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冷宮抓姦
元銘越過重重皇宮守衛,來到一處荒廢的偏院,這裏曾經是先皇囚禁失寵妃子的地方,先皇駕崩之後,元祁登基,所有嬪妃守陵的守陵,出家的出家,有的被驅逐出宮。冷宮裏的妃子也一樣,總之這裏便閑置了下來。
蘇櫻雪是元祁登基以來,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
元銘悄悄走到冷宮的外面,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便飛身而起,越過有些破損的牆壁,向裏面破舊的閣樓而去。
當元銘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立刻被裏面發霉的氣味,熏的一陣猛咳,急忙捂住了口鼻。但只是瞬間,他便放下了手,因為他心中的女神還在裏面,他沒有太多時間來適應此處的環境。
“雪兒,雪兒,你在嗎?你可安好?我是元銘。”
元銘輕聲呼喊了倆聲,四周卻是死一般的寂靜,他急忙點着了火摺子,卻發現蘇櫻雪此時正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臉早就紅腫不堪,沒有了原來俏麗可人的樣子。
“雪兒,雪兒,你醒醒,醒醒,皇兄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對你,簡直太可惡了。”
元銘手握成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他得不到的,可那個輕易得到的人,卻那麼不知道珍惜她。他呼喚了倆聲,咬牙切齒地說著。
元銘喊了半天,卻發現蘇櫻雪並沒有動,如死了一般。他手哆嗦着向蘇櫻雪的鼻息探去,片刻之後,常常舒了一口氣,但很快又被新的擔憂所取代,蘇櫻雪沒有死,但卻發起了高燒。
“這可怎麼辦?如果不趕緊退燒,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元銘自言自語地說著,環顧了四周,只見有一張破舊的床榻,還有一床被子,便急忙走過去,打算整理一下,將蘇櫻雪放在床上。誰知一掀被子,便跑下來幾隻老鼠,伴隨着的還有一股霉味,這還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被子,有被老鼠撕咬過的痕迹。
“這可不行,不能讓雪兒睡在這樣的被子和床榻之上,健康的人都受不了,何況雪兒還受着傷,我得去尋一床被子給雪兒。”
元銘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蘇櫻雪,脫下自己身上厚重的衣衫外套,將蘇櫻小小翼翼地放在了上面,轉身投入到了夜色里,快速出了冷宮,向蘇櫻雪曾經住的“錦繡閣”而去。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元銘回來了,他抱着一床被子和一個褥子,另外手裏端着一碗葯。
他先將床打掃了一下,將被褥子鋪好,又將蘇櫻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抱起,如陶瓷娃娃般輕輕放在了床榻之上,將那碗葯給蘇櫻雪餵了下去。
又將蘇櫻雪臉色的傷,用他特意帶來的傷藥膏擦拭了一番。
元銘忙完這一切,環顧了一下四周,卻見不管是座椅,還是地面,都鋪着一層厚厚的灰塵,他皺了皺眉,向屋外走去,打來了一盆水,開始動手打掃起了衛生。
時間飛轉流逝,忙碌的人感覺不到時間的快。
身為王爺的他,很少干體力活,如今忙活了一整晚,實在是有些累,便坐在了蘇櫻雪的床榻之上,痴迷地看着蘇櫻雪,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雪兒,你當年到底為什麼執意要進宮?到底是什麼原因?真的是因為愛他嗎?值得嗎?他有那麼多女人,根本就不會懂得珍惜你,你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卻連最起碼對你的信賴也沒有,雖然本王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果說,你會害死他的子嗣,本王絕不相信,你是那麼善良且溫柔的一個女人。”
許是說累了,元銘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丑時已過,很快便到了寅時。元祁一般都會在寅時起床,他必須在元祁起床之前離開。
想到這裏,元銘摸了摸蘇櫻雪的額頭,此時已經退了燒,他常常舒了一口氣。將手裏的傷藥膏,輕輕地放在了蘇櫻雪的枕頭旁,畢竟蘇櫻雪傷的不光有臉,還有後背上的傷。那是他不能幫她擦拭的地方。雖然元銘喜歡蘇櫻雪,但趁人之危的事,元銘不能做,因為他不想褻瀆了她。
此時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正做着一個美夢,夢見她在一個熱乎乎的炕頭上,她的媽媽正用溫柔地大手,撫摸着她的額頭,好溫暖,好舒適,讓她忍不住想抓住她媽媽的手。
就在元銘想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手背一下子被蘇櫻雪給抱住了,接着是蘇櫻雪的喃喃自語:
“別走,我好愛你,你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蘇櫻雪的夢囈聲,讓元銘的心跳加快,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雪兒,雪兒,你說的是真的嗎?這麼說當年真的是我皇兄逼你的,是嗎?”
