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結束你的一切痛苦
兩人迅速向原路返回,這時候,暗衛已經重又將鎖鏈放了下來,曾黎將鎖鏈遞給蘇瑞寅,“王爺先上去。”
蘇瑞寅想了想,“你先上去,本王後上去。”
曾黎堅持,可蘇瑞寅比他更堅持,最後實在拗不過,曾黎先被暗衛拉了上去,因着這大力的動作,流沙又向寢殿之中湧入不少,那些傢具已經不能夠阻擋流沙的湧入,曾黎心焦不已,“王爺,您抓着屬下的腳!”
蘇瑞寅凝着那迅速湧入的流沙,又看了一眼曾黎,最後雙手用力勾住曾黎的雙腳。
上邊的暗衛幾乎拼盡全身的力氣向上拉着鎖鏈,終於看到了曾黎的頭,曾黎用力喊道:“別放棄,王爺正拉着我的腳,大家用力!”
暗衛一聽這話,登時有如神助,沉聲大喝一聲,在曾黎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拖上來時,蘇瑞寅蓄力於雙手,藉著曾黎的雙腿之力,快速向上旋身而起,一下子少了一人的重量,曾黎很快就被拖了上來。
可是蘇瑞寅卻因為沒有着力點,眼見着將要再次跌入流沙之中,曾黎反應敏銳的抓住了他的手,將他用力向旁邊一甩。
暗衛們俱是出了一身冷汗,待看到他以及曾黎都平平安安的,暗衛們涌了上去。
“別靠過去!當心流沙下陷。”西遼勇士厲喝一聲。
曾黎與蘇瑞寅仰躺在沙漠之上喘息了一會兒,二人以輕功快速撤離,當二人旋身而起時,原來的地方突然快速下陷,二人眉頭緊擰,速速撤離,最後在西遼勇士的指引下,一眾人等撤到了安全的地方。
最後看了一眼重新填平的沙子,蘇瑞寅在心裏嘆息一聲:希望這座吉不古國可以得到安寧,再不會有人打擾它的平靜。
幾人在天黑之前重新回到最近的一處綠洲,稍事調整后,天亮時分便準備離開沙漠,但是天公不作美,狂風再次肆虐颳起,綠洲邊緣也被這狂沙不斷吞噬,西遼勇士不得不對眾人道:“這次的風沙十分猛烈,只怕我們需得在這兒多待幾日。”
蘇瑞寅望着大邑邊境的方向,眉頭深鎖,幸好小棉襖不時可以通過空間地圖向他說說蔣小魚的情況,得知她自從知道了他平安的消息后精神狀態比之之前好了許多,他也能稍稍安下心來。
大邑邊境的小鎮。
景閑隨已經在蔣小魚所住的小院周圍待了數日,經他的觀察,歸一每日會有一段固定的時間去藥鋪,只要能夠引開茨坦,便能夠將笨女人成功帶走。
日日看着她如同掉了魂似的不是清醒的時候瘋瘋癲癲的喚着蘇瑞寅的名字,就是渾渾噩噩的一睡不醒,他的心幾乎要痛得滴出血了。
捏着櫻君給他的藥丸,他在二樓閣樓之上凝着她所住的小院看了許久,笨女人,如果我可以結束你的一切苦痛,你會不會怨恨我?
侍衛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太子殿下,如今夜晚天涼,您還是先回屋裏吧。”
景閑隨斂下眸中的哀傷之色,“本殿交代你們的事情是否辦妥?”
侍衛點頭,“太子殿下請一切放心,在太子殿下帶走姑娘的同時,屬下們會兵分三路從不同的方向帶着混有百花香氣的香料急速前行,縱然歸一大師有雪貂,相信等他們追上也晚了,只是姑娘身上的香氣,不知道是否可以僅憑各種香料的味道就能夠遮掩住。”
景閑隨眸中現出篤定的神采,當年某部電視劇中營救香妃和蒙丹的法子便是如此,如今的小魚兒就像是自帶異香的香妃,不管他能否除掉她身上的香氣,只要能夠讓她跟他平安回到大燕,忘掉從前的一切,她便永遠都是他的。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沙漠之中依舊還是狂風肆虐,蘇瑞寅毫無睡意。而邊境的小鎮上,則是人們睡得最沉的一段時間。
就在這時,蔣小魚房間上的瓦片被人輕輕移開,自從她搬到了這裏,燭火徹夜通明,倒是給了他不少便利,黑色布巾下的嘴角輕勾,緊跟着一枚藥丸精準無比的被彈入她的口中。
蔣小魚驟然睜開雙眼,可是那藥丸入口即化,她呆怔了一瞬,繼而又歪倒在床上。
那抹身影最後流連的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飛掠回相距不遠的二樓閣樓之上,整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相當利落。
第二日,當天邊顯出魚肚白,歸一一如往常去往藥鋪,臨行前交代茨坦一會兒去將葯熬了后,送給丫頭。
待歸一離開后,茨坦去熬藥,卻突然聽到不遠處似乎有異響,他警覺的看了一眼,而後悄然摸了過去。
