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她這麼快就上位了？
第二天，盛飛在電梯裏見到蘇米就一個勁兒地抱怨，自己辛辛苦苦拍來的照片，結果就用了一張。蘇米問他什麼照片？盛飛神秘地低聲道，“昨晚雷主任給社會新聞部的陸主任打電話，說設計師吃回扣的新聞，不讓透露設計師的姓名和公司名稱，連照片都不讓發。”
“呀！那個新聞啊，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
“是嗎？那你看到我了嗎？”
“那裏面的人，沒一個長得像你。”
“哼！”盛飛氣得鼻子一歪，“你就說沒看見我不就完了嘛！”
蘇米聯想起安檬和雷震的關係，料定這個結果是必然的。
她早該預料到這個結果。
有權力就是好，可以掩蓋一切可以掩蓋的事實。想起雷震，她忽然就想起邀請他周末吃飯的事。這真的很尷尬！他幫忙了都不告訴她一聲，她怎麼挑明說呢！唉！
嚴小陌哼着小歌走過來，蘇米假裝沒看見她，低頭翻着名片夾，認真地找可以採訪的對象。
曹珣從旁邊經過，嘴甜地對嚴小陌說，“小陌姐！一會給你看下我昨天整理的樓盤信息。”
“嗯。”
蘇米抬起頭看着得勢的嚴小陌，“你能不能不這麼裝？也就新來的小孩你好欺負。”
“嘖！”嚴小陌白了蘇米一眼，“你以為我很閑啊！我忙得很嘞！”
“那我不攔着你了，繼續忙你的！”
“一看你就是心結打開了，再也不需要知心姐姐了。”
“回來！”蘇米憋住笑，叫住嚴小陌。
“輒！”嚴小陌假意轉身，又轉了回來。
梅雅背着包走進來。嚴小陌給蘇米使了一個眼色，揚聲道，“你早飯吃了嗎？上食堂吃點啊？”
蘇米“啊”了一聲，點點頭，“行。”
嚴小陌給蘇米開導了一路：請主任吃飯，是楊嬸的意思。跟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當然，如果你臉皮薄，就給他發信息。他如果不回，你就和你老媽回復說，雷主任忙，來不了。
“記住，雷主任來不了的原因，你可以編100種理由，而楊嬸和你老媽，對你也只能無可奈何！”
“你的意思就是，我編個雷主任來不了的理由？”蘇米醍醐灌頂，“好主意！我正不想和他見面呢。”
下午，梅雅被雷主任叫了過去。這個一向默默無聞的同事，來報社才三個月，最近才轉正。幾乎所有的行業她都跑過，因為沒有固定的行業。她倒是很老實，無論讓她跑什麼行業，一律悶頭採訪，寫稿，倒也在部門裏獲得個好人緣。
蘇米正寫稿，梅雅低聲喊她找一個客戶的名片。她專註看了一下剛寫的文字，然後轉過來望着梅雅，“誰的名片？”
“卡能的伊藤真。”
“呀！”蘇米沒明白她的意思，“你要他的名片幹什麼？你要買相機？”
“我也不清楚，雷主任就讓我去採訪他。今天就打電話約他。”
蘇米機械地“哦”了一聲，渾身都是秋風襲來的涼意。她掏出名片遞給梅雅，內心悵然若失。
她這麼快就上位了？憑什麼？
“憑什麼？當然是一勞本神，安分守己的工作態度啦！加上你又這麼不爭氣！人家才得以受到領導重用。你就別抱怨了！”
“雷主任讓我給梅雅分幾個客戶，但這些客戶都是我辛辛苦苦跑來的，你說，這不是明搶嗎！”
“誰讓你不好好做嘞？”嚴小陌和她說話就是有一針放血的功效，聽起來讓她既痛苦又暢快。
“不行！我必須得找他好好談一談！憑什麼把我的客戶分給別人啊！”
“勸你別問，給自己難堪！”
“你要是這麼說，我還非得問了！”
“我都能猜到主任會和你說什麼。”
“說什麼？”
嚴小陌裝成雷震特有的嚴肅表情，雙手交叉在桌上，故作深沉道，“回去吧！”
蘇米一拳砸了過去，兩人爆笑成一團。
“你說，裴琳還能回來嗎？”嚴小陌看着坐在裴琳空位的蘇米，忽然問道。
“呀！沒問過她。”
蘇米懶得和裴琳多說一句關乎個人私隱的話題，總覺得和她說不到一起去。不過，裴琳自從借住在她家，每晚不過是在家看電視，洗衣服，聽歌，像在悠閑過暑假一樣，沒有一天是晚上外出。
“白天呢？”
“找房子吧！她要重新租房子。”
“我觀察了一下老衛最近的表現。”嚴小陌翻開小本。
蘇米暗自驚訝，卧底都是這麼煉成的么？
“前天小組開會，討論特刊的完成進度。下班后，留我和曹珣調整版面……昨天，有個客戶的中秋酒會，要他參加。今天，又有個客戶的答謝會。”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他好像也沒什麼時間和裴琳約會。”
“你還挺想讓他倆成的啊。”
“好奇。就是好奇。”
“不過，你倒提醒我了！他倆可別哪天白天在我家約會！呀！”
想着那面紅耳赤的畫面，蘇米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咱倆這思想是不是有點齷齪啊！”嚴小陌喃喃道。
“我回去得問問她，什麼時候能找到房子搬出去。”蘇米憂心忡忡地念叨着。
蘇媽媽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過來，追問她請沒請雷主任。
蘇米一本正經道，“喂，喂，信號不好！我先掛了啊！”
周五，特刊的版面已經完成90%，大家緊繃的神經似乎都略有一些鬆弛。雷震仍舊堅持每天開早會，跟蹤每個人的工作進度。
蘇米的採訪稿子全部完成，幾個談攏的廣告也都安排妥了。閑來無事，她就開始計劃十一去哪轉轉。之前一直忙特刊，根本沒心思看旅行社的路線信息，現在再定行程已經來不及了。她翻開一張從超市裏順手拿出來的旅遊報價單，都是市郊短途游的信息。
梅雅走過來對她說，“蘇姐姐，雷主任讓我找你……”
“啊？”
蘇米這才意識到，早會散會後，雷震留下梅雅談工作的事。自從梅雅管她要走伊藤真的名片，她對梅雅就有了一絲微妙的戒備，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想找到一種叵測的推斷。
蘇米裝作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梅雅，傲嬌地笑笑，“好的，好的。”
梅雅看着蘇米急切行走的背影，幽幽地說，“雷主任讓我找你要張名片。”
蘇米完全沒聽見。
算來，也有一個多星期沒光顧雷震的辦公室了。
她進去的時候，雷震正在通電話。她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轉身要走。雷震剛好掛斷電話，叫住了她。
她一臉容光煥發的樣子，大方地來到雷震桌前，不請自便地坐了下去。
“有事嗎？”雷震邊看電腦，邊和藹地問她，神情及其疑惑。
“啊？”蘇米一頭霧水，“雷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