元銘的聲音充滿了怒火,他忍不住詢問着。
可蘇櫻雪卻只是翻了一個身,抱住元銘的手背又沉沉地睡著了。
元銘不忍抽出自己的手臂,怕驚醒了蘇櫻雪,只能不斷說服自己,再待一會,只一會,應該不會有事。
而元祁在批閱完奏摺之後,實在睏倦,便在御書房裏睡下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元祁醒了:
“雲遊,雲遊,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見元祁的喊聲,小太監劉文走進來說道:
“回稟皇上,現在是寅時了。”
元祁抬頭看了一眼劉文,說了一聲:
“給朕更衣”。
接着又帶着一絲詫異地詢問着:對了,雲遊呢?今天不是應該他值夜嗎?”
小太監劉文一邊給元祁更衣,一邊說道:
“回稟皇上,昨天晚上,宮內發生兩起盜竊,雲大人帶着人去各宮搜查了。”
“盜竊?可是丟失了什麼緊要的東西?”
元祁眉頭緊皺,不可思議地詢問着,宮裏偷盜可不是小罪,一般人是不敢的。
所以宮內很少丟東西,故而元祁覺得驚奇,誰人那麼大的膽子。
“回稟皇上,其實丟失的,倒也不是太過緊要的東西,聽說昨晚淑妃娘娘以前住的“錦繡閣”內,丟失了兩床被子。還有太醫院的人,昨晚全部被人打暈,少了一點藥材而已。”
劉文據實稟報着。
元祁更加疑惑地詢問並分析着:“這盜賊不偷金銀珠寶,偷被子和藥材?這倒是個稀奇事。會不會是哪個下人乾的?他知道淑妃娘娘被朕打入冷宮,以為“錦繡閣”沒人住了,便膽大妄為了?至於偷藥材是因為生病了?”
“皇上聖明,許雲大人也是這麼想的,正在排查下人們住的地方,相信很快便會有結果傳來的。”
就在元祁和劉文說話的檔口,外面傳來了一個嬌媚無比的聲音:
“皇上,你醒了嗎?臣妾有要事稟報,求見皇上。”
元祁朝劉文點了點頭,劉文心領神會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只見走進來一個人。
此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狐皮外搭,紅唇如血,精緻的五官,如同畫裏走出來的一般,眼波閃動,緩步向元祁走了過來。
“愛妃身體還未痊癒,怎麼下床來了?”
元祁急忙迎上前去,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柔情,急忙關切地詢問着。
“皇上,臣妾受人之託,前來向皇上確認一點事情。”
“愛妃受誰所託?又問朕什麼事?。”
元祁用手攔住沐凌碟的腰際,柔聲細語地詢問着。
“剛剛門房那邊傳來消息,說逍遙王昨晚赴宴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出宮。他們不敢打擾皇上,托臣妾想問一下皇上,逍遙王他可是和皇上在一起議事?”
沐凌碟明知道元銘不在,卻故意用反問的語氣詢問着。
元祁溫柔如水的眼神,瞬間清冷了下來,身上溢出了一道冷冽無比的殺氣,一把推開依偎在他身上的沐凌碟,冷冷說了一聲:“劉文,送珍妃娘娘回去,朕有事要處理。”
“臣妾告退!”
沐凌碟的目的達成,便識趣地給元祁行了一個禮,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便退出了御書房。
看着沐凌碟消失在御書房,憤怒的火焰在元祁的胸膛里燃燒着,燒毀了他所有理智,元銘如果真的一夜沒有離開,那麼他只能去一個地方,那就是蘇櫻雪所在的冷宮。
這樣昨晚又丟失被子,又丟失葯的,便有了合理的解釋,一定是元銘盜給蘇櫻雪的。這一晚上孤男骨女共處一室,他們都幹了什麼?
元祁的指甲陷入了肉里,他自言自語地說著,該死的賤人,如果你膽敢給朕帶綠帽子,朕饒不了你。
“碰,”一聲茶杯摔碎的聲音之後,震天動地的吼聲,也同時響徹整個御書房:
“來人,讓雲遊撤回所有追查的人,立刻來見朕”。
“是”。
一個侍衛進來看見一地碎片,不敢有任何耽擱,領命而去。
雲遊接到命令,一路小跑來到御書房,看見元祁陰沉着臉,站在那裏,地上一地碎片,心裏忐忑不安,急忙跪地求饒道:
“皇上息怒,是卑職辦事不利,讓盜賊進入皇宮當中,請給卑職時間,卑職一定將盜賊揪出來,不會讓此事再發生。”
“不用了……”
元祁還沒有說完,雲遊以為元祁是打算治他的罪,頭磕的砰砰響說道:
“求皇上饒命,給卑職將功補過的機會,求皇上饒命……。”
元祁心煩不已,踢了雲遊一腳說道:
“起來了,朕的意思是,不用查了,你立刻帶幾個口風嚴謹一點的人,隨朕前往冷宮。”
“冷宮?淑妃娘娘住的地方?”
雲遊一臉懵,不明白這大清早的。皇上去冷宮幹嗎?莫不是打算重新臨幸淑妃娘娘?
沒有人給雲遊解惑,他也不敢問,見元祁走出了御書房,雲遊喊了幾個人,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