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常嚴重
等着英奇過了這個勁兒，又喝了兩大杯水之後，孟嬋才有機會去看房阿姨，而房阿姨，她自始至終都優雅地坐在窗邊看着那兩塊符文，似已經看透了裏面的故事。
孟嬋往房阿姨那邊靠了靠，她也順着房阿姨的視線去看那兩塊符文，不過她並沒有看出什麼來，從那家店鋪老闆那裏得到它們后，它們就被放在了孟嬋的口袋裏，還沒有來得及被細細研究。
“房阿姨，你是不是也感覺這兩塊符文不簡單？”孟嬋並不想打斷房阿姨的思緒，可是她也想知道房阿姨到底發現了什麼。
“嗯~是什麼樣的工匠才能有這手藝把玻璃和銅片鑲嵌在了一起？看來這兩枚符文也出自富貴之家呀~”房阿姨是這麼說的。
孟嬋扁扁嘴，先不說她心裏是怎麼想的，反正她先點着頭表示同意房阿姨的看法——所以房阿姨的意思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也可能是她也很少接觸這種拼接式的符文，只是看着好奇而已？
“小嬋……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在商業街那邊逛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臭了，我想沖個澡早點休息了。”英奇在後面開口了。
孟嬋回頭沖英奇點了點頭，房阿姨把手裏的兩片符文還給了孟嬋，她沖她溫和地笑笑：“你們明天早上想吃什麼？可以提前告訴我，我幫你們準備呦~”
“不用特別準備房阿姨，您這邊的包子都特別好吃！”孟嬋收了符文，英奇已經到了商店外面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魏啟川的屋子裏已經亮起了燈，孟嬋和英奇上來時他正倚着外面的欄杆啃一塊麵包。
他後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背心邊緣已經被染紅了一小縷，孟嬋指了指他的肩膀，魏啟川忙把麵包塞進嘴裏去拿毛巾去了。
英奇往自己的屋子裏走，他到門口時又轉過身來看了孟嬋一眼：“啟川哥那個傷是沒得辦法處理么？他老這麼流血身體會不會受不了？最起碼會很疼吧？那他睡覺的時候就只能用沒受傷的那面側卧着了？”
現在孟嬋和英奇已經沒有那麼拘束了，尤其是發現魏啟川其實是挺好說話的一個人之後，英奇知道魏啟川也是狂暴系的陣法師，他其實很想和他聊聊這方面的話題，可他也怕冒犯了他，不過他想着，日常關心一下魏啟川應該不會被他反感。
英奇說完話便進了自己屋裏，孟嬋則是踱到了魏啟川的屋門口，他玄關處的衣簍里已經堆了好幾件帶血的衣服，可外面陽台上洗過的衣服還沒有干，孟嬋想着，再不處理一下他不知怎麼得來的那片妖獸鱗片，首先他恐怕就沒有可換洗的衣服了。
“啟川哥，你為什麼不把那片鱗片卸下來呢？等你工作的時候再用它，不工作時就不要讓它在你的法陣上獃著，這樣一來，它對你造成的傷害會少一些。”孟嬋提醒着魏啟川。
魏啟川拉了拉窗帘，半張臉從後面露了出來：“呃……能幫我借一件英奇的衣服么？如果他願意的話。”
孟嬋笑笑轉身往英奇的屋子裏跑了。
英奇比魏啟川矮上半頭，他塊頭也沒有他大，他挑了自己最寬鬆的一件衣服，可當魏啟川穿在身上時依然顯得有些窘迫。
外面的洗手池裏盛着半池水，魏啟川認命地洗着自己帶血的衣服，孟嬋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了他身邊看着他洗衣服。
“不是我不想拆，而是拆不下來。”魏啟川低聲道。
聽魏啟川的意思是，他最初得到這片鱗片時並沒有想過這麼多，只是請自己老闆的人將它鑲在了自己的“刀”，現在也能說是“盾”上了，如果不是他幹活一向賣力，他老闆是不會賣他這個人情的，因為這種東西一般是要上交的，而他的老闆感覺自己這邊也用不上這種東西，乾脆就當作獎勵給了魏啟川。
“傷口是鑲上鱗片的三天之後開始出現的，一開始非常小，我都沒有察覺，等我發現之後它已經變得很長了。”魏啟川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去拾另一件臟衣服。
“你老闆知道么？”孟嬋問。
“嗯，他好像也沒有辦法，他那邊倒是有人能拆，但那人用的方法是粉碎掉這片鱗片，再加上我也付不起高額的拆卸費，所以就拖了下來。”魏啟川那平淡的語氣並不像在說自己事情。
孟嬋瞪大了眼睛去瞄魏啟川，她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魏啟川的肩膀，魏啟川的肩膀一抖，他看看孟嬋，又垂頭洗自己的衣服。
“我還以為你不疼呢！這麼長一條口子，還時不時流血，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呢？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再過幾個星期，你就要去伺候那些陣法師先人們去了。”孟嬋捧着臉看魏啟川。
魏啟川又抖了抖手上的泡沫低聲道：“着什麼急，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好惦記的，去伺候先人了還是我的榮幸呢。”
這個時候孟嬋終於意識到魏啟川背上的傷的嚴重性了，這也怪魏啟川，誰讓他處於這麼危急的狀況了還整天一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呢？
孟嬋起了身，她往自己的屋裏去，腳底下卻是張開了自己白色的法陣，法陣蔓延過了魏啟川的水盆和小板凳，魏啟川看着濺在陣中的泡沫，他慢慢擰着自己手上的衣服，不過倒是也把自己暗紅的法陣張開了。
夜色很快籠罩了鹿角巷，魏啟川總算把自己的衣服洗完了，二樓的陽台晾着的十幾件衣服全是他的。
收拾好了水池和陽台，魏啟川提着自己的水盆和小凳子準備進屋了，在進屋之前他看了一眼孟嬋的房間，她的房間亮着燈，可是裏面很安靜，自從她那會兒進屋后就沒出來過，英奇更是洗完澡就睡下了，現在二樓上靜悄悄的了。
魏啟川低頭看看自己腳下，孟嬋的陣法已經被他的陣法染成了暗紅色，她並沒有收掉陣法的預兆，魏啟川便也沒收，可，她在屋裏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