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Mature Boy
次日,我和曉容去了迪斯尼,這裏的確適合帶“孩子“來玩。面前這位二十多歲的姑娘,活蹦亂跳的樣子,像極了和哥哥出行的小妹妹。
這是我最近這段時間,第二此進遊樂場,對象不同,但她們都喜歡刺激的遊戲,我卻是還接受不來。
“你想我了,就到摩天輪上向西,不,向東眺望,那樣就能看得更遠,離我更近了。”我想起一句華,心忽然糾纏得厲害。
“顧先生,你有心事,想你女朋友了嗎?”
“啊,沒有,我在想晚上的事。晚上我同學為我組了一個party,讓我帶個女伴,你陪我去好不好?”我眼神遊離的看着腳尖,那裏還有另外一句話“我想你了只要看着腳下,因為你在地球的另一邊,那樣我們才離得更近。”
“我?”曉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這樣的小個頭,不給你把面子丟光了。”
“不會的,首先,我同學的個子也和你差不多,再者,我見這裏的小個子女孩也不少,所以你不用擔心。”恰好,摩天輪落了地,我把曉容拉到一塊勉強空曠的地方,用手探出,從上到下虛掃着她“你看看,這筆直的身板,細直的腿,一會我們去配上一身絲襪高跟,這身形比例簡直不要太完美。”
曉容樂呵呵的站在那裏,聽我大發讚美之詞。
我被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吸引,繼續說“這迷人的笑,和又亮又大的眼睛,陪在你的小臉上,啊,我怕那些富人們會後悔帶了自己的老婆或者老公來。”
“切,油嘴滑舌,看你這麼有誠意,我答應了。走吧,顧先生,你不是要給我配一身衣服嗎,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派對在一家會所里,我們繞過幾個彎兒,在一條小路邊上下了車,小雨和她的先生已經等在了那裏。我以為我去得算早了,但當我進到包廂時,裏面已經有好幾對在喝着雞尾酒聊着天,還有兩位少婦在欣賞調酒師的表演,她們的先生或許熟識,在邊上聊得其樂融融。
見小雨上來,大家都停了活動,全是對發起人的尊重。他們的眼神很快移動到了我身上,然後在曉容身上。不知是不是自過頭,那時我覺得婦女們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得得久一些,而男士們則習慣性的賊兮兮的偷瞄曉容。
我正要抱歉自己來晚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忽然響起“呀,好精緻的小妹妹,顧先生,我能和你女友聊一聊嗎?”尋着聲音我找見了她的主人,那是我一進來就關注到的一個身穿花衣的矮瘦男子,他此刻正肆無忌憚的打量曉容,目光在曉容的腿和腳上不斷遊動。
我和小雨一起進去,我的身份不言而喻,他認識我到不奇怪。正要介紹大家認識的小雨莞爾一笑“托尼老師這麼一說,我到不用介紹了,老同學,來我給你介紹其他朋友。”
我見曉容有一百個不願意的被托尼拉到一邊聊天,還是禮貌的先認識了新朋友。因為臉盲,我根本沒記住幾個人,後來,又拉着小雨問了好久,才勉強記住。
小雨給我介紹的人中,有和她一樣做服裝設計的,比如那位托尼;有做布料的,當然最多的是做服貿的。
起初,我並不理解小雨為什麼給我介紹這些做服貿的。後來,我從聊天的隻言片語中才發現,原來越往產業鏈的後面,利潤越高。
我怕那位陰陽怪氣的托尼老師讓挑人的曉容反感,寒暄完后,找機會湊了過去,見二人了得頗為投緣,我就知道為什麼全場大家都叫他老師了。
“托尼蔣,蔣桐嶺”他和我握了手,枯瘦的手冰涼冰涼的。
“我先帶曉容去敬酒,失陪一下。”
“顧先生客氣!”
那天的派對,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對身材精緻的夫婦,男子身高不到一米六,哪怕是在增高鞋的襯托下,女子穿着尖尖的高跟鞋,也只有一米五多一點的樣子,和曉容差不多。大概精緻的女人,都更注重自己其他的形象,因此她的臉很精緻,雖然仔細看來有些後天痕迹,而且妝也畫得很講究,但還是能看出她除了身高外的天生麗質。
對他們印象深刻,是因為曉容和這位女子還有同樣嬌小的小雨三人很是投的來,物以類聚嘛。另外就是,那位男子的穿着,在我的印象中,個子不高的男子要買到合身的衣服很是困難,市面上大多的尺碼都是為165以上身高設計,再往下,童裝比較多了。可是這個世界上,不足一米六成年的男子,少說也有兩三千萬。
但這位先生不同,他叫陳舒男,很有書卷氣的一個名字。短筒牛仔、休閑略帶跟的皮板鞋,高腰的春衫,顯示出他的精幹,而且一個人站在遠處時,並不能看出來他不高。
這裏的女人們喜歡叫他“Mature陳,也有叫他陳陳的。”我後來才知道,舒男等於熟男,於是他就叫了Matrue陳,然後又從陳-成熟,變成了陳陳。在這裏有個自己的美麗的英文名好像是一種時尚。我想起了自己上學時,想要為自己起個英文名還真是難。
蔣桐嶺把自己叫了Tony蔣,陳舒男叫了Matrue陳,他們那天說曉容的名字最好起英文名“Smile”,曉容卻是不樂意,他說用家鄉話說起來聽起來像“死妹兒。”而且坦然的說自己學歷不高,就不要整什麼英文名了,這讓那些心裏或許要開始底看她的人,立刻為她的坦然所消弭。
托里蔣不甘寂寞,也扎進了那邊的小人堆兒,欣賞起陳舒男當日的着裝來。最後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顧先生,你新進入這個行業,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自己的品牌思路。”托尼說話雖然有些娘,但一夜接觸下來,這個人整體還是比較正常,就是有點婦女之友的韻味,大家也習以為常。
他提到了我的心事,因為那天晚上我的觀點已經發生了轉變,我從原材老闆和布料料板的口中聽到的都是今年行情不景氣,生意並不好做的一些埋怨只詞,又聽到他們對那些品牌哪怕這裏都是些小品牌老闆的討好只意。而小雨、托尼和那些品牌老闆們,她們談的都是如何潮流,如何開發新產品,彷彿盈利對他們來說並不時主要關注的話題。
我從這裏看出,他們的境界完全不一樣。我想起麗娜,她能夠隨便的更換自己的供貨商,而對她的終端品牌並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我給她供貨后,她的利潤還略有增加。
於是托尼點破這個話題時,我頗為感激,我思考了良久,才把目光停留在陳舒男的身上,又在他妻子和曉容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後還是打量着他。“怎麼顧先生,我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說句您多心的話,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不是很高大的男性,他們買衣服頗為麻煩,今天見到您,托尼老師又問起我這個問題,我忽然有個想法,打造一個小個子男人的潮人品牌,我想就叫‘成熟男孩’。托尼老師覺得怎麼樣?”
“GOOD,Mature陳,MatureBoy”托尼打了個響指,然後把雙手手聚在額前,故意扭着屁股走到小舞台的話筒前,說到“大家靜靜,我們來恭喜顧先生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成熟男孩,MatureBoy,讓我們來恭喜他。”
於是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場景,就像我真的已經成功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