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廖！謝謝你！那天，很開心！”阿順找到唐廖特地去道謝。
“那有什麼啊！比起欠你的，微不足道！”唐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面吧！”阿順微笑着，不等唐廖回答便拉着他走到一家麵店坐了下來。問唐廖，“你吃什麼啊？”
“啊？隨便！隨便！”唐廖笑了一下說。
阿順聽了唐廖的話，對服務員說：“來兩大碗西紅柿醬面。謝謝！”
“兩大碗？吃的了嗎？”
“可以啊！你要是吃不了，挑出來我吃好了。”
“啊？！”唐廖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哇！好香！開動！”阿順聞了聞麵條，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她毫無形象的大口吃着麵條。呼啦呼啦的，聲音非常大。
唐廖看看周圍奇怪的眼光，趕忙垂下頭開始吃面。
“啊！”阿順突然捂着嘴跑進了衛生間。吃進去的麵條全數吐了出來。胃吐的快抽筋了，噁心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減緩。
要怎樣才能不要這麼痛苦呢？老天，能聽到我的禱告嗎？能聽到嗎？我啊！已經沒多少日子了，不能對我仁慈一點嗎？讓我，活的不那麼痛苦，很難嗎？
“喂！你沒事吧？”唐廖被阿順剛才的舉動嚇了一跳。
“哦！是胃炎！剛才吃的太快了。沒事！把面吃完吧！”阿順坐回去，把碗裏的那點面吃完。
唐廖撐着也吃完了。兩個人一起回到學校上課去了。
阿順頭痛的趴在桌子上，老師在講什麼，她完全沒有聽到。汗水侵濕了她的衣服。
“喂！你還好吧？！”坐在旁邊的王喬拿筆捅了捅阿順輕聲問。
“沒、沒事！”阿順艱難的抬起頭說。
總算是下課了。
“靳順！出來一下！”一位高貴的婦人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哎？！哦！”阿順揣着疑問站起身。
“誰啊？”王喬奇怪的問。
“我也不知道！”阿順搖搖頭出去了。“爸？媽？你們怎麼在這？”
“父母在這！你才不會耍花樣！”那位貴夫人開口了。對靳大有和朱心怡說，“兩位也知道我的意思吧！”
“爸、媽！到底怎麼回事？”阿順被眼前這個沒頭沒腦的話搞糊塗了。
“你還和那小子有來往，是不是？”爸爸抓着阿順的肩膀厲聲問。
“什麼啊？爸！”阿順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哼！請你離我兒子遠點，我不知道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兒子不是替罪羊。你最好離他遠點！”
“您、兒子是？”阿順實在想不出這位女士的兒子到底何許人也。
“唐廖！”
“是、是他！您好像誤會了吧！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啊！”阿順客氣的回答了這位女士。
“沒什麼？！很好！”貴夫人冷冷地笑了。
“啊！”該死的頭痛噁心又來了。阿順匆匆忙忙的鑽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將早上的麵條都給嘔了出來。嘔了半天，終於算是完了。
“走！”媽媽見阿順從衛生間出來了，便要拉着阿順走。
“媽！去哪兒啊？”阿順被媽媽又弄的糊塗了。
“跟我去醫院！”
“媽！你幹什麼啊？我好好的去什麼醫院啊？”阿順這一早上腦子都快成糨糊了。
“那你吐什麼？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做什麼了？啊？”媽媽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做什麼、啊？”阿順的眼淚也下來了。
“那你噁心什麼啊？啊？你說啊！”
“媽！你、你在懷疑我······媽！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就判定我的罪嗎？！啊？！”阿順一下子哭了，哭得很絕望。“好！我去！我去醫院！我去！”
阿順絕望地看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劉永卿遠遠地跟在後頭。劉永卿身後遠遠地跟着唐廖。
阿順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樣，躺在屠宰案板般的床上，仍人擺佈。
“她沒有懷孕，並且，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嘔吐應該是胃炎。”醫生對眼前的三個人說，“還有可能是壓力太大了，現在的學生，尤其是高中生，壓力都非常大。”
“滿意了吧？！很滿意！對吧！······稱心了？！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阿順傷心欲絕地看了他們一眼，從醫院跑出去了。
“啊——”阿順跪倒在沙灘上，對天喊道，“你、你——還不肯放過我嗎？啊——”
阿順低下頭，顫顫的說，“老天吶！我已經沒幾天可活了······你還不滿意嗎？好！好······我現在就去死······滿意了嗎？······我、現在就去死······我的命你想要是不是？啊？······好啊！我給你！現在就給你！現在就、給你——”她突然起身奔向黃河，瘋了似的衝進冰冷的河水裏。一個大浪打過來將她淹沒在昏黃的河水裏。
“喂——”劉永卿嚇傻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靳順——”唐廖也驚呆了。
後面趕來的那三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動也動不了了。
劉永卿好容易反應過來了，趕緊脫掉了外套，甩掉了鞋子，跳下水。
