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指揮使的豬肉擂台
“相信大家都聽說了，今天營里殺了一頭豬，大家想不想吃。”次日，吳紹武早早就去集市買回一頭兩百斤的大黑豬，加上一些調料，花了還不到七百文，又親自交待營里廚師怎麼弄豬肉才好吃，然後就召集全營訓話，發現無人應答，又道：“想不想吃，是個爺們就放個響屁。”
“想！”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年輕士兵忍不住高聲答道。
“好，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吳紹武指着回答他話的士兵問。
“回指揮使的話，小的是第五都第一大隊第一中隊第一小隊的束三腳，十六歲。”
束三腳一連串的第一直把吳紹武聽得好笑，不過束三腳的名字更為特別，吳紹武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畢竟尊重一個人就要從尊重人的名字開始。
“束三腳，你有種，今天這頓肉本來是給有本事的人吃的，畢竟全營幾百號人，一頭豬也不夠分的，不過念你敢第一個開口，勇氣可嘉，不管你本事如何，今天這豬肉有你一份。”吳紹武為了鼓勵全營士兵的積極性，很是慷慨地答應了束三腳。
這下全營都開始鼓動了起來本來人們還在吳紹武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餘威下猶豫不決，看到束三腳這麼一個大頭兵私自開口卻得到吳紹武的“格外開恩”，一下子馬上就有人坐不住了。
“指揮使，我也要吃肉！”一個讓吳紹武有些印象的聲音響起，原來就是那個把吳紹武攔在飛字營外的哨兵。
“喔，是你呀，我記得你，你叫邊小四，二都第二大隊第五中隊第三小隊對吧。你今天不用站哨了。”吳紹武對待普通士兵遠比那些都頭隊頭客氣得多。
“回指揮使的話，正是小的，今天換哨兵了，輪到景邦兄弟那一隊。”邊小四見吳紹武認得自己，心裏一片得意，說話中氣更足了。
“本來還想獎賞你，我不是讓你來找我嗎，你怎麼不來。”吳紹武很是奇怪，明明有交待讓這個邊小四換崗之後來營帳，卻遲遲沒有見到人。
“小的無功無勞不敢受指揮使的賞，指揮使要是真想賞小的，不如賞小的吃一頓肉吧，小的也想吃肉。”
邊小四很是實在，吳紹武聽在心裏很是受用，邊小四很有自知之明，謹守本分，不因吳紹武的一句“誇獎”而忘乎所以，不像某些人沒有功勞也要想方設法邀功的人強了不知多少倍。吳紹武很是痛快地答應了他：“好，這頓肉你也有一份。”
“指揮使，我也要吃！”
“邊小四都能吃，我也能吃！”
“還有束三腳，我哪裏不如他了。”
……
事有不平，必生怨懟。
“這肉錢可是我自己掏腰包出的，是用來犒賞那些有本事的人，還有，既然是我出錢，那麼另外愛給誰吃給誰吃，你們還不服氣了？”吳紹武很是蠻橫，傲嬌，簡直就是不講理。
“指揮使，什麼才是有本事？”有人開始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服。
“問得好，昨天五都頭也問了我一樣的問題，什麼才叫有本事，簡單，我這裏給大夥劃了幾條道，只要能滿足任何一條都可以吃肉，如果一條都做不到，對不起，你就只能看着別人吃肉，湯都不給你喝一口。”吳紹武很樂意見到群情義憤，他就怕當兵的是一群怎麼樣煽動都無動於衷的綿羊。
“我雖然年紀雖然最大，但牙口還是不錯，這肉我也吃定了。”勞備田年紀最大，但是見到營里士兵個個摩拳擦掌，他自不能甘於人后。
“好，勞都頭也想吃肉，不過你雖然貴為都頭，想吃肉還是要拿出本事來，若是過不了關，一樣一邊涼快去。”吳紹武見終於有一個都頭出來接話，心裏暗暗高興，他還真擔心這些人不配合他，讓他下不來台呢。
“指揮使，你就出招吧！”勞備田廢話不多，直接“挑釁”許宸蘇起吳紹武來，也得到了校場上眾多士兵的聲援。
“那好，大家聽好了！”吳紹武一開口，全場頓時肅靜下來。
