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蘇櫻雪與元祁劃清界限
縣衙的牢房裏,費雲拚命拍打着牢房大門,大喊着:
“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真的不是壞人,我真的是你們那個什麼娘娘的徒弟,喂!有人嗎?”
費雲聲音都喊啞了,可依舊沒有人搭理他,小皇帝與那個什麼娘娘一日不醒,就沒有人能證明他的身份,費雲禿廢地坐在地上。
可片刻之後,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萬一這些官兵,沒有把他當回事,就算小皇帝醒了,也不告訴他怎麼辦?那個小皇帝會不會當他自己走了?那他豈不五萬兩銀子,不,是十萬兩銀子拿不到手?命也交待在這裏了嗎?
越想越害怕,費雲再次拍打起了牢門,呼喊着:
“喂!有人嗎?記得小皇帝醒了,告訴他,我關在這裏啊!千萬別把我忘記了啊!”
……
“皇上他怎麼還沒醒?到底什麼時候能醒?”
雲遊在皇上元祁的床榻前來回渡步,雖然一言不發,可也讓“清水鎮”的許大人感覺到壓力山大,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指着府醫厲聲詢問着。
心中更在嘀咕,皇上他怎麼會來“清水縣”呢?這裏山高皇帝遠的,咳!
“回稟大人,老夫已經檢查過了,皇上傷口已經無大礙,不出意外,這倆天應該能夠醒來?”
府醫是個老者,蒼老的聲音回答着。
“什麼?這倆天?還要倆天?許大人,你們這裏難道就沒有好一點的大夫了嗎?”
雲遊聲音拔尖,冷言詢問着。
這京城亂成了一鍋粥,可沒有辦法,再等倆天了。
就在此時,一聲虛弱無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讓我來。”
雲遊急忙回頭,只見蘇櫻雪從外面走了進來,趕緊上前鞠躬行禮,畢恭畢敬地喚了一聲:
“淑妃娘娘。”
縣衙的許大人一見,急忙跪倒在地,磕頭高呼:
“淑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府醫自然也是隨禮,蘇櫻雪急忙走上前,雙手相扶,虛弱無力地說著:
“大人別客氣,也無需再向我行禮,皇上他已經寫下廢棄詔書,從此以後,我不再是淑妃。”
“啊?”
雲遊感覺到一記悶雷在頭頂炸響,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蘇櫻雪已經踩着蓮花碎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走到皇上元祁床榻邊,為皇上元祁把了把脈,又翻了翻眼皮,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這位老人家說的沒錯,皇上已經無大礙了。”
雲遊這才回過神來,上前依舊畢恭畢敬地詢問着:
“既然皇上已經無礙,那為何還沒有醒過來?”
蘇櫻雪托起皇上元祁的手,拿出一支銀針,欲往皇上元祁手指上扎去,刺激他快些醒來。
可卻被縣衙許大人制止住了:
“慢。”
說完,上前走了倆步,眉頭緊皺,望向蘇櫻雪說到:
“那個淑妃娘娘,不那個……”
“叫我雪兒吧!”
蘇櫻雪見許大人對她的稱呼,有些彆扭,好心地接口說道。
“叫大小姐吧!”
雲遊想起在蘇子岩軍營里,眾士兵好像都稱呼蘇櫻雪為大小姐,於是插嘴說道。
“好,大小姐,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用針扎皇上呢?這可是龍體,傷害龍體,可是要掉腦袋的。”
縣衙許大人好心提醒着,蘇櫻雪如翡翠琉璃般的眼眸,掃了一眼雲遊,雲遊的臉瞬間紅了不少,急忙識時務的揮了揮手說道:
“都出去,都出去,這裏交給淑妃娘娘,不,交給大小姐就好了,出去,出去。”
“這……”
許大人猶豫着,剛剛他都看見這個大小姐拿着銀針,彷彿要扎皇上,這要是都走了,還不知道皇上要挨多少針呢!
可雲遊卻強行推着他,將他推出了門外,他自己也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他對蘇櫻雪是信賴的,若蘇櫻雪有心害皇上,就不會在皇上身重蠱毒的時候,捨棄自己的孩子,甚至冒着生命危險,也要救皇上了。
出了房間,小太監劉文急忙迎上前詢問着:
“雲遊,皇上怎麼樣了,可有醒來?”
雲遊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片刻之後一把抓住劉文衣領,小聲嘀咕道:
“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讓淑妃娘娘下床呢!她的內傷很嚴重,不能累着,不能動怒。你應該提醒她,多休息才是啊!你怎麼……”
“行了,行了,甭說我了,淑妃娘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她醒來執意要來見皇上,我又怎麼能夠攔得住呢?再說了人家小倆口感情深厚,我等做奴才的理應高興才是,怎麼能夠阻擾呢!”
小太監劉文一副委屈無比的樣子說著。雲遊眉頭緊皺,鬆開小太監劉文,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關閉的房門,心中存疑:
“這到底怎麼回事?皇上千里迢迢來尋淑妃娘娘來看,他心中是有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醒來,不顧虛弱的身子來看皇上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淑妃娘娘不可能心中一點沒有皇上的位置,那這廢棄詔書是怎麼回事?”
雲遊的疑惑,縣令許大人也是同樣茫然不解,走上前詢問着:
“雲大人,這皇上為何會廢了淑妃娘娘的封號?可是淑妃娘娘她做了什麼讓皇上憤怒之事?”
