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搶奪屍體
秋風習習,帶着絲絲涼意,此時大周王朝的皇宮裏卻是劍拔弩張,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宮中的侍衛將一名長相俊美的白衣男子團團圍住,小心戒備着。
而對面站着身穿九爪龍紋,錦衣玉袍,黑髮如墨,劍眉橫飛,儼如繁星,舉手投足間都自帶着君臨天下的霸氣之風的男子,此時眼裏卻充滿了怒火。
“逍遙王,朕未宣召,私自進宮,該當何罪?”
周明王元祁深邃的眼神中透露着絲絲不悅,冷冷詢問着。
“皇上殺了雪兒?為什麼?雪兒她善良、溫柔、她那麼深愛着你,你為什麼要打死她?”
逍遙王元銘的眼睛,緊盯着地上躺着的蘇櫻雪,眼含熱淚,滿滿都是痴戀的神情,如今又多了一些濃濃的痛苦,不答反問道。
元祁聽到元銘呼喚蘇櫻雪為雪兒,墨色眼眸寒意漸怒,有着驚雲狂卷般的怒火,冷冷逼問着:
“雪兒?逍遙王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怕是喝醉了吧!這裏是朕的後宮,怎麼會有逍遙王的雪兒?”
“好!”
逍遙王元銘點頭,說了一個字后,停頓了一會,接着厲聲詢問着:
“那臣倒想問問皇上,淑妃娘娘她到底所犯何罪?皇上竟然將她活活打死?”
元祁如千年冰川般的眼神,回頭看了一年地上蘇櫻雪的“屍體”,滿滿都是厭惡的神情,冷冷說道:
“她謀害朕的子嗣,這條罪責,可夠朕殺她的嗎?”
“你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不相信,雪兒,不,淑妃娘娘她心思善良,她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傷害,又怎麼可能害皇上你的子嗣?你覺得臣會信嗎?分明是你在陷害她……”
逍遙王元銘憤怒地指着周明王元祁,反駁着他,他絕不相信他的雪兒會害人。
“善良?那是你和朕一樣眼瞎,錯信了她。”
周明王元祁摸了摸自己現在還帶着一絲痛意的臉,咬牙切齒地說著。想着她剛剛還倒打一耙,欺騙他,說他的珍妃沐凌碟沒有懷孕,元祁更氣。
“哈哈……”逍遙王元銘突然大笑,眼裏笑出了眼淚。
“你笑什麼?”
皇上元祁一臉不悅,冷冷詢問着。
“臣笑自己的確眼瞎,看錯了皇上,當初臣就應該執意帶她走,是臣知道,她愛的是皇上你,臣覺得皇上你可以給她幸福。才放開了她的手,造成今天她的死,臣也有責任。可皇上你都幹了什麼?廣納妃嬪,留戀青樓,甚至還將一個青樓女子封了妃。臣如果眼瞎,那麼皇上便是心瞎。”
逍遙王元銘,指着元祁厲聲咒罵著。元祁的臉變得越來越黑,簡直成了炭灰色。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妖艷,眉如彎月,媚眼含春,輕紗裹體,肌膚白皙若隱若現的女子,踩着蓮花步子,由自己的奴婢燕兒扶着,從“軒翠宮”里緩步走了出來。
“皇上,臣妾委屈,嗚嗚……明明臣妾才是受害者,為什麼王爺他卻要跑來罵臣妾,嗚嗚……如果臣妾愛上皇上,也是錯的話,請皇上廢了臣妾的封號,將臣妾驅逐出宮,臣妾願意削髮為尼,孤燈夜伴,祈求皇上安康,長命百歲。臣妾實在不願意讓任何人因為臣妾的事,指責皇上,臣妾不忍,嗚嗚……”
沐凌碟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淚眼汪汪,向皇上元祁緩緩施一禮,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
元祁急忙攔住沐凌碟的腰,柔聲詢問道:“愛妃怎麼出來了?身體虛弱,理應在床上好好躺着,不可隨意走動,否則烙下病根,朕會心痛的。”
“可臣妾不忍皇上因臣妾受辱,臣妾這裏會痛。”
沐凌碟說著,拉過元祁的手,放在她心口的位置,嬌羞無比地說著。
逍遙王元銘看着眼前濃情蜜意的兩人,緊握拳頭,青筋暴露,修長的指甲扎進了手心而不自知,血水順着元銘的手心,向下一滴一滴的流淌,可他卻感覺不到半絲疼痛,因為隨着蘇櫻雪的死,元銘的心也死了。
“請皇上廢除淑妃娘娘的封號,臣要帶她離開,活着的時候她是皇上的,請皇上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將她的屍身,賜予臣。”
令所有人詫異的是,逍遙王元銘突然給周明王元祁跪下行了一個大禮,懇求着。
元銘想帶蘇櫻雪離開,為她打造一個水晶棺,讓她永遠陪在他的身邊,他們永遠不分開。
“這個……”
元祁猶豫片刻,剛想鬆口,就在此時沐凌碟說話了:
“皇上,雖然姐姐死了,可她畢竟是皇上你的妃子。若因此讓王爺帶走了,這讓人傳出去,恐怕於理不合,容易讓人說了閑話。姐姐既然死了,臣妾再多的怨恨,也消了,不如就讓姐姐入皇陵,厚葬了吧!這樣對姐姐的哥哥蘇將軍也有所交代,更能彰顯皇上的大度。”
皇上元祁,一聽頓覺得有理,便說道:“愛妃就是心善,蕙質蘭心,深懂朕的心,那就依愛妃所言。”
當然沐凌碟並不是真的為元祁着想,她心裏有一個歹毒的計劃,她打算留下蘇櫻雪的屍體,將她的雙手砍下,借周明王元祁的名義,給蘇櫻雪的哥哥蘇子岩送到軍營去,以蘇子岩疼愛妹妹的傳聞,沐凌碟相信蘇子岩必會受不了刺激,起兵謀反。
