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妄眼
“我？”伏秋言疑惑地指着自己問道，“為什麼我自己不知道？”
和尚微笑道：“施主請稍安勿躁，身懷異火之人只有築基之後方可內視，看到體內異火，施主以前自然不知。稍後小僧會傳一套內視功法與你，你便能找到自己體內異火了。”
伏秋言點了點頭，心想穿越這麼久總算得到點女頻女主的待遇了，又是世家繼承人，又被人陷害，還被未婚夫背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男頻龍傲天呢？
最終，瑪麗蘇女主的夢想還是被她自己給打破了，伏秋言內視之後發現自己體內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異火，靈氣倒是恢復了不少。
“大師，沒找到！”伏秋言無奈對和尚說道。
和尚眉頭微皺，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難道不是她？”
聽了這話，眾人憂心忡忡地對視了一眼。伏秋言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便率先問道：“那還有別的辦法嗎？”
和尚堅定地說道：“有，但貧僧不想試。”
“什麼辦法？”
和尚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說道：“紅塵凈世火只有築基之後才能催動，我這裏有一顆丹藥，服用之後會讓身體誤以為自己已經築基了，從而催動丹藥。但現在有一個問題……”
“你不知道紅塵凈世火到底在誰那裏對不對？”
和尚點了點頭，答道：“我本以為它在你這裏，卻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錯？”
伏秋言見和尚語氣總有些猶豫，便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能找到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辦法讓你不願意說出口。
“需要一雙眼睛，一雙能夠看破世間一切虛妄的眼睛。”
“我不準！”
“那去哪裏找到這雙眼睛？”
伏秋言和端木景蓉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咦，阿言，你知道答案？”端木景蓉好奇地問道。
伏秋言冷下臉，嚴肅地說道：“我不知道，既然是眼睛，自然長在人身上，我們怎能為了自己的目的去要求別人犧牲呢？”
“可是……”
“沒有可是，今天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可是……”
“都說了沒有可是了！”伏秋言難得得沖人發火。
“可是大白天的，休息什麼？”在場的誰不是家裏嬌寵長大的，見伏秋言這個態度，端木景蓉也沒好氣地說道。
伏秋言揉了揉內心，道歉道：“抱歉，景蓉，我也是太緊張了。”
端木景蓉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再為這些小事斤斤計較。
伏秋言嘆了口氣，道：“要不你們去湖下找昭德女帝吧，我有事想問大師。”
“你有什麼……”
端木景蓉剛開口就被薛子安攔住了，“那阿言，你跟大師好好聊聊，我們先下去修鍊了。”
待眾人下去，伏秋言轉身對和尚說道：“大師！”
和尚面色沉靜，道：“叫我天問吧。”
“好，天問。你說的那雙眼睛是孟天庸的眼睛，對嗎？”明明同時凡人，為什麼孟天庸不能看到那群鬼兵，人質卻能看到。明明同是鬼魂，為什麼孟天庸不能看到其他，卻能看到慕容瑤。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的那雙眼睛能看破虛妄罷了。
天問微笑着點點頭，說道：“對，破妄眼，破妄眼是仙界至寶，一直為天道所親自掌控。”
伏秋言紅着眼問道：“你告訴我，要找到紅塵凈世火只需要借用他的眼睛罷了，不需要奪走它。”
天問淺笑着看着伏秋言，似乎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施主你心裏有數的。”
伏秋言雙眼微突，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要你說給我聽。”
天問嘆了口氣，說道：“施主你又何必呢？修真界的東西沒有靈氣又哪能催動地了，所以如果想要找到紅塵凈世火必須奪走孟天庸的雙目，從此他便只能是一個瞎子！除非……”
“除非什麼？”
天問說道：“我不能說與你聽，也許相比那樣做，孟施主更願意失去眼睛，我須得問過孟施主才行。”
伏秋言咬了咬牙，問道：“為什麼非得是孟天庸？”
“你想過嗎？人間界又靈根之人本就絕少，為什麼偏偏你們一群都有靈根？”
“因為世家為了傳承靈根，棄親生子，養別人的孩子。”
天問搖了搖頭，說道：“血脈親情乃是天性，你有想過為何幾百年來，明明每代世家家主都知道真相，卻沒有人做出任何反抗嗎？因為天意不許如此。
天道他要造神！兩千年前仙界十大上神之一的赤帝隕落，仙界神位空缺，所以他要讓他心愛的女人登上那個位子。”
“天道是個人？”伏秋言真的要卧槽了，這種設定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赤帝之子——神尊忍劫，通常意義下他等同於天道。”
伏秋言在如今的境況下，對這些神話故事實在提不起興趣。卻又不得不問道：
“那個天道愛的女子是誰？”
“我曾以為是你，可如今看來卻不是。”
“是那個擁有紅塵凈世火的人，對嗎？她就在我們之間？”
天問點了點頭。
“可是既然天道想要助一人成神，為什麼要給我們這麼多人靈根？”
“既然是天道，便不能偏頗地太過明顯。何況，成神路上艱難重重，總要有人與之共同面對。”
伏秋言忽然正色道：“這是仙界秘聞。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天問看着她，忽然笑了，“因為我想讓你阻止那個人成神？”
“你對那個神位有興趣？”
天問望着天，憂慮地說道：“我對那個神位沒有興趣，只是天道不該愛人，我怕那個人回到天道身邊，天地會再次陷入大亂。”
伏秋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仙界怎麼那麼多逼事，不過她可什麼也沒答應眼前的人。
“不過，之前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那個人的轉世？”
“世間有四界仙界，靈界，修真界和人間界，除此之外還有一界外之域名九天，九天由無數的記憶光點組成。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真之人死後，一生的記憶都會化為記憶光點，來到九天。
那個人前世的記憶被誤放出，來到了你的身體裏，所以我一直以為，你便是那個人。
施主，你腦中是否還有別的記憶？”
伏秋言呆愣地點了點頭，道：“我一直以為，那是奪舍。”
天問輕笑出聲，“一個靈魂佔一個軀體，是天地規律，哪有那麼好奪舍的。世間奪舍之說，不過是強佔他人身體罷了，用不了多久便會全身腐爛而死的。”
“可我真的看到小秋言哭着消失的？”
天問眼含憐憫，說道：“這也許是因為你看到了你自己。”
“我自己嗎？”難怪穿越之後，自己對穿越前小秋言經歷的事感同身受，愛恨會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