“別瞎說,淑妃娘娘她溫柔賢淑,又怎會犯錯?君心難測,也許皇上與淑妃娘娘之間有什麼誤會,不管她是大小姐,還是淑妃娘娘,都不是你可以怠慢的,好生伺候着,以淑妃娘娘之禮代之,否則的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腦袋什麼時候搬家還不一定。”
雲遊陰冷地說道,威脅意味十足,拍了拍許大人的肩膀。
許大人點頭哈腰連連稱是,雲遊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對皇上了解自然很多,既然雲遊如此說,便說明這個被廢的淑妃娘娘,還有扶正的可能,看來還要好好招待的,許大人心中暗道。
房間裏,蘇櫻雪靜靜地望着床榻上躺在的皇上元祁,細長的眉毛,高挺好看的鼻樑,此時雖然緊閉雙眼,可依舊可以想像的到,那眼斂之內隱藏着一雙明亮宛如鑽石般閃亮的眼眸,有着睥睨天下的神采。薄唇紅艷,有些微微上揚,儘管熟睡,依舊帶了點霸道囂張狂妄之感,所有的完美的長相,讓人想不愛都難。
蘇櫻雪情不自禁地用手摸了摸元祁潔白如雪般的面容。
“雪兒,快走,快走。”
“母后……母后……求求你父皇,別殺我母后,求求你,嗚嗚……”
“雪兒,母后……”
元祁突然嘴裏傳出斷斷續續地夢囈聲,蘇櫻雪將耳朵附到元祁嘴邊,聽了一會,知道他現在的夢,有些混淆,夢到與人弒殺,想讓她先走。後有夢到他母后的死,可見這件事在他的心中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蘇櫻雪的心,不由的顫抖了一下,指腹不由的附上元祁的百會穴,她想幫他按摩一下,讓他放鬆一些。
想到元祁前兩日,從歹徒手裏將她救下來時說的那一席話,蘇櫻雪的臉龐瞬間泛出紅暈。
“對不起!是朕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朕真的很沒用。朕好怕就此失去你。蘇櫻雪你可知道這三天朕的心有多痛?費雲說你死了,朕好怕他的烏鴉嘴說中。朕從來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那種錐心刺骨的感覺,是朕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以前朕以為對一個女人好,便是愛。可如今才知道,愛是發自內心的感覺,不是用嘴說的,我……”
儘管元祁沒有說完,但蘇櫻雪依舊可以猜到到皇上元祁接下來想說什麼。
“蘇櫻雪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兔子還不吃回頭草呢!你這滿身傷痕是怎麼來的?還不是他獨寵那個妖妃所致嗎?別傻了。”
想到這裏,蘇櫻雪瞬間冷靜過來,聽着皇上元祁的呼吸變的勻稱起來,再次拿出銀針向皇上指腹,人中等可以刺激元祁蘇醒的穴位扎去。
元祁瞬間蘇醒,大叫着:
“雪兒,雪兒,快跑……快跑……”
猛地坐了起來,當看見蘇櫻雪時,心情激動地猛地將蘇櫻雪拉到了他的懷裏,一副欣喜若狂的聲音說道:
“太好了,太好了,雪兒你沒事,朕就放心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快讓朕看看。”
元祁說著,將蘇櫻雪推離一些,翻身下了床榻,動作一氣呵成,將蘇櫻雪全身看了一個仔細。
見蘇櫻雪遲遲沒有反應,元祁狐疑地抬頭望了一眼蘇櫻雪的眼睛,只見蘇櫻雪面色冷沉,眼眸如同一把的利劍一般直射向他。
元祁倒吸一口冷氣,這與那晚誓死要保護他的那個蘇櫻雪截然不同,此時的蘇櫻雪眼中全是冷漠。
“雪兒,雪兒,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如此望着朕?”
元祁不敢相信地倒退數步,狐疑地詢問着。
“皇上能不能不要一副痴情無比的樣子?那會讓我覺得噁心,皇上太虛偽了。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我蘇櫻雪沒那麼賤。
我救皇上,一來是因為皇上是一國之君。我怕你死了,讓大周王朝大亂,百姓着殃。還有為了見逍遙王而已。”
蘇櫻雪逼着自己,看上去冷漠,殘忍地說著。她不想再與皇上元祁糾纏不清了。
見皇上元祁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定在那裏,蘇櫻雪揚了揚手裏元祁親手寫的廢棄詔書說道:
“皇上聖旨已下,待到了京城,昭告天下,你我再無任何關係了。皇上的宮中美女如雲,自然也不差我蘇櫻雪一個人。到時候皇上左擁右抱,很快也會忘記我。所以請皇上以後與我保持距離。莫讓他人誤解,待將來回京之後,我也是要再尋如意郎君的。”
元祁雙拳緊握,憤怒地火焰在胸膛燃燒,他難道做的還不夠嗎?她竟然說他在裝?說他虛偽?
可當元祁聽到蘇櫻雪說到“左擁右抱”時,元祁以為蘇櫻雪是吃醋,他在酒樓里抱那倆個美人,於是急忙抓住蘇櫻雪的手臂解釋着:
“雪兒,你聽朕說,哪天朕是為了引出那幫刺客找到你,真的,朕對那倆個美人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真的。還有,朕真的愛上了……”
“你”字還未說出口,蘇櫻雪卻一把打掉了皇上元祁的手,狠心地說道:
“皇上難道還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嗎?你我再無可能,我不可能再進宮。我希望皇上在以後的日子裏,自重。”
蘇櫻雪將“自重”倆字,咬的特重,不忍看到皇上元祁傷心的表情,轉身向外走去,走了倆步,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著:
“雲遊與劉公公候在外面,許是皇宮出事了,皇上若覺得好些了,便見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