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容器符文
英奇也是狂暴系的這件事兒還是孟嬋告訴魏啟川的,但魏啟川並沒有見過英奇的陣法,他剛才聽到孟嬋說讓英奇開陣,他還聽到了“神兵”兩個字,這極大地吊起了他的胃口,他下樓的腳步也不由加快了許多。
鹿角巷當然也算得上是貧民區,於是這裏的住宅區便談不上什麼綠化了,這裏除了掉皮掉漆的樓房,便是光禿禿只有一些雜草的地面了。
英奇離樓梯遠了些,他眉頭輕輕一壓,一張巨大的淺紅的法陣在他腳下轉開了,魏啟川的眼裏染上一抹驚訝,他沒想到英奇的法陣這麼大,和自己的有得一拼。
他記得他老闆說過,他的法陣是他見過的最大的法陣,有一陣子魏啟川還因為這個特別驕傲過,現在他看到了一張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法陣,他無法不驚訝。
只是英奇那張陣雖大,但他的法陣也像孟嬋的法陣一樣除了陣線一無所有。
不……他有一組符文!它們在法陣張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閃起光來!
英奇的法陣停止了轉動,在他背後兩點鐘的陣線上,一陣低郁的鳴聲傳向了鹿角巷遠處,那把神兵剛剛露出刀柄,鋪天蓋地的戾氣便席捲向了這幾排樓房。
刀風呼嘯着四處侵襲,魏啟川抬起手肘護了一把臉,猛地,他像是被誰摔了一把,往前踉蹌了幾步,接着他的盾,不召自出。
魏啟川暗紅的法陣也停止了轉動,在他的正前方,他常用的那把長刀也正從法陣里慢慢往上抽出,而孟嬋就站在他們之間,可與他們不同的是,孟嬋的陣線這個時候已經被打散像蛛絲一樣絞在了英奇和他的陣線上,而且,孟嬋的陣線好像沒有限制!
換句話說,只要孟嬋願意,她的法陣完全轉開來,可能要比他和英奇的加起來還大!
英奇的神兵已完全抽出,再加上魏啟川的盾也在慢慢往陣上浮,本來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陰鬱了起來,這個時候魏啟川的注意力全在英奇的神兵上;英奇的注意力也完全在魏啟川的盾上,他們兩個已經沒有空再去看孟嬋了。
孟嬋蹲在地上,她一根手指按着自己的一條陣線,那條陣線正劈開成兩條線往魏啟川的陣線上纏去,魏啟川的陣法里浮起來的的確是一把“刀”,可下一秒,在它完全脫離陣線時,它的刀柄、刀身、刀尖突然折下來開始變形了!
英奇看着魏啟川的刀在“變”,他的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
而魏啟川,他的注意力還在英奇的神兵上,他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刀”正在變形成一扇“盾”。
這三個人當中,好像唯一還能把控自己的理智的,就是孟嬋了。
她食指按着的那條陣線已經完全纏在了魏啟川的陣線上,接着她的中指落了地,另一條陣線從地下猛地浮上來,整根陣線突然爆出了小刺向魏啟川帶着符文的那條陣線纏去。
英奇和魏啟川完全沒有察覺到孟嬋在做什麼,孟嬋的腦子裏浮現的是滿滿一大屏破解公式,而反應在法陣里,她那條帶刺的陣線就像食肉動物的舌頭剔除骨頭上的血肉一樣,卷過了魏啟川那幾根帶符文的陣線。
魏啟川的盾已經徹底恢復了它本來的模樣,一片閃着七彩光芒的不規則的鱗片正慢慢脫離他的盾,魏啟川的盾和英奇的神兵之間形成了一個霸氣又暴力的氣場,讓那片同樣散發著不可收拾的戾氣的鱗片很快安靜了下來,乖乖飄在了魏啟川的面前。
孟嬋看看魏啟川,又看看英奇,她打算給他們一點時間來消化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魏啟川的盾和英奇的神兵卻好像有自己的脾氣不想等他們似的,在閃着七彩光芒的鱗片收了戾氣和光芒,變成一塊普通的甲殼一樣掉在地面上,魏啟川的盾和英奇的神兵也開始慢慢重新回到法陣之中了。
半空中的陰霾突然散了,太陽的光芒強烈了起來。
地面上魏啟川暗紅的法陣又緩慢地轉動了起來,英奇淺紅的法陣也開始慢慢動了,等到兩種神器都徹底消失在他們眼前時,英奇的易激反應來了。
他開始打起了嗝,一個接一個的那種;魏啟川則像剛從一場萬分沉重的夢裏醒來,他額角上的大滴汗珠順着他刀削般的側臉滑下,又沿着他聳起的喉結,滑進了他的胸口。
孟嬋的陣線又從凌亂的蛛絲轉成了飽滿的圓形,她輕輕拍了拍手,地面上那塊黯淡無光的甲殼又重新飄了起來。
魏啟川和英奇的視線立刻被孟嬋吸引了過去,只見孟嬋手裏的那兩塊拼接符文不知道什麼時候碎了,銅片掉在了地上,兩塊碎玻璃卻從她手心飛出,一片鑲在了甲殼的左上角,另一片鑲在了甲殼的右下角,那片甲殼輕輕一抖,抖落了一身的灰漬碎渣,變成了一片透明水晶的模樣,和那兩片玻璃融為了一體。
這又是什麼操作!
魏啟川今天受到的驚嚇真是夠多的了!
孟嬋伸出手,那片巴掌大的水晶薄片便落在了她的手心裏。
“我今天凌晨才想明白,原來符文不只是控制侍神和神兵的,它也不只是介質一般的存在,還有一種符文是充當容器的,有趣吧,原來珍貴的符文也可以當作容器,所以,容器裏面可以盛非常棘手的東西,只有這樣的東西才配得上讓符文來當它的容器,我算了好久才發現這其中的區別,這算得上是我的又一大發現!”孟嬋聳聳肩膀笑了。
英奇打着嗝收了法陣,他一面往孟嬋這裏來,一面結結巴巴地問:“所以嗝、那兩片銅片嗝、是為了不讓那嗝、兩塊玻璃像磁鐵一樣嗝、粘在一起的?嗝!只要把銅片拿嗝、拿開,符文嗝、就起作用了?嗝!”
“首先要有人先在符文里注入靈力和法力,喚醒它們!”孟嬋拾起那片水晶遞給了魏啟川。
魏啟川當然明白,自始至終消耗自己的靈力和法力都是孟嬋一人,他只是在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