頭的慕容雲海,正沖楚雨蕁道:“我真討厭你們這些草根階級無聊的自尊心。”
楚雨蕁無語,被氣跑。
慕容雲海朝她背影大喊:“喂,有錢長得帥是我的錯嗎!”
秋清蒔:“…………”
她愣住三秒……
心裏五味雜陳……
這是背着我陪哪個小情人看偶像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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