“第一，大家或許有些人知道，家父也是出身軍營，我從小隨着父親身邊，雖然不敢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是南拳北腿略知一二，內功外功具有兼修，我今天就在這放下話了，誰要是把我放倒了，吃肉，還有我身邊的這兩個隨從，吳直，吳勇，只要能放倒我們三人任意一人都算過關。”吳紹武本身身體素質就不錯，加上從小練武，對付尋常幾個地痞流氓根本不在話下，更別說給吳紹武當“保鏢”的無直和吳勇二人。
“指揮使此話當真？拳腳無眼，萬一傷到了指揮使可怎麼說。”甘雲茂最是年輕氣盛，本來心裏就對吳紹武當上營指揮使有諸多不滿，如今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當面試探吳紹武的“斤兩”，他當然不能錯過。
“甘都頭放心，要是真的被你所傷，那是本指使技不如人，活該受傷，怨不得旁人。”吳紹武哪裏看不出甘雲茂的小小心思，別說甘雲茂，這飛字營不服氣他的大有人在，他要是不露一手，還真被這些人看輕了，他從小就是整天鬥雞走狗長大的，一對一他還真沒怕過誰來。
“好，既然指揮使放了話，那卑職就斗膽了，這裏誰不是拳腳底下討生活的人，單打獨鬥，只要公平，誰怕誰？這肉卑職今天是非吃不可了。”甘雲茂說著就走到吳紹武跟前，兩眼放光的看着吳紹武，精氣神十足，彷彿再不是那個沉默不語的甘雲茂。
吳紹武笑笑地看着甘雲茂，此時話已不易多說，否則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露怯。他挽了挽衣袖，踱步走到台中間，對着已經蓄勢待發的甘雲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甘雲茂不假思索，兩步上前，一拳就朝吳紹武胸口打去，吳紹武原本想側身避開，但是甘雲茂不等招式用老，又變拳為爪，一把抓住吳紹武衣領，想給吳紹武來一個過肩摔。吳紹武無法退讓，伸手隔住甘雲茂的手，然後另一隻手快速地搭上甘雲茂的手腕往後一堆一拉，甘雲茂立時感覺自己手心一陣無力，只得鬆開吳紹武的衣領，可是重心被吳紹武的一推一拉下向前偏移，一頭往地上倒去，他也臨危不變，一手立時變抓為掌趁勢推開吳紹武，然後另一隻手在地上撐了一下，一個翻身又穩穩地站直了身。
“好！”一手過後，台下眾士兵忍不住高聲叫嚷，也不知道是給吳紹武助威還是給甘雲茂點贊。
吳紹武和甘雲茂一招過後，都對對方有了新的認識，兩人都以為自己一招就可以讓對方落敗，沒想到雙方都差一點在對方手下吃了大虧。
“再來！”甘雲茂雖然嘴上不服，但是心裏已然多有戒備，再次出手就凝重了許多，不再求速度，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吳紹武推進，注重下盤的穩妥。
吳紹武也不再等着挨打，也欺身而上，兩隻手分別套上甘雲茂的雙手，想和甘雲比比手勁，兩人你推我擋，你拉我扯，發現實力差不多，只得改在腳下見文章，又是你掃我支，你踢我回，又是一陣僵持不下。甘雲茂見久久拿不下，心中漸漸生急，一個附身抱住吳紹武的腰，想直接靠着蠻力將吳紹武抱起摔下，吳紹武哪裏讓他得逞，也反手抓住甘雲茂的腰帶，用上後世的摔跤伎倆，一個側摔把甘雲茂甩開了去，好在甘雲茂身法了得，雖然啷噹幾步，但總算沒有倒地，吳紹武見甘雲茂腳步虛浮，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機，一個箭步跟上，表面上是右掌推向甘雲茂的左肩，其實是腳下一晃，一個後身掃堂腿已經襲向甘雲茂的下盤，甘雲茂一個不妨被重重帶倒，只是在倒地那一刻眼明手快，一掌拍在吳紹武的胸口，吳紹武也是一個浪蕩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甘都頭好功夫，本指使輸了。”雖然以純粹比武來說，甘雲茂摔得比較重，自然就是吳紹武勝出，可是吳紹武事先已經說了，只要他倒地就是他輸，所以，他也不能抵賴，只得站起來拍了拍有點生疼的胸口對着慢慢爬起來的甘雲茂說道。
“屬下慚愧！”甘雲茂有些臉紅，他知道自己其實贏得不徹底。
“好！”
台下歡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