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幅畫我要了
司馬茗伸手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啊?”呆愣回神,掌柜的一臉獃滯地望着司馬茗,沒想到,這個書生這麼彪悍,連當家的都敢罵。
“你發什麼呆?這幅畫我要了,你說價錢吧。”司馬茗頤指氣使,指着倒在桌上的畫,衛升、衛勤皆是默默擋臉,小侯爺好丟人,難道他沒有注意到掌柜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名男子嗎?
掌柜的不住看着司馬茗身後的男子,終於引起司馬茗重視,“你往我身後看做什麼?”扭頭看着身後,司馬茗瞭然,“他們是我書童,銀子在我這,你不用看他們了。”
在他看來,掌柜的之所以一直望他身後,無非就是懷疑他一介書童,是否付得起銀兩。他看起來有很窮的樣子嗎?
“我..”苦了掌柜的,正牌當家遲遲不說話,他該怎麼辦才好。
“這幅畫我要了。”
被司馬茗選擇性忽略的男子忽然出聲道。聽見男子說話,掌柜的當機立斷道:“既然二位都想要畫,便私下協商,鄙人去忙別的了。”
拂去額前冷汗,掌柜的長吁口氣,當家的肯說話了,他終於解放了。
有戲!
司馬茗眸子瞬間點亮,這幅畫他要定了。轉身,笑容綻放。“大哥,你看,這幅畫...”
“想都別想,是我的。”
司馬茗癟嘴,不願放棄,“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購買此畫。”
“膚淺。”男子皺眉,望着面前人。同是男子,卻硬生生的比他矮了一個頭,齊至他的肩膀。面前男子眉毛緊蹙,唇角不像先前那樣翹起,而是彎了下去。不稍一會,一滴晶瑩順着臉頰流下。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啊。”司馬茗抬頭望着男子,睜大的眼睛蓄滿淚水,“大哥你權當行行好,讓給我成不?”
男子眉頭皺的更緊,“身為男子,竟是如此愛哭啼。”
司馬茗卻是不管不顧,“大哥,大哥,讓給我吧,好人會有好報的。我司馬茗會回報你的。”
丟人,真丟人,此時的衛家兄弟恨不得鑽個地洞躲起來。
“如果,你能為此畫起一個相得益彰的名,這畫讓給你又何妨?”男子唇角微勾,眉頭瞬間展開,這畫的名字他早已想好,只是未題罷了,司馬茗若是沒起得讓他滿意,畫作還是繼續待在‘東南傾’的好。
“此話當真?”司馬茗抹去眼淚,眼巴巴的看着男子。
男子卻是偏過頭,“自然。”
“自然!”司馬茗想也不想順口說了出來,男子愕然,什麼自然?
“這幅畫的名字就叫自然。”
“哦?”順口盜了他的語句,還這般理直氣壯,蒼玄不禁暗笑,哪裏來得野蠻小子。面上卻仍舊是板着面孔,“此話怎講?”
“山水所在,飛禽逍遙,游魚自在。此畫用色大膽,藍天青山遙遙相望,達到遠在天邊盡在眼前之感,如此美景,豈不是自然才能擁有!”
衛家兄弟抬起了胸脯,他家小侯爺好聰明!不愧是小侯爺。
男子眉梢挑了挑,似是沒料到面前嬌小男子能說出來如此大話。不過,自然,好!
“公子好文采。”蒼玄上前兩步,整理好畫卷交給司馬茗,此畫就當在下送給公子,好畫配才子!半個月後新店正式開張,還請司馬兄屆時光臨寒舍。”
“必然,到時帶上份子錢,來恭賀...”
“在下名喚蒼玄。”
“咳、蒼玄兄可得和我喝上兩壺酒。”抱拳道,“就此別過。”后便招呼着衛家兄弟走了。
從頭到尾,也沒見提過付錢這兩個字。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羔子。
司馬茗施施然在前面走着,一句至理名言順着微風吹進衛家兄弟耳朵里,嘴角抽動,他家小侯爺還是功力深厚,他們兩個自愧不如。
“公子得了畫作,天色也晚,是不是該回程了?”衛升跟在身後道,他從來都沒指望過小侯爺可以自己知道回家。
“這還早,不回!”司馬茗眸子轉了轉,看着衛勤,“不是說看上了妓院的頭牌嗎?我們去看看吧。”
衛勤面色頓時一僵,忍不住出口道,“侯爺,我們還是回程吧。”
“不不不,這怎麼行,你衛勤好歹算我的兄弟,如今看上一姑娘,本公子自然是要如你願,幫你拐回來的。”
“衛勤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走,衛升,帶上衛勤我們去妓院轉轉。”
“走吧。”衛升賊兮兮的撞了撞衛勤,看着衛勤吃癟,他可是很開心的。
夜色逐漸襲上青祁,看着‘紅曉園’三個大字的牌匾,司馬茗笑了。合上摺扇二話不說,就踏了進去。
一進門,老鴇就晃着身子來到司馬茗面前,“公子,你可來了。”
劣質胭脂隨着老鴇的眨眼間,撲朔掉下,司馬茗不動神色的移了移身子,指着衛勤道,“這位小哥要頭牌。”
“誒,好。”老鴇轉過身子,大喊了一聲:“頭牌!出來接客啦!”
二樓,一道倩影出現在三人視線里。司馬茗的心狠狠得糾在一起。看着衛勤的眼光充滿同情。
只見女子一襲輕紗遮體,豐腴的身姿似是想要撕開輕紗跳出來。面部鼻子眼睛都擠在一堆,或許是因為肉太多了?司馬茗如是想到,也不管衛勤的尷尬,推了推他,朝着頭牌努努嘴。
“媽媽、這頭牌,真讓人震驚的。”
老鴇手巾掩面嬌笑,一臉胭脂落得更是厲害“那是自然了,紅曉園的姑娘們必定個個讓公子滿意。”
“呵呵,是吧。”饒是司馬茗這般厚臉皮的人也招架不住久經戰場的老鴇。轉着一雙靈動的眸子,卻是看見了一道熟人身影。
揚起笑容,那人今天下午還送了他一副畫呢。
悄無聲息的行至那人身後,欲嚇唬人。手掌未觸碰到肩膀,便被人單手捏住手腕,向外一扭。
“啊,疼。”司馬茗沒想到蒼玄的警惕性這般高,立馬吆喝着疼。
而蒼玄看清眼前是何許人時,也是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