一道黑影快速飛竄而出,銀光乍然在眼前閃過,茨坦大駭,匆忙揮拳迎擊,可是那黑衣人卻根本就不戀戰,快速飛掠而去,茨坦就要回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另一個方向一個黑衣人正背着一個布袋,布袋之中分明就是一個人,他顧不得深想,只以為這是聲東擊西之計,就是為了要帶走王妃,是以根本就沒來得及進蔣小魚的房間一探究竟,便跟了上去。
待他離去,景閑隨輕嗤一笑,快速進了房間,抱起蔣小魚穩穩落到早已經等候在巷口的馬車上,“啟程。”
侍衛揮下馬鞭,整個計劃相當順利。
茨坦最終攔下那位黑衣人,卻意外發現那布袋之中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狗,而那黑衣人只是穿着黑色衣裳的屠夫,雖然有些想不通一個屠夫怎麼會大清早的就背着一隻狗,可他還是快速撤了回去。
待葯熬好后,茨坦敲了房門,見裏邊異常安靜,心裏打了個突兒,又敲了兩下,開了房門卻突然發現蔣小魚不見了,葯碗砰然落地,褐色的葯汁濺落一地。
茨坦發了瘋的去尋找,可是哪裏還有她的人影,突然想到剛剛的異常,那黑衣人,背着狗的屠夫,分明就是一條連環計。惱恨的捶着自己的頭,恨不得能夠以死謝罪。
歸一提着一壇酒以及給蔣小魚配的葯晃晃悠悠的走回小院,遠遠的就看到茨坦抱着頭蹲在院門口,頹喪之極。眉頭一皺,心裏浮上一抹巨大的不安,“丫頭出事了?”
茨坦點頭,聲若蚊蚋,“王妃失蹤了。”
歸一氣怒不已的在他頭上用力敲了兩下,“你這個廢物,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怎麼你連這麼個虛弱的人你都看不住?”
茨坦也顧不得去揉頭,此時心中的擔憂和絞痛遠比頭痛厲害百倍千倍,他巴不得能有誰狠狠的揍他一頓,他心裏還能稍稍好受一點兒。
歸一想了會兒,看向拴着如塵的方向,“丫頭現在這麼虛弱,如果是自己走出去的,不可能會追不上,而且如塵也好好的拴着,剛剛有沒有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情?”
茨坦將方才的黑衣人以及屠夫和狗的事情都詳細說與歸一聽,歸一怒極反笑,“特么的,這人還真是煞費苦心!拿丫頭的話說,是高智商罪犯,不過幸好丫頭身上有異香,茨坦你快去找條狗來。”
茨坦訥訥的點頭,很快便去辦了,可是狗鼻子似乎失靈了,衝著三個方向不停的吠叫,歸一蛋疼的摸着下巴,“尼瑪!茨坦你牽來的是條瘋狗吧?”
茨坦只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好不容易找了一條狗,竟然還是一條瘋狗,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王妃有沒有被帶出小鎮。
接着又連續找了幾條狗,甚至連衙門裏捕快專養用於追蹤嫌犯的狗都找來了,幾條狗一會兒帶着他們往這裏,一會兒往那裏,到了這時候歸一也不得不在心裏為對方的縝密心思豎大拇指。
“還以為都是一群瘋狗,沒想到這人早已經想到了丫頭身上的異香,竟然用了其他香料遮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人一定計劃了很久,且肯定最近就住在這周圍。”歸一眯着眼睛觀察着周圍,最後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一間有着二樓閣樓的房間,“茨坦,跟我上去瞧瞧,說不定我們至少能夠知道是誰帶走了丫頭。”
茨坦驟然回神,兩人飛掠而上,進了二樓閣樓,可是景閑隨自從制定了這個計劃,便是想到了他們遲早會發現這裏,一早就將所有可能的蛛絲馬跡都清理的乾乾淨淨。
歸一皺着眉頭站在二樓閣樓,看着自己的小院,深吸了口氣,“如今只能肯定這人絕不會傷害丫頭,否則不會計劃的如此縝密才動手。”
茨坦情緒激動的抓着圍欄,骨節泛白,圍欄之上已經有木屑隨風飛舞,“歸一大師,都是我,如果我沒有上當的話,王妃就不會被他們帶走!”
歸一搖頭嘆息連連,“這可是一條連環計,就算你不上當,想來對方也還有別的辦法引着你上當,一切聽天由命吧。”
歸一面色凝重,最後望了一眼沙漠的方向,只希望寅兒可以平安回來,那樣他們也才能找到丫頭。
通往大燕的官道上,景閑隨目光溫柔的注視着懷中消瘦的厲害的小人兒,“笨女人,你真傻你知道嗎?”
蔣小魚只覺得臉上痒痒的,似乎有誰在撫摸自己的臉頰,她嘴唇輕動了兩下,聲音有些沙啞的嗔了一句,“別鬧,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