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狼狽為奸
待胡月明離開之後,蘇櫻雪開始動着歪主意,心中暗道:
以現在宮中的形式,陳六已死,沐凌蝶要想獨大,必會想辦法收攏禁軍那邊的人。
待今晚殺了柴壯,明日她便會有所行動。所以今晚務必要讓禁軍與沐凌蝶反目,縱然反目不了,也要讓他們心中產生隔閡。
如果子時之前柴壯不來找我,我便想辦法去找他。
沐凌蝶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御林軍那邊,聽剛剛沐凌蝶與那個曹蘇明對話,好像現在御林軍軍那邊是曹蘇明在管,那沈兵哪裏去了?她記得自己離開京城時,御林軍副統領是沈兵的啊!
京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剛剛回京的蘇櫻雪自然不知。
這個曹蘇明什麼來歷?為何會如此恨我跟我哥?算了,不管他,既然能與沐凌蝶狼狽為奸,必然不是好人。
還有嚴離,竟然是北離國國主朱炎,此人功夫了得,又有幫手,一旦讓他與沐凌蝶聯手成功,那麼大周王朝豈不成了北離國的探囊之物?
縱然元祁死了,我也不能讓大周王朝成了北離國的。若成了北離國的,我哥和我焉能有活路?
沐凌蝶恨我恨的咬牙,北離國主朱炎在我哥那裏又丟了面子,他不得剝了我哥的皮,就衝著他,出爾反爾來看,他就不是個好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說什麼也要搞破壞,讓大周王朝的任何藩王做皇帝都好,就不能讓你們搶了去。
就在蘇櫻雪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蘇櫻雪急忙如同老鼠一般竄上床榻,躺了下來。
不一會便聽到一陣輕微的推門聲,接着那人輕輕關上了房門,貌是還插上了門鎖。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離蘇櫻雪越來越近,蘇櫻雪握着銀針的手都出汗了。
走到床邊,那人打量了她一會,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孔處試探了一下,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拍了拍胸脯,轉身開始又打量房間,蘇櫻雪趁其不注意,一躍而起,用銀針抵着他的頸動脈說道:
“不許動?我的銀針有毒,一旦從你的頸動脈流經全身,你的命便沒了。”
“饒命啊!女俠饒命!”
一個熟悉的聲音配合著大叫,片刻之後用手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將銀針拿了下來,頓時臉色蒼白:
“師……師傅,你不會真想殺了徒兒吧!這針真的有毒啊!”
只見那根銀針,針頭處漆黑,費雲嚇的渾身一哆嗦。
“費雲?怎麼是你?這段時間你跑哪裏去了?為什麼在“清水鎮”之後就沒有再看見你。”
說到這裏,蘇櫻雪轉着圈將費雲全身看了一遍,竟然開始乾嘔,片刻之後捏着鼻子挖苦着:
“你小子行啊!怎麼越混越出息了?由坑蒙拐騙混到乞丐了?說,是不是又去干偷雞摸狗的事,被人抓住送進大牢裏,剛出來?”
蘇櫻雪也就隨口一說,可誰知道,費雲氣的臉色鐵青,撅着嘴說道:
“這還不都怨你們?你與師公離開“清水鎮”時,怎麼都不叫上我,害我在牢裏受盡磨難。還有那該死的小皇帝,就這麼升天了,害我連討銀子都沒有地方討,自然是來找他老婆討要了。”
小乞丐費雲一臉委屈,蘇櫻雪膛目結舌地瞪大眼睛,不由低聲笑了一聲:
“真坐大牢了?肯定你小子做了什麼壞事。”
“拉倒吧!你看我像做壞事的人?剛剛要不是我在房樑上射下一塊石頭,你的臉還能如花似玉?哼……”
費雲說完,臉轉向一旁,嘴撅的更高了。蘇櫻雪想起剛剛驚險的一幕,急忙陪着笑臉說道:
“我就知道,我徒兒不是那樣的人。別生氣,要不,就是你“活神仙”的身份曝光了?”