阿順已經被奔流的河水帶出很遠了，劉永卿拚命的游，依然難以靠近阿順。唐廖見狀也下了水。
岸上的人都已經嚇得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靳順——你撐住啊！”唐廖一邊拚命的游一邊拚命的喊。眼看着就要抓住靳順的衣服了，一個浪打過來，又打散了。
“順兒！媽媽對不起你！”朱心怡終於哭出聲了。一把抓住那個不依不饒的女人，大叫，“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胡說——你要害死我女兒嗎？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女兒、是你的不相信害死的！”女人冷冷的話語怎麼也遮不住內心的驚慌。
靳大有虛脫一般蹲在地上懊喪的抱着頭哭。女兒真的要被他們害死了，女兒是他們害得。
“醫生！醫生在哪裏？”一行人瘋了似的又衝進了醫院。
“快送急救室！”大夫聞聲趕了過來。
“病人已經沒有心跳了！我們要進行急救，請你們出去！”醫生將他們都擋在了門外。
“啊……”朱心怡悲痛欲絕的靠在靳大有身上。
“媽！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要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唐廖聲嘶力竭的大吼着，“上次是我找到在河邊昏迷的她，背回去的。後來，我因為對她有愧所以才找她去玩。她因為感謝我才請我吃麵條。你們為什麼要弄出事來才甘心呢？為什麼——”
“要把她逼死嗎？啊？！”唐廖失控的一拳砸在牆上。
“都冷靜點——”劉永卿大吼了一聲，事態總算緩和下來了。“醫生還在搶救啊！大家都冷靜點！”
“哪位是家屬？”
“我是！怎麼樣了？我女兒怎麼樣了？”總算有人出來了，靳順的父母快急死了。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病人本身身體太差，而且，她的狀況極不穩定。腦部有異常，具體怎麼回事，還要繼續觀察。哦！家屬去交住院費吧！現在你們還不能見病人，等可以見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靳順已經直接轉到重症觀察室了。大家透過玻璃看到一張毫無生氣的臉。那個人剛從死神手裏回來，似乎脆弱的再也經不起任何觸碰了。好在，她還活着。要不然，外面這些人該有多懊悔多痛苦。
48小時裏，陸陸續續的有人來看阿順。
“怎麼會弄成這樣啊？啊？”王喬嗚嗚的哭着。同學們也都紅着眼睛，大家都有那種感受。其實，進入青春期不是孩子們敏感。而是，大人們敏感。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
劉永卿盤算着過幾天得開家長會了，照此下去真的會鬧出人命的。
許小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看着唐廖頹靡的樣子，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如果，阿順死了，不知道他會難過成什麼樣子。
“唐廖！謝謝你！那天，很開心！”阿順找到唐廖特地去道謝。
“那有什麼啊！比起欠你的，微不足道！”唐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面吧！”阿順微笑着，不等唐廖回答便拉着他走到一家麵店坐了下來。問唐廖，“你吃什麼啊？”
“啊？隨便！隨便！”唐廖笑了一下說。
阿順聽了唐廖的話，對服務員說：“來兩大碗西紅柿醬面。謝謝！”
“兩大碗？吃的了嗎？”
“可以啊！你要是吃不了，挑出來我吃好了。”
“啊？！”唐廖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女孩子。
“哇！好香！開動！”阿順聞了聞麵條，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容。她毫無形象的大口吃着麵條。呼啦呼啦的，聲音非常大。
唐廖看看周圍奇怪的眼光，趕忙垂下頭開始吃面。
“啊！”阿順突然捂着嘴跑進了衛生間。吃進去的麵條全數吐了出來。胃吐的快抽筋了，噁心的感覺一點都沒有減緩。
要怎樣才能不要這麼痛苦呢？老天，能聽到我的禱告嗎？能聽到嗎？我啊！已經沒多少日子了，不能對我仁慈一點嗎？讓我，活的不那麼痛苦，很難嗎？
“喂！你沒事吧？”唐廖被阿順剛才的舉動嚇了一跳。
“哦！是胃炎！剛才吃的太快了。沒事！把面吃完吧！”阿順坐回去，把碗裏的那點面吃完。
唐廖撐着也吃完了。兩個人一起回到學校上課去了。
阿順頭痛的趴在桌子上，老師在講什麼，她完全沒有聽到。汗水侵濕了她的衣服。
“喂！你還好吧？！”坐在旁邊的王喬拿筆捅了捅阿順輕聲問。
“沒、沒事！”阿順艱難的抬起頭說。
總算是下課了。
“靳順！出來一下！”一位高貴的婦人出現在了教室門口。
“哎？！哦！”阿順揣着疑問站起身。
“誰啊？”王喬奇怪的問。
“我也不知道！”阿順搖搖頭出去了。“爸？媽？你們怎麼在這？”
“父母在這！你才不會耍花樣！”那位貴夫人開口了。對靳大有和朱心怡說，“兩位也知道我的意思吧！”
“爸、媽！到底怎麼回事？”阿順被眼前這個沒頭沒腦的話搞糊塗了。
“你還和那小子有來往，是不是？”爸爸抓着阿順的肩膀厲聲問。
“什麼啊？爸！”阿順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哼！請你離我兒子遠點，我不知道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兒子不是替罪羊。你最好離他遠點！”
“您、兒子是？”阿順實在想不出這位女士的兒子到底何許人也。
“唐廖！”
“是、是他！您好像誤會了吧！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啊！”阿順客氣的回答了這位女士。
“沒什麼？！很好！”貴夫人冷冷地笑了。
