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不滅之體
李向峰丁黎夫婦還沒有表態,站在一旁的年輕女子卻眼冒凶光的逼問道“老祖此番話哪有選擇的餘地,橫豎都不過一死,不過遲與早的事,與其說是天選之子不如說是天棄之子”
“小汀不得無禮。”丁黎斥道。
二女雖然是主僕關係,但從小生活在一起,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關係早已超出了主僕關係。更想親人一樣,要不也不會留下來。但是丁黎礙於面子,也得開口了。
老祖並沒有因此發怒。只是低着頭說
“當然只看你們的意思,老夫並不會強求。”
李向峰皺着眉頭開口道“老祖容我三人商量一二。”
老祖點點頭“天選之路也未必不可,憑我李家無盡歲月以來的積累,就是用資源堆,也能造就一個無敵的存在,對上那將來的未知災難,保全我李家也未必不可能。”
老祖越說越沒底氣。說完揮了揮手,一道清氣從小不點鼻孔鑽入,轉眼便蘇醒了過來,老祖的身影就變的模糊,消失不見。
阿黎抱起小不點,撫摸著兒子的額頭,看着那大道之印,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李向峰撤去屏障,眼神複雜的看着妻子和兒子。妻子滿眼的不甘與憤怒,李向峰看在眼裏,卻疼在心裏。堅定的說到,“沒有人能強迫我們一家,老祖也不行。”三人沉默着。
次日早晨,李家議事大廳坐滿了人。就連閉關多年,早已經被遺忘的老古董也都到場了。
這一大廳的人分三個派系。以老祖為首的一批人,都是李家的底牌,真的王牌,也是李家屹立無盡歲月的根本所在,以老者居多,也有看起來英姿挺拔,卻不知活了多少萬年的老怪物,不到李家生死存亡之際不會顯與人前。
另一批人是以李家現任家主李長青為首,多是一些衣冠整潔,眼中卻透露着狡黠,見風使舵之人。這些人消息靈通,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李家出現天選之人的事,李向峰必然會因此事地位水漲船高,他們的心中早已有的打算。
只有家主李長青強作鎮定,其實心裏早已坐立不安。他與李向峰早年為爭家主之位,有過數不清的摩擦,李向峰處處壓他一頭,族人都已把李向峰視為下任家主了,不料李向峰卻突然放棄家主之位,自己理所當然坐上家主之位。後來李向峰帶着妻子常年漂泊在外,既不服從家族安排,也不過問家族事務。對此他也十分的不解。
剩下的一批人以李向峰為首,都是這些年出生入死的兄弟,體型高大,粗獷類型。他們多不愛服從家族安排,自由散漫慣了。是典型的刺頭。他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直誇李向峰生了個好兒子,有的甚至已經給侄子備下了厚禮。李向峰尷尬的笑了笑,只有他知道此中的過節。
坐在首席的李家老祖擺了擺手,在座的立即安靜了下來。
老祖把自己推演的結果,以及當下的危機,和天選之子的兩條路詳細的說了一遍。
場中立即炸開了鍋。消息一條比一條震撼。所有人都覺得,末世就要來了。
李長青眼睛一亮,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跪下不顧四周的嘈雜,運氣大聲說道
“老祖,如今已經到了關乎整片星空存亡的時刻了,我李家必要保全萬物生靈,需要一個逆天而上的人力挽狂瀾,就算幾率渺茫,也要同老天奪那一線生機。”
說的是聲情並茂,大義凜然。
李向峰雙眼立了起來,一股殺氣幾乎凝成實質。也不顧在場的老古董,抽出長劍,尖峰直指李長青咽喉。
“好一個深明大義,明知前路必死,卻想要逼我兒走上絕路,所謂字字誅心,我與你早已沒有任何糾葛,你卻處處刁難與我,到底是何居心,再要胡言亂語休怪我劍下無情。”
李長青此時已經嚇破了膽,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已經淋濕了地面,他深知李向峰的為人,年輕的時候,妻子在外受傷遇到欺辱,李向峰一怒之下,孤人單劍,殺的人家門派雞犬不留。此後世人一提李家,便想起那個煞氣衝天,渾身是血的瘋子,江湖人稱李瘋子。
李長青哆嗦着說到“李向峰,我是李家家主,你敢殺我?你難道忘了家族祖訓?你要造反嗎?”
