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烏龍
顧執清怕她這般加重她腳傷,疾步攔住了她:“是青祁那邊出什麼急事了?”
“我母親病了,我要回去。”司馬茗聲音顫抖的厲害。
自從父親去世后,整個永安侯府就剩她和母親相依為命了,她每次出門玩歸玩,但一直記掛這家中,只要母親一有什麼事便會立馬趕回,前幾日還無事怎麼突然病了。
顧執清將司馬茗着急的快哭了,安撫道:“你別急,夫人福澤深厚不會有什麼事的,你腳傷沒好不便騎馬,我叫人給你備馬車。”
從京城快馬加鞭趕到青祁花了足足一整日,到永安候府已近黃昏,司馬茗因為記掛着顧秋棠的病情,一路上滴水未進,因為下馬車太過着急,本來腫的不輕的腳踝又崴了,好在扶住馬車不至於摔得太難看,但腳踝上的巨疼和心裏的害怕加在讓司馬茗忍不住哭了起來。
來開門的小廝見自家侯爺哭成個淚人的模樣,嚇得不輕“侯爺,您這是被誰欺負了嗎?”
司馬茗啞着嗓子道:“我...我母親呢?”
“夫....夫人?”那小廝十分不解,侯爺被人欺負了問夫人幹什麼?半天沒反應過來。
司馬茗注意那小廝的語氣,見他吞吞吐吐半天,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一瘸一拐的朝後院走去,路過後院的蓮池,發現顧秋棠正和個沒事的人一樣,由貼身侍女陪着,在涼亭中餵魚。
司馬茗“.....”
總感覺自己之前的眼淚白掉了,但腳是真的疼的要死,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疼的,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把涼亭內的兩人嚇得一哆嗦,顧秋棠更是手一松,手裏裝魚食的玉碗,直接掉進了湖裏,引得一群金絲鯉蜂擁而至。
“這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顧秋棠將司馬茗哭成這樣想着自己為了讓她早些回來,送到相府的那封信既愧疚又心疼,早知這孩子被嚇成這樣,就不送那封信去去嚇她了。
司馬茗哽咽的道:“腳疼!”
“腳...腳疼?”顧秋棠一愣半晌,責備的道:“腳疼哭成這樣,看把你慣得嬌氣的。”
雖然這樣說,顧秋棠叫身邊的貼身丫鬟,扶着司馬茗在亭內的石凳上坐下,自己蹲下身,一旁侍女見狀,道:“夫人,奴婢來吧。”
“無事。”顧秋棠說完,脫掉鞋子,褪下襪子,看着青腫了一片的腳踝,焦急的喚着一旁的丫鬟“杏兒,快去叫大夫。”
顧秋棠坐在一旁,看着坐在床上吃飯的司馬茗訓道:“整日不幹正事往外面瞎跑什麼,你看看你那腳都成什麼樣子,好在沒傷到筋骨,否則你下半輩子就是個瘸子。”
司馬茗小聲嘟囔道:“還不怪你,要不是你那封信,我好歹也會在表哥那把傷養好再回,也不會再次扭傷。”
“執清也是,處處縱你,你看看慣着你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你腿傷沒好之前哪都不許去,不然我就打斷你腿,讓你下輩子真當瘸子。”
司馬茗:“......”
司馬茗腳上的傷經過二次扭傷,傷的不輕,都上藥足足一夜了也沒見有消腫的跡象,但司馬茗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主,在床上躺了半天就憋不住了,她是腳扭了又不是癱了。
她這腳傷沒有一個月根本就好不利索,她要是在床上躺上一個月,沒癱都變癱了,受那隻腳一落地,便是鑽心的疼,司馬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辦法,既能讓自到外面溜達,又能不影響腳養傷。
於是,衛勤進來的時候便看將自家侯爺正在練習單腳跳,憋着笑道:“侯爺您這是.....要參加鬥雞大賽?”
司馬茗朝衛勤遞過去一記刀子,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衛勤接了一記眼刀子,趕緊轉換話題“侯爺,京城來的加急。”
司馬茗蹦了好一會兒實在蹦累了,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拿過來。”
接過衛勤遞過來的信,看着上面的字跡忽然想起昨日那個烏龍,自己忘了寫信告訴表哥,她母親哪有什麼重病,分明就是故意誘騙她回來,打開展開信件,上面全是顧執清對顧秋棠關切的問候和對她的安慰。
司馬茗有些佩服他表哥的文采了,雖然只是安慰和問候,但她表哥足足寫了三頁紙,為了表示對她表哥的尊敬,司馬茗一字不差的看完,都快睡著了。
直到身旁的衛勤問她要不要回復,外面有人等着,司馬茗才迷迷糊糊的讓衛勤準備紙墨,防止讓那人久等寫的格外的簡單明了。
司馬茗寫完之後為了防止自己犯困,打算蹦出去溜達溜達,順便醒醒神,還未蹦出門框,便被人堵住了,見是顧秋棠有些心虛的道:“您沒說不準在府內走動。”
“知道你坐不住沒攔你。”她自己生的還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個什麼性子。
“謝謝母親。”司馬茗聽見顧秋棠沒打算攔她,被衛勤攙扶着便打算一蹦一跳的要走。
還沒走又被顧秋棠叫住“你這幅模樣成何體統,我昨晚命人趕至了一個代步的東西,你就將就用吧。”
司馬茗有些好奇顧秋棠說代步的動西是什麼,見搬上來時候司馬茗看呆了,眼前這物,看似是一把椅子,實際它有兩個輪子,向顧秋棠確認:“母親,我好像還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顧秋棠問:“你受傷那隻腳能下地?”
“不能。”
“你能不用人扶着自己走?”
“也不能。”
她雖然跳着能走,但府里的有些地方沒人扶着確實去不了,不僅去不了估計她連房門都出不去,因為她房門前就斷階梯。
顧秋棠一錘定音的總結:“所以你廢一隻腳和兩隻腳有什麼區別?”
司馬茗“.......”
顧秋棠猜出了司馬茗是礙於面子,絲毫不客氣的道:“矯情什麼,不就讓你坐個輪椅嗎?你自己作出來的後悔,你還想讓我請人伺候你?”
司馬茗很認命的坐了上去“謝謝母親。”
一旁的丫鬟和小廝們看見司馬茗吃癟某樣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