“啊！”該死的頭痛噁心又來了。阿順匆匆忙忙的鑽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將早上的麵條都給嘔了出來。嘔了半天，終於算是完了。
“走！”媽媽見阿順從衛生間出來了，便要拉着阿順走。
“媽！去哪兒啊？”阿順被媽媽又弄的糊塗了。
“跟我去醫院！”
“媽！你幹什麼啊？我好好的去什麼醫院啊？”阿順這一早上腦子都快成糨糊了。
“那你吐什麼？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做什麼了？啊？”媽媽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做什麼、啊？”阿順的眼淚也下來了。
“那你噁心什麼啊？啊？你說啊！”
“媽！你、你在懷疑我······媽！你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就判定我的罪嗎？！啊？！”阿順一下子哭了，哭得很絕望。“好！我去！我去醫院！我去！”
阿順絕望地看他們一眼，轉身走了。
劉永卿遠遠地跟在後頭。劉永卿身後遠遠地跟着唐廖。
阿順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樣，躺在屠宰案板般的床上，仍人擺佈。
“她沒有懷孕，並且，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嘔吐應該是胃炎。”醫生對眼前的三個人說，“還有可能是壓力太大了，現在的學生，尤其是高中生，壓力都非常大。”
“滿意了吧？！很滿意！對吧！······稱心了？！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阿順傷心欲絕地看了他們一眼，從醫院跑出去了。
“啊——”阿順跪倒在沙灘上，對天喊道，“你、你——還不肯放過我嗎？啊——”
阿順低下頭，顫顫的說，“老天吶！我已經沒幾天可活了······你還不滿意嗎？好！好······我現在就去死······滿意了嗎？······我、現在就去死······我的命你想要是不是？啊？······好啊！我給你！現在就給你！現在就、給你——”她突然起身奔向黃河，瘋了似的衝進冰冷的河水裏。一個大浪打過來將她淹沒在昏黃的河水裏。
“喂——”劉永卿嚇傻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靳順——”唐廖也驚呆了。
後面趕來的那三人看到這一幕都嚇得動也動不了了。
劉永卿好容易反應過來了，趕緊脫掉了外套，甩掉了鞋子，跳下水。
阿順已經被奔流的河水帶出很遠了，劉永卿拚命的游，依然難以靠近阿順。唐廖見狀也下了水。
岸上的人都已經嚇得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靳順——你撐住啊！”唐廖一邊拚命的游一邊拚命的喊。眼看着就要抓住靳順的衣服了，一個浪打過來，又打散了。
“順兒！媽媽對不起你！”朱心怡終於哭出聲了。一把抓住那個不依不饒的女人，大叫，“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胡說——你要害死我女兒嗎？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女兒、是你的不相信害死的！”女人冷冷的話語怎麼也遮不住內心的驚慌。
靳大有虛脫一般蹲在地上懊喪的抱着頭哭。女兒真的要被他們害死了，女兒是他們害得。
“醫生！醫生在哪裏？”一行人瘋了似的又衝進了醫院。
“快送急救室！”大夫聞聲趕了過來。
“病人已經沒有心跳了！我們要進行急救，請你們出去！”醫生將他們都擋在了門外。
“啊……”朱心怡悲痛欲絕的靠在靳大有身上。
“媽！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她要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什麼都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唐廖聲嘶力竭的大吼着，“上次是我找到在河邊昏迷的她，背回去的。後來，我因為對她有愧所以才找她去玩。她因為感謝我才請我吃麵條。你們為什麼要弄出事來才甘心呢？為什麼——”
“要把她逼死嗎？啊？！”唐廖失控的一拳砸在牆上。
“都冷靜點——”劉永卿大吼了一聲，事態總算緩和下來了。“醫生還在搶救啊！大家都冷靜點！”
“哪位是家屬？”
“我是！怎麼樣了？我女兒怎麼樣了？”總算有人出來了，靳順的父母快急死了。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病人本身身體太差，而且，她的狀況極不穩定。腦部有異常，具體怎麼回事，還要繼續觀察。哦！家屬去交住院費吧！現在你們還不能見病人，等可以見了，我們會通知你們的。”
靳順已經直接轉到重症觀察室了。大家透過玻璃看到一張毫無生氣的臉。那個人剛從死神手裏回來，似乎脆弱的再也經不起任何觸碰了。好在，她還活着。要不然，外面這些人該有多懊悔多痛苦。
48小時裏，陸陸續續的有人來看阿順。
“怎麼會弄成這樣啊？啊？”王喬嗚嗚的哭着。同學們也都紅着眼睛，大家都有那種感受。其實，進入青春期不是孩子們敏感。而是，大人們敏感。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
劉永卿盤算着過幾天得開家長會了，照此下去真的會鬧出人命的。
許小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看着唐廖頹靡的樣子，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如果，阿順死了，不知道他會難過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