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選擇:選反派大佬,不選男主
“怎麼,才幾日不見。好妹妹就忘了我,不應該呀。那次好妹妹你一拳打來,讓我英俊的臉腫了好幾天,這樣的奇恥大辱,我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恥辱,我這苦主都沒有忘記,你這兇手怎麼就忘了。”
易如歌抬起了頭,果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斯文敗類臉。只是上面有些紅腫還沒有消,看起來有些破壞這張人模狗樣的臉。
她正想笑,卻看到白珂正惡狠狠地看着她,眼神似乎想要把她給吃了。
他身後那一大群隨從,像潮水一樣把他們兩人包圍。
易如歌頓叫不好。她打了白珂,讓他當眾顏面掃地,身邊還帶着白珂的生死大敵鳳逸,這簡直是不能再糟糕的糟糕情況。
她的冷汗直直地往身下淌,嗓子像是被堵住了棉花,她想要說什麼,卻又開不了口。
似乎察覺到了易如歌的害怕,系統遂主動對她道:“主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雖說穿進了大女主文里,卻拿的是惡毒女配的劇本。但這一類的劇本中,女主角都不過是個工具人。
換言之,《霸道太子愛上我》中所有的女人都是為了顯示男主的英武霸氣而存活。
只要你現在拋下鳳逸,和白珂走,不但不用接受懲罰,還可以因為為男主立了大功,立刻擁有‘易如歌’賬號的終身使用權和女配逆天改命成為女主權。以後還可以擁有種種福利道具,好機會不容錯過。
系統滿嘴的奸商情調,堪比拼多多,天貓。不過是尋常的攬客手段,易如歌卻有些真的動心了,
她對自己說:“易如歌,本來你就跟鳳逸沒有任何關係,你還冒着生命危險救了他好幾次。
於情於理,你現在丟下他,是應該的。而白珂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他還是尊貴的齊國太子,兩個男人,不管是誰,都會選擇白珂吧。”
許是看到易如歌立着不動,白珂大步向前幾下,揪住了她的衣角道:“趕緊走吧,看你這臭乎乎的樣子,把自己洗乾淨了再回去,免得外人見了丟我的臉。”
一塊帶着香味的手帕“啪”地一聲打在了易如歌的臉上。那帕子像一條軟蛇,在易如歌的臉上吐着信子。
易如歌獃獃地取下那手帕,卻看到白珂正在用另一塊手帕擦自己的手。用完后,忙不迭地把手上的帕子丟在地上,看不都不願多看一眼那帕子,當然,也不願意多看一眼易如歌
白珂是如此嫌棄她易如歌,竟然連碰過她衣服的手指都要仔細擦乾淨,這樣的男人,她真的要為了生存而選擇他嗎?
“注意注意,天大地大,比不過自己的性命最大。主人,只要能活,怎麼活不是都行嗎?
何況你跟男主回去,你可是看過整部小說的人,擁有上帝視角呀。
只要做點討他開心的事,日後說不定還能取代女主,成為男主的一生摯愛,大齊至高無上的皇后,這不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夢想嗎?”
是啊,這個書中幾乎所有女人都想嫁給一隻金龜婿,將來一生無憂。
只是,若是嫁金龜的代價,是也變成一隻烏龜呢?
比如出軌,養私生子,這些任何現代女性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卻得視若無睹,甚至還得明面上和小三交朋友,姐妹相稱。這樣的人生,即便是書中最尊貴的女人,恐怕也不會幸福吧。不知怎麼,易如歌突然就想到了鳳逸的母親。她的早逝,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
年幼就失去了母親的庇護,鳳逸到底是怎麼在那個漆黑到光都照不進去的宮廷里活下來的。
“我,”易如歌猶豫了下還是開口,想要給地下的鳳逸留點錢和吃的再離開。沒想到易如歌還沒來得及開口。這時候,遠方先傳來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少主,您還好嗎?找到易姑娘了嗎?”挺着孕肚,如一個笨企鵝一樣笨拙走來的狄霜,就這樣映入了易如歌的眼中。
狄霜本不是一等一的容貌,尤其是不能和易如歌的天姿國色相比。
但這會兒她穿金戴銀,身上裹着錦緞,脖子帶着金項圈,手上帶着玉鐲,和頭髮凌亂如雞窩,整個人也髒亂不堪的易如歌比起來,倒更顯高貴雍容。
尤其是狄霜唇中話語未吐,眼淚先落。更是瞬間讓白珂軟了骨頭。他頓時一改剛剛對易如歌呼來喝器的威風架勢,說話都慢了幾個聲調。
“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做什麼還挺着一個孕肚出來。”
“我想着親自把易姑娘接回來,這樣才顯我們的誠意。皇上那兒,也好有個交代。”
白珂柔情蜜意道:“有什麼好交代的。你放心,一切有我。”
他轉過頭來,用吩咐一條狗的話語對易如歌道:“易如歌,父皇那邊看你的了。你一會兒就去跟父皇說,你自知德不配位,甘願把太子妃之位讓給狄霜。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亂說話詆毀狄霜,或者再鬧妖來讓父皇替你出頭,我可饒不了你。你要想清楚,終歸以後和你過日子的男人,是我白珂,而不是父皇。”
說著,他用力捏住了易如歌。他的手指那麼用力,似乎要把易如歌的骨頭都捏碎。一旁一位英姿勃勃的將軍連忙上來阻止,還勸道:“易姑娘,請跟屬下回宮。皇上知道是少主不對,讓您受委屈了。您只要回宮,皇上會為您主持公道。您放心,您是魏昭帝唯一的骨肉,將來肯定是要做皇后的。”
白珂頓時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邊安慰着快要昏倒的狄霜,一邊拿出鞭子狠狠地抽着那將軍,嘴裏還叫道:“我不愛易如歌,我永遠不會愛她。我只會愛狄霜,我只會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狄霜和我們的孩子。”
狄霜揉揉眼睛,頭死死地埋進白珂懷裏,好一對苦命鴛鴦。
易如歌認出了那拉人的將軍是皇帝的侄子熊棠。她感激地沖他笑了笑,隨即自嘲。
這白珂可和老爹異常偏心,隨時有退位讓賢危險的鳳逸不同,他老子白學納了足足一個連的妃,卻只有他這麼一根獨苗。
他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時強硬起來,連他老子白學也要讓他三分,否則他也不敢當眾說出廢棄父皇白學和先魏昭帝定下的婚約。
這一瞬間,易如歌彷彿看到了自己之後的日子。戴着那頂天下所有女人都想要的鳳冠,卻在日復一日的嫉妒里,耗干自己所有鮮活的生命。說不定還會留下一個無人庇護的幼子,在偏心眼的父親和有親子的心機繼母手下討生活。
她推開了白珂勉為其難遞過來的手,對他道:“我不會和你回去,也不會成為你的妻子。我要和地上這個男人在一起,永結同心,白首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