“去你奶奶的祖訓,老子剁了你。”
李向峰大罵著就要動手,身後的一群兄弟手扶刀柄就要同李瘋子再瘋狂一把。
眼看事態就要升級,老祖爆喊一聲“住手。”
“這是李家議事大廳,爾等卻要大動刀兵。成何體統,此事老夫心意已定,集中家族人力物力,全力輔佐天選之子登上頂峰,去迎戰未來的恐懼。任何人都不得再拿此事做文章”
李向峰收起長劍,冰冷的雙眼掃過癱在地上的李長青,哼了一聲坐回到座位上。
李長青終於在驚嚇中回過了神。
“瘋子!瘋子!竟然敢在老祖面前拔劍,自己怕是再多說一句就要橫死在當場了,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簡直奇恥大辱。”
老祖嘆到,“天意,這當真是天意嗎?”彷彿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可能斷氣。說罷便揮揮手示意都散了吧。眾人正要離開議事大廳之計,一個不到兩歲的小童走入大廳,鏗鏘有力的說到:“父親,孩兒要走那條逆天的路,孩兒要做最強。”
場中所有人聽到這句話,變得鴉雀無聲,都登大了眼睛震驚的盯着這個說話還口齒不清的小傢伙。
李向峰率先打破了沈默。“啟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老祖已經答應讓你做天選之子,只要給你時日,定會超越老祖,走上那條征伐之路,到時候我和你母親你小姨,都會為你感到驕傲,這是無上的榮耀。”
“父親不必再哄騙孩兒了,即使成就無上榮耀,還是要隨着眾生毀滅,不能保護孩兒在乎的人,不要也罷。上天選中孩兒是上天的事,上天還要毀滅一切,那孩兒只好走上極端,去征討上天,問一問他為何這般作為。”
語畢,外面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密佈,轟隆隆響起悶雷,閃電把啟兒的臉照的充滿邪性。
在場的人,包括老祖,無一人敢說去征討上天,向上天問一問究竟。這種質問大道的話,一但被說出,必然會遭到天罰,在上天的怒火中煙消雲散。
“是誰教唆你這樣說的。”李向峰不相信這種話會是出自兒子之口,定是有人暗中教唆。
“沒有人教唆孩兒,孩兒只是不想連自己在乎的人也不能守護好。”
李向峰抬頭看兒子身後的妻子,只見妻子臉龐上兩道淚痕便已經明了一切。
李向峰沉默了片刻,突然狂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這才是我李向峰的兒子。”
說完抱起兒子,領着妻子和小汀,頭也不回的走進狂風中。
老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望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大聲到“好孩子,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老祖都將捨棄此身,助你一臂之力。那揮揮拳就震碎混沌的人,定然是你。哈哈哈哈哈哈”
三天後的清早,李家的祭祀廣場上人滿為患,等待着午時三刻那所謂的儀式。祭壇的周圍擺滿了天材地寶,還有豬牛羊三牲。李家的老古董分散坐在祭壇一周。靜靜的等待着。
日頭隨着緊張的氣氛,一步步的爬向正中。
李向峰率先來到祭壇上,向老祖行禮。“這場儀式由小子來主持,請老祖答應。”
李家老祖深深看了一眼李向峰,點頭答應。
午時三刻已到。丁黎抱著兒子走向祭壇,不舍的把兒子放在祭壇中間,說著“我的好兒子,接下來母親不能陪你了,這是屬於你自己的路,要記住,遇到什麼事情只能靠自己。”
說完急忙轉身走向場外,淚水洶湧而出,害怕兒子看到自己的懦弱。
“兒子記住了”啟兒答應着
李向峰見狀手一揮。幾個穿着奇裝異服帶着面具的人殺雞宰鵝。儀式開始,一群人圍着啟兒唱着祭歌,跳着祭舞,圍着啟兒轉。
第一補步,廢去體質。
祭壇四周的老古董相互看了一眼,雙手結印,一聲輕叱,身上衝出一股清氣,化成手掌模樣,拍向啟兒。手掌一接觸到小傢伙,便散成煙霧,鑽進小傢伙身體經脈中亂竄。
毀去經脈便會像廢人一樣無法修鍊。過程極端痛苦,小傢伙咬着牙,硬是沒發出一聲。
“竟然是不滅之體,”老古董們發出驚呼。
這種體質只存在傳說之中,珍稀程度絲毫不亞於天選之人。有記載,這種體質的人肉身修鍊到極致時,只是肉身的力量便不死不滅,這就有點變態了,同價中,就是站着讓你打,也打不死,就算用其他方法滅掉其魂魄,只要肉身沒有遭到大規模的毀壞,就會從新孕育出新的魂魄,招集消散的殘魂,獲得重生。
可是現在如此逆天的體質擺在自己的面前,我們卻要將之廢掉?這得是多麼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