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郊遊
顧執清還未從剛才被司馬茗的感謝中回過神來便聽見從遠處傳來的呼喊聲“表哥快來這裏。”
“怎麼了?”顧執清怕司馬茗遇到什麼危險,絲毫不敢懈怠,揮起馬鞭便朝司馬茗出聲的方向趕去,直到看着面前的潺潺流水才放心了下了。
此時司馬茗已經下了馬,看在溪邊看着顧執清嘿嘿的笑着“這裏有條小溪。”
顧執清自小與她一同長大,看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她想要幹什麼,恰巧今天陽光正好,下水也不至於冷,囑咐道:“不可太久。”
司馬茗脫了鞋襪紮起衣擺,白皙的蓮足踩在清澈見底溪水,與池底的鵝卵石形成鮮明的對比,倏然一群五彩游魚游過,彷彿對這外來物產生了好奇,紛紛的圍了上來,好似在親吻司馬茗的玉足,細微的觸感來了一陣癢意,引得司馬一陣歡笑。
站在岸上的顧執清看愣了在水中嬉戲的司馬茗,飛濺的水花在熠熠得陽光中發出五彩斑斕的色彩,而水中的那人兒卻宛若遊戲人間的仙子,僅是一眼便讓人如痴如醉。
司馬茗走在溪水中,覺得舒服無比,側過頭正想叫顧執清,發現他正看着某處出神,突然腦海中閃過什麼,嘿嘿的偷笑了一下。
忽然,一捧清水朝顧執清潑來,澆了顧執清一身清涼,只見那位仙子正站在水中發出銅鈴般笑聲“表哥,這是想哪家小姐,想的如此傳神?我來給你醒醒神。”
顧執清有種被人抓包的尷尬,立馬矢口否認道:“沒有。”
“我才不信。”說著又朝顧執清潑來一捧水。
。我“來啊,正好我想和表哥比試比試呢。”說完,顧執清又承蒙恩惠的般被澆了三次。
諒顧執清好脾氣也是“忍無可忍”,脫了鞋襪,紮好衣擺便要下水與自家表妹比試,“打”了幾個來回,兩人難分秋色,兩人被彼此澆了個透心涼,清風習習帶來了些許寒意,讓年輕力壯的顧執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想着司馬茗身子薄弱,要是寒氣入體,恐怕得病好幾日,接下司馬茗送過來的一捧水,勸說道:“好了,表妹我們該回去了。”
“我不。”說著又朝顧執清進行攻擊,將顧執清上前,司馬茗以為顧執清要進行反攻,嚇得後退要跑,卻因為跑得太匆忙,腳底一打滑,便要朝溪水摔去。
“表妹!!”
顧執清見狀沖了過去,雙雙摔入只到小腿的溪水中,因為情況太過緊急,顧執清抱着司馬茗一時間忘了鬆手,只到手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顧執清如同觸電一般鬆了手,立馬站了起來。
“嘶—”司馬茗從水中本想站起了,卻因為腳上傳來的痛感,又跌坐了回去。
本來因為方才失禮的事面紅耳赤的顧志清察覺到了司馬茗的異樣“表妹,你可有傷到哪?我拉你。”
“表哥,我腳崴了。”司馬茗滿臉委屈的道。
顧執清也顧不上男女有別,那些君子名言,抱起司馬茗便上了岸,將她放在岸邊,自己蹲在她身側“我幫你看看。”
“嘶——,疼!”顧執清手上雖不重,但畢竟司馬茗細皮嫩肉,沒過一會兒整個腳踝便腫了,輕輕一碰便疼的司馬茗眼淚汪汪。
顧執清鬆了口氣“還好沒傷到骨頭。”
沾了水的衣服緊緊的貼服在身上,將曲線展現了出來,又恰巧坐在司馬茗對面,簡直一覽無餘,顧執清感覺臉上的溫度迅速高升,迅速的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司馬茗披上“衣服你先披上別著涼了。”
司馬茗疑惑的看着顧執清:“表哥,你很熱嗎?”
顧執清有些心虛的道:“沒...沒有,時辰不早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
司馬茗看着正午艷陽,一點也不想這麼快回去:“表哥,你難得陪我出來,就再待一會兒,而且我們這樣回去實在有失體面,不如等衣服幹了我們再回去。”
顧執清也知道不能這樣回去,但畢竟司馬茗腳上有傷“你腳上的傷雖然沒傷到筋骨,還是得讓大夫瞧瞧。”
“反正沒傷到筋骨,過會兒在讓大夫瞧瞧也不礙事的。”
顧執清知道自己是勸不動她了,嘆了口氣“那便再坐一小會兒,等衣服幹了我們就回去。”
司馬茗立馬附和。
夏日的午後微風拂過,帶來一陣陣暖意,即便全身濕透也感覺不到一絲冷意,足有半個時辰顧執清才發覺,一向開朗的司馬茗自從自己答應再坐一會兒后便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側過頭髮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司馬茗已經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睡著了。
恍然間,顧執清想起了小事一些往事,他本就是側房所生,他母親生他時寐吾而死,府中有心之人傳出他是天煞孤星謠言,說他天生克父克母,父親畏懼他便將孤苦無依的扔在後院一個偏僻的角落,好在有受過母親生前恩惠的丫鬟照顧,才能度過幼年。
到年少時期那丫鬟也離開了,整個偏院只剩他一人,雖是每頓都有人殘羹剩飯,每季度都會有人送來些不合身的衣物,好歹也不至於挨餓受凍,但也阻止不了府上的那些受寵的孩子欺負他,他正是那時碰上來府上玩耍的司馬茗的,也是從那時他那父親才注意到,原來自己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
或許怕人說閑話,對他的待遇好了不少,司馬茗或許是怕府中那些孩子再欺負他,時不時來顧府找他。有年臘月,司馬茗突然得了天花,發熱了幾日都不見退,整個侯府用盡了法子都不見效,府內的丫鬟小廝們都在議論,說司馬茗怕是保不住了,他想去看司馬茗,卻被父親攔在府內,關進院內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