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苦衷
“唉!”姐姐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讓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其實他也有苦衷的。”
聽到她的話,我更是一愣,但心中卻似乎燃燒了什麼,忙問:“建……王建一他……他有什麼苦衷?”
我想直接叫他的名,可心中的怨卻讓我叫不出口。
“上個月加州那邊海嘯登陸,那艘裝運我們貨物的船已經沉沒了,等他找到的船打撈后,被查出有大量的走。私物品現在所有的資料都被官方扣押,所以那邊保險公司目前拒賠。而那兩百萬有一百萬你們是用……用這套別墅抵押的對吧?”表姐道。
我愣愣的發獃,我從未想到在我忙着結婚的這幾天,既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建一還都沒有告訴我。
“他之前在你暈倒后,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我,他是走投無路了,才會受那個人的脅迫,讓你在完璧之身的時候幫他代孕一個孩子的。”表姐在嘆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代孕?”我嘴巴已經幹了,眼淚也在淌。
為什麼會這樣啊,我和自己愛人的新婚夜,竟然要給別的男人代孕?
這兩個字眼的出現,讓我心裏湧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噁心和酸水。
“為什麼是我?”我不甘又絕望的看著錶姐。
她眼角滑過心痛淚滴,搖頭:“我也不知道,而且連建一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對方似乎很有錢和權,只是一個電話,就讓銀行暫停了對公司的追債,否則你和建一根本完不成婚禮就會被以惡意拖欠貸款的詐騙罪起訴。”
“詐騙罪起訴?”我再一次懵掉了,想到被起訴后的種種後果,我已經吭不了聲出來。
“我……現在要怎麼辦?”我腦子裏完全空白,茫然的看向表姐。
她只比我和建一大三歲,且從小就很寵溺我,所以對她我是有絕對的信任。
而我和王建一的公司,她也有參股,再加上我們三個的關係一直很好,所以甚至有許多時候的例行方案,都是姐姐、我還有王建一三個人一起策劃的。
“嵐兒你不要激動,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表姐輕輕的抱住我:“要不先去我那兒住幾天再說吧?”
我點頭,隨後跟着表姐去了她家,至於王建一,我走的時候都並沒有看到他,恐怕他心底的愧疚也讓他不敢見我,故而才讓表姐來安慰的。
在表姐家住着,我真的好想他,可他卻從未出現,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着,當3號來的那一天,我鬆了口氣。
但心裏卻更惶恐,那巨額的貸款要怎麼辦?
“別怕,如果不行的話,就把我的這套房子也賣了先,這樣總能緩過來的。”表姐安撫我,總算是讓我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但如果真的讓她賣房子來抵債的話,我確實做不出來的。
而且她和建一還不知道,我這些年多多少少的存錢,自己的私人賬戶上還有二十萬的存款,或許也能抵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近來的打擊太多,我總是很嗜睡,沒有多久又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姐,求你讓我見見嵐兒……”
朦朧中,我彷彿聽到建一的哭喊,等我以為這是夢,下意識睜眼想看到他的時刻,瞬間就呆住了。
他真的出現了,就在門口和我表姐推扯着。
“你這個畜生滾蛋,我妹妹不要見你。”表姐一邊猛推防盜門,一邊痛罵。
“姐我求你了,讓我見見嵐兒,我不能沒有她啊……”當聽到建一這泣不成聲的聲音,原本我認為自己封閉掉的痛楚又開始鬆動了。
是的,我恨他如此待我。
但我更愛他,尤其當他聽到我在裏面哭泣,強行推開們的一剎,我心都差點碎了。
我差點認不出他是那個我愛了五年的王建一,他身上的衣服,隔着距離都能嗅到那股汗味和酒氣,頭髮蓬鬆的都結成一團團的。
看到他如此的糟蹋自己,我眼淚幾乎是奪目而出,再也忍不住暢哭了起來,表姐和建一環顧我左右,一直在安慰我,他更是有史以來第二次向我跪下,祈求我別哭。
第一次是向我求婚的那天……
我都不記得是怎麼撲進建一的懷裏,好像是他說恨死了自己,不該做出那種蠢事,又好像是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要尋死覓活……
總之我原諒了他吧,最後我用手捧起他那張油膩,還滿是鬍渣的臉頰,盯住那雙迷了我五年的黑色瞳孔:“答應我,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公司沒有了,我們可以再努力。”
“我……”
就在建一點頭,要答應我的時刻,碰一聲,大門被人直接撞開了,聲音之大,讓我們全嚇了一跳。
隨之,六七個穿着黑西裝,面上戴着墨鏡的男人涌了進來,表姐和我都被嚇得臉色發白,只有建一果敢的站了起來,將我們護在身後。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聽到建一的話,對方為首,那位下巴留着絡腮鬍的強壯男人,什麼話都沒有,抬腳,呯一聲踹在了建一的肚子上。
直接把他踹飛起來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我瞬間瘋了:“建一!”大叫的跑過去抱他。
“你們兩位誰是徐嵐?”
聽到對方的問話,我身子一震,心中湧起了一股異常不好的感覺,而那個絡腮鬍男人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大步就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腕。
“放開我!”我又踢又抓,可他卻像一點都沒有事一般,輕輕一提,我整個人都被提離了地面,同時,他還警告我:“如果不想你老公和姐姐現在就死在這裏的話,老實一點跟我去見我們老闆!”
“咔擦!”
整齊而清脆的拉栓聲在房間裏響起,我半趴在他肩上,完全看得呆住了,六個西裝男人全手持漆黑的手槍,對準了建一和我姐。
天吶,我們到底惹到了什麼?
這種只在電視上出現,從未見過的畫面,讓我思維都凌亂了,可建一卻強硬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卻步伐不穩,差點磕到在茶几上,而表姐似乎想過去扶他,卻被另一個男人用槍托錘了一下,身子一軟就倒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