蘇櫻雪繼續無厘頭地猜測着,費雲依舊鐵青着臉說道:
“瞎說,只要你們不將我的身份說出去,沒有人會知道。是那個該死的雲遊,你與師公昏迷,我在一旁保護你們,他以為我要殺你們,便不由分說將我關了起來。”
蘇櫻雪回憶那天的情況,貌是確實是,雲遊去了,就再也沒有看見費雲,原來是這麼回事。
“哈哈……”
蘇櫻雪一陣低低竊笑,費雲更加生氣對蘇櫻雪喝道:
“師傅,剛剛可是我救了你,那天也是我保護了你們,你知道我受了委屈,你不同情我也就罷了,怎麼還敢笑我。”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我與雲遊有些交情,待他日找個機會,讓他請你吃頓飯,賠罪可好?對了,你怎麼跑皇宮裏來了?”
蘇櫻雪止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詢問着。
費雲翻了個白眼,也是一本正經地說著:
“剛剛我就說了,師公他欠我五萬銀子,可他死了,我自然要進宮向他老婆討要了。”
“我沒錢。”
蘇櫻雪條件反射般說著。
費雲再次翻起白眼,將蘇櫻雪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說著:
“徒兒當然知道你沒錢了,瞧你身上穿的,戴的,活脫脫就是一個棄妃,一點值錢首飾都沒有。我是沖那珍妃娘娘要。她在找人仿照孝楨太后筆跡寫懿旨,讓她兒子登基呢!”
“真不愧是我徒兒,聰明,沒錯,就衝著她要,那女人有錢,皇上元祁活着的時候就寵她了,金銀珠寶,翡翠瑪瑙全都給了她了,所以你要錢的方向太對了。”
蘇櫻雪一聽樂壞了,這活脫脫就是一個活寶嘛!她第一次發現費雲竟然如此可愛。所以她急忙拍馬屁道。
“咳!”
誰知道馬屁剛拍完,卻見費雲卻又泄氣了。
“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銀子嗎?既然有銀子了怎麼還如此沮喪?應該開心不是嗎?大不了你跟她多要一些算是利息。”
蘇櫻雪不明所以,很大方的諫言着。
反正也不是她的銀子,是沐凌蝶的銀子,最好費雲能要的沐凌蝶傾家蕩產,讓她要飯吃更好,蘇櫻雪腹黑地想着。
費雲又嘆了一聲,這才略顯無奈地說著:
“師傅有所不知,其實那個嚴離他真正的身份乃是北離國國主朱炎。我是“活神仙”時,他曾讓我算算皇上元祁在哪裏?我說我不會算,他便將我的人都殺了。你應該也看到了,就是在“清水鎮”那個懸崖處,你與師公採藥那裏。”
“什麼?那些人是他殺的?太可惡了,我竟然還救他。”
蘇櫻雪聲音拔尖,費雲一聽,急忙用髒兮兮的手捂着蘇櫻雪的嘴,惹的蘇櫻雪又是一陣乾嘔,她眉頭緊皺,推開費雲說道:
“離我遠一點,噁心死了。”
“好,好,好,你別叫,我可是聽說你快死了,溜出來看你的。別把我暴露了,那倆個殭屍臉指不定會讓我怎麼死呢!”
費雲急忙與蘇櫻雪拉開距離說道。
蘇櫻雪看着費雲驚恐萬狀的樣子,瞬間明白過來:
“哦!我明白了,你騙朱炎在前,又在李老頭家給雲痕下過毒,你害怕他們倆人,所以不敢再與沐凌蝶要銀子了是嗎?因為他們與沐凌蝶乃是一丘之貉是嗎?”
被蘇櫻雪全部猜中,費雲點頭如攪蒜般,片刻之後希翼地目光,望着蘇櫻雪詢問着:
“師傅可有良策?”
