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混蛋
酒店VIP房間門前,景崇睿站住腳步,全身籠罩的寒氣消散了幾分,溫涼用力掙脫了他的手往後倒退幾步和他保持距離。
她不清楚景崇睿什麼意思?可那晚被羞辱的一幕臨上心頭,她不會重蹈覆轍。
景崇睿背對着她站着,背影鑲嵌在那道門內,好似一幅早已裝裱好的畫作。
溫涼的目光落在上面就被深深吸引,她欣賞着,那道背影似乎蘊含著太多的情緒,她有種想要讀懂的衝動。
“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他開口了,聲音充滿磁性,帶着一絲絲冷。
“我的腳腕受傷了。”溫涼驚醒趕緊收回了眼神低聲辯解着,被他質問好似做了虧心被抓了現行。
“受傷?”
他倏然轉身盯着她,犀利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腳腕上。
“當然。”溫涼哆嗦了一下,一隻腳倏然抬起腳尖輕輕點在地上,“是崴着的。”她補充着,似乎這樣更可信。
“司寇澤扶着你進來的時候你抬起的是左腳。”景崇睿眼角飛起一抹不屑,這點兒小伎倆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我……”溫涼趕緊轉換兩隻腳,可一想作罷了,都已經被揭穿了仍裝下去沒意思。
“我和他在一起干你什麼事了嗎?”有些氣惱的反問,她掩飾着心頭的慌亂。
“不干我什麼事!只是你這樣的女人竟然住在這家酒店裏,弄髒了這地兒。”親眼目睹她確實靠伎倆接近司寇澤,這樣的女人讓他倒胃口,他說話也毫不客氣。
“你什麼意思?”
被他這樣污衊,溫涼撩眼盯向了他,猶如一頭瞬間要爆發的小老虎。
“嗤!”景崇睿輕蔑一哼,“爬上我的床想要上位,心機沒得逞就要想方設法的靠近司寇澤,就為了上位成為當紅明星?”
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虧得過後徐克向他報告說那晚的床單紅了,落紅點點,可見那個姑娘是個雛兒,如今看來這點兒紅也是假的。
溫涼瞪着他,看着他好看的唇形延展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落在耳膜上,生疼生疼的,那利劍是沖自己來的。
“你混蛋!”
她驀然大喊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狠狠的推了他一下,又不解恨的踹了他一腳轉身跑開。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自己?在他的眼裏她就是這樣不堪?以前的許皎是,現在的溫涼也是?
以前……他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沉重的話。
轉身的剎那,眼底沒來由的多了一層淚光,逐漸深入,迷濛了雙眼。
不!
她抬起胳膊狠狠的擦拭了掉那層軟弱,衝進了走道里,她是不會流淚的!不會!
景崇睿站在那兒,小腿上有些生疼,這姑娘還真不含糊!可她的背影,尤其是剛才轉身時臉上那股倔強、隱忍的光芒讓他恍惚。
看着好像許皎!
他盯着那抹身影逐漸遠去,熟悉的感覺模糊了視線。
怎麼會?他抬腳要追過去想要看的更清楚。
“景總。”
徐克急匆匆迎面趕來,看到他鬆了口氣,“老太太給我打電話,說打你電話無人接聽,讓你趕快回去呢。”
明明在別墅里休息,他只不過是報告了溫涼的行蹤,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影,他是推測着找到這兒來的,果然在此。難道是因為溫涼那妮子才過來的?
“嗯,你回別墅把手機送家裏去。”景崇睿交代了一句大步流星走向酒店外,徐克跟了上來,“老大,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溫涼從這兒過去了,您剛才和她在一起?其實那姑娘挺不錯的,我打聽過了,之前她一直在星光傳媒,純情的不得了,沒和任何男人交往過,而且我估計……”
作為月光影視總裁,和一個三線小明星戀愛不成問題,而且看溫涼性子挺好的,他贊同。
“說。”
景崇睿走出酒店,看到自己那輛黑色霸氣的車,燈閃爍了兩下。
“我估計老太太讓您回去是催婚的。”徐克嘿嘿一笑眯了眯眼睛,景老太太只有這麼一個孫子,四代單傳的景家最迫切需要什麼?
“打電話告訴老太太,說我臨時出差。”景崇睿眉頭皺了皺拉開車門,丟下一句話就砰地一聲隔開了兩人。
車子瞬間絕塵而去,徐克拍了拍腦袋,“我這是何必呢。”
溫涼剛回到房間,溫冰就推門進來了,“小涼,你是和司寇澤一起回來的?我看到了,故意讓你們一起回來的?怎麼樣?看來你和他關係……”
如果能夠和司寇澤牽扯上關係,稍稍一個花邊新聞就能讓溫涼迅速爆紅,司寇澤挽着溫涼出門的照片他已經拍到了,那個角度剛剛好,牽手離開酒店,相信一定會震動娛樂圈。
“目前,我還不想牽扯其中。”
溫涼輕聲說了一句低頭看着自己的腳,雖然今天晚上她小勝,可心裏就是不舒服。心口好似囫圇吞下了一顆棗。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對了,劇組已經打來電話,說明天一早就開始恢復拍戲,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叫我。”
看她一臉疲憊,溫冰交代了幾句這才回到自己房間,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翌日,拍攝現場。
章導交代今天第一場戲:“恆慧格格借讓映月給自己曬洗澡水為名懲罰刁難映月,被駙馬喻祺看到,責備恆慧格格。”
溫涼扮演的映月上場,捧着洗澡水站在庭院中,鏡頭落在她的身上,單薄中多出了幾分無奈和可憐。
恆慧就坐在廊檐下輕輕搖着團扇,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映月臉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來。
“哎喲,章導,很抱歉,我現在必須去一趟洗手間。”即將臨近尾聲時,寧問驟然起身齣戲,提着衣服衝出了拍攝現場。
“先休息,待會兒重來。”章導無奈,只能擺手重新來。
重新來!
溫涼知道章鈺輝拍戲要求苛刻,可此時已日上三竿,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身上,全身着了火一樣,她心裏清楚,這是寧問故意的。
“開始吧,導演!”寧問回來,輕輕鬆鬆給了她一個微笑,“溫涼,抱歉啊!”輕飄飄的話掠過,她重新坐在了廊檐下。
溫涼端着盆子站在那兒,汗珠很快順着臉頰啪嗒啪嗒落下來,她咬着唇眉頭倔強的蹙着,不服輸中帶着一股股的無奈,鏡頭逐漸拉近了她的臉,那張臉讓人心疼。
“哎喲,誰啊?這是……”驚叫聲音再次響起,寧問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