傳聞蘇子岩與蘇櫻雪的父親蘇建英英年早逝,母親抑鬱成疾,在蘇建英離去不久也追隨而去,蘇子岩與蘇櫻雪相依為命。
為了照顧年幼的蘇櫻雪,蘇子岩日夜練功,每每主動請纓南征北戰,屢立戰功,只為給蘇櫻雪換來好的生活。蘇櫻雪堪稱才女,總是在蘇子岩練功時,為他彈琴助興,在他凱旋歸來時為他洗手作羹湯。
蘇子岩三十多歲沒有成家立業,有人傳言蘇子岩至今未娶,是因為愛上了自己的妹妹,直到蘇櫻雪進了宮,謠言才停止。
沐凌碟相信,蘇櫻雪便是蘇子岩的突破口,只要蘇櫻雪出事,蘇子岩與周明王元祁的君臣之意,也就到了頭。如此北離國攻佔大周王朝便指日可待。沐凌碟之所以出現在元祁身邊,其實就是來製造大周王朝內亂的。
逍遙王元銘一聽元祁和沐凌碟的對話,他們連蘇櫻雪的屍體,也不願意讓他帶走,頓時陷入到了憤怒當中,沒有等元祁讓他起來,便自己站了起來,說道:
“今天臣就算死,也要帶雪兒走,臣不能讓雪兒留在這毫無感情,冷冰冰的皇宮裏”。
“你敢,來人,逍遙王喝醉了,胡言亂語,將其拉出去。”
“元祁聽元銘如此一說,眼中憤怒乍現,冷冷對周圍的侍衛喊了一聲。侍衛們全都拔出了劍。
雲遊怕再鬧下去,讓逍遙王元銘和皇上元祁傷了和氣,急忙走到元銘身邊,小聲說道:
“王爺,娘娘她已經走了,不如我們就給娘娘一個清凈,也好讓娘娘早點入土為安,你看如何?王爺還是讓卑職送你出宮吧!”
誰知逍遙王元銘卻並不領情,一下子撞開了雲遊,向蘇櫻雪的“屍體”走去,嘴裏還嚷嚷着:
“皇上,要麼今天便讓臣死在這裏,要麼臣便一定要帶她走,反正雪兒死了,臣也不想活了,皇上殺了臣,正好可以讓臣與雪兒在陰間團聚。”
“你……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元祁簡直被氣炸了,但元銘卻視若無睹地向蘇櫻雪的“屍體”走去,他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在元銘打算抱起蘇櫻雪的時候,元祁卻突然將沐凌碟推到一旁,施展輕功,將蘇櫻雪的“屍體”拽到了自己懷裏,冷言說道:
“她是朕的妃子,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宮裏。”
元銘撲了一個空,又聽元祁如此說,生氣地說道:“既然如此,臣便得罪了。”
說完,施展輕功向元祁撲去,一掌拍向元祁胸口,元祁輕鬆躲過。元銘大怒,再一次撲向元祁,爭奪元祁手裏的蘇櫻雪的“屍體”。
雲遊與眾侍衛在一旁緊張地看着,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動手,一來擔心貿然出手,怕傷了皇上。
二來畢竟皇上一直沒有說殺了逍遙王,怎麼說,兩人也是兄弟。若真傷了逍遙王,君心難測,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問罪於他們呢?就像淑妃娘娘,前段時間還恩寵有加,今日便死於非命,誰又說得准呢?
蘇櫻雪的“屍體”,在元銘和元祁的手裏,拽來拽去,許是將蘇櫻雪插在穴位上的銀針,給拽掉了,蘇櫻雪感覺自己都要被五馬分屍了,兩條胳膊都要被拽掉了,不悅地大吼一聲:
“夠了,老娘想裝個死,怎麼都這麼難?搞什麼?搞什麼?老天啊!我到底犯了多大的罪?死了,難道還要被五馬分屍?”
這屍體說話,對元祁和元銘的驚嚇着實不小,兩人瞬間熄了火,驚恐萬狀地收回了手,全都呆愣地看着蘇櫻雪。
蘇櫻雪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環顧了四周,看着所有人都想看怪物一般看着她,她撓了撓頭。
這場景和預想當中不一樣,她預想的是,渣男皇帝知道自己死了以後,還不解氣,下令將自己丟到亂葬崗喂野狗。
自己便可以醒來,離開這個鬼地方,闖蕩江湖,也許還可以遇到一個真正的男神,和自己攜手一生。
然後憑藉自己跟雲遊說的那一番感人肺腑的一番話語,渣男皇帝也不會為難蘇子岩,大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皆大歡喜。和這場景與想像當中相差甚大啊!
“雪兒,是你嗎?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個溫柔無比的,宛如春風面般的聲音至展小小身後傳了出來,聲音柔的讓展小小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夢境裏,她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去。
她看到一位風姿翩然,俊美絕倫,皮膚優白的美男子就站在她的身後,此時正溫柔如水般地看着她時,尤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還透着絲絲痴情的眷戀,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此時心宛如小鹿亂撞。
“老天爺,你也太給力了吧!想什麼來什麼,這就是你送給我展小小的男神嗎?”
穿越成蘇櫻雪的展小小,情不自禁地向逍遙王元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