蘇櫻雪漂亮如星辰的眼眸忽閃了一下,賊兮兮地在心裏笑了一下,心中暗道:
“既然元祁都死了,什麼名聲都不重要了,把沐凌蝶那個妖女與朱炎這個野心家趕出去才是王道。”
如此想着,蘇櫻雪主動拉了拉費雲髒兮兮的衣袖向費雲介紹着:
“看到沒有,沐凌蝶這床乃是崑崙青白玉,我聽皇上說,這床價值五十萬兩。”
“哇塞!這麼值錢?”
費雲的眼睛都直了起來。使勁咽了咽唾液。
蘇櫻雪眉頭一挑,喜上心頭,拿起桌子上一個茶杯說道:
“知道這個吧!這也是貢品,叫什麼流山清水琉璃杯,價值一萬兩。”
“一萬兩?一個破杯子?宮中的東西果然都非比尋常。”
費雲倆眼放光,忍不住說道。
……
蘇櫻雪還在胡亂介紹着,其實她也是胡說八道,她剛穿越過來,就各種驚心動魄,不是冷宮,就是天牢,后又漂泊在外,沒有人告訴她,這都是什麼玉,值多少錢,她只是投其所好往高里說罷了。
說了一會,不見費雲再有什麼反應,回頭看去,只見費雲正用一個床單,打包沐凌蝶房裏的東西。
蘇櫻雪一時傻眼,片刻之後反應過來,大叫着:
“喂!你在幹什麼?”
蘇櫻雪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胡亂編一通,卻引開費雲的貪婪。
“費話,當然是打包了,我來皇宮本來就是打算跟皇上元祁討要他承諾給我的五萬兩銀子,誰知道他命那麼短,那個珍妃身邊又有那倆個殭屍臉,我也討要不着,還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我也不用看人臉色。”
費雲一邊說著,手卻沒有停,都塞的滿滿的了,裝不下了,還一個勁的塞,蘇櫻雪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拿這麼多東西,能逃出去嗎?你把外面的禁軍,御林軍當成吃素的嗎?還有要是朱炎與雲痕知道你逃跑,抓到你,你不怕他們打斷你的腿嗎?”
蘇櫻雪一盆盆涼水潑過,費雲徒然地泄了氣。
“那你說怎麼辦?若我們什麼也不拿,給她寫好詔書,她拿着假詔書讓她兒子登基,她定殺了我們滅口,他們三個狼狽為奸,必然沒我們的好日子過。”
費雲精明地說著,蘇櫻雪豎起大拇指,道了一聲:
“算你聰明。所以我們要破壞他們的計劃,另立新皇,新皇朝成交,我們便是功臣,讓他給我們把銀子送回家如此多好。”
“還有這好事?”
費雲懷疑地詢問着。
“有。當然有,皇上死了,那總要有新皇登基。沐凌蝶一個婦道人家總不能當女皇。而且沐凌蝶喜歡的是朱炎,朱炎是北離國國主,他貌似跟你不太合。”
蘇櫻雪還沒有說完,費雲一拍大腿說道:
“何止不合,那是八字犯沖。”
“所以與其讓最害怕的人繼位,自己沒有活路,不如另外扶持新皇登基。如此等新皇登基,我們就是功臣,要多少銀子沒有,你說呢?再說了,我們乃是大周王朝子民,總不能賣國求榮將國土拱手讓人吧!你說呢!”
蘇櫻雪說的句句在理,費雲連連點頭。
見費雲鬆懈,蘇櫻雪再接再厲說道:我與逍遙王關係匪淺,只要讓他登基,銀子自然不在話下。
“真的?那太好了,就這麼辦。”
費雲一聽,倆眼放光,倆人一拍即合,正待商量細節,一陣腳步聲響起,蘇櫻雪大叫一聲:
“不好,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