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出錢可是要有條件的
“林哥哥和二姐姐那麼斷定是衙役救了我,難道那時你們在場看見了么?”
“胡說,我那日與朋友相約酒樓,又怎麼會在那裏?”林謝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極快的掩飾道。
“我那日一直在屋中,又怎麼會知道呢?”李新月也急忙辯解。
“既然林哥哥和二姐姐都沒有親眼看見我是被男人所救,那又為何那般的篤定我被壞了貞潔?”
“既然是衙役送你回來的,當然是他們救了你。你又何須狡辯?況你無才無德因為嫉妒家姐才華出眾還將她奪冠的書畫燒毀了,你說你這樣心狠不潔的女子怎配進我林家的大門?”
“林公子,你不要那麼說,那書畫是我不小心落到火盆子裏的,這跟妹妹沒有關係……”李新月眼神帶過一抹精光,出聲解釋道。可臉上的無奈和委屈卻明白的告訴了別人當時的書畫就是李念瓷燒了的。
李念瓷腦海里閃過一段記憶,那是去年亦城舉辦的一次小姐之間的書畫比賽,那時的李念瓷也被帶着去了,但卻是出盡了洋相,而李新月卻得了畫畫評比的第一。
當時的李念瓷也為自己的姐姐高興,好到她院子去為她帶上了李新月愛吃的糕點。本來也沒什麼,可壞就壞在李念瓷無意中碰到李新月,讓她比賽的那幅畫掉到了火盆子裏燒沒了。因為這件事情李念瓷就被按上了無德又心胸狹窄的帽子。
“念瓷,姨娘也知道你一心喜歡着林公子,也想看着你能嫁過去過得美滿。可,你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林家要退婚我們也不能說道什麼。”趙姨娘看着時候差不多了便適時的開口打圓場道。
“林公子當真要退婚?”李念瓷一臉嘆息的坐回了主位上,眼睛看不出神色的看了眼林謝道。
林謝被李念瓷突然變得安靜的樣子弄得一懵,隨後點了點頭。“是。”
“那林公子將那些東西還給回來吧。”說著取下頭上的玉簪放到了桌子上。
在這個時代定下婚約的雙方會交換信物,當年李府不願結林家這門親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做主給信物,還是李念瓷的親娘從自己的嫁妝中拿出一塊玉佩給了林家。
而林家的信物便是李念瓷頭上戴着的那根梅花八寶玉簪。
林謝看着那簪子心裏一虛,想起這件事情來。
當年因為林家落魄,那作為信物的玉佩早就被當了還銀子用了,他還記得當時換了不少銀子,讓他花天酒地了好幾天。現在讓他拿出來,這怎麼可能?“什麼東西?”
“林公子讀書讀痴了么?當初李,林兩家定下婚約也過了信物,這簪子便是你林家當時過的信物。而我娘,卻是給了林家一塊極品的羊脂玉配,難道林公子弄丟了?還是說……”以林家當年的窘迫和林謝的德行,李念瓷相信那個玉佩早就不在他那裏了,最有可能就是被他當掉了。
想要輕易的退婚?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不撕了你們一層皮,也要刮出一層油來。
“當然還在,你放心,只要婚約一取消我便將玉佩奉還。”
相比林謝的心虛,李新月的快意,趙姨娘的心思就要活絡多了。這些年她一直想要探水氏嫁妝的底細,但不論她怎麼做水氏都對嫁妝的事情守口如瓶。而且最讓她暗恨的是水氏的嫁妝都是放在她的院子裏!因為這件事她在老夫人面前給水氏上了不少眼藥,可老夫人也只是生氣,卻什麼都不做,也不告訴她為什麼。
羊脂玉玉質屬玉中上層,一塊小小的就要不少的銀子,更何況是一塊玉佩!
“老夫還沒有開口,誰同意你們退婚的!”屋中人的心思百轉之時,只聽見門口傳來一聲怒喝。
轉眼便看見一臉虛弱,扶着傷口的李城清走了進來,臉上還帶着無法掩飾的怒容。
“老爺,您怎麼起來了!您這身子還沒有好呢。你們這些沒用的下人是怎麼伺候的,老爺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趙姨娘見狀快步上前扶住李城清,嘴裏還不停的責怪道。
李念瓷和李新月忙起身見禮。
“林公子,這婚約是多年前訂的,又豈是說退就退了的?就算是要退,也是由林老爺來說,而不是由你這個晚輩來。”坐定,李城清便不滿的對林謝說道。他之前還以為林謝是來看他的,誰知道是來退婚的,直是把他氣得從病床是走了下來。
林謝的臉上也有些難看,的確,如果要退婚的話還是由他爹來退婚才比較正式,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站起來道:“是晚輩疏忽了,望李大人海涵,晚輩會跟父親說清楚,李大人好生將養着身子,晚輩先行告退了。”
林謝剛一離開,李城清就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到地上。“簡直是豈有此理!我李府豈是他一個無官無職的小小狀元可以欺了去的!”
在李城清看來,林謝來退婚就是落他的面子,想當年,他還看不起那敗落的林家呢!現在居然敢上門退親,以為得了個狀元就能翻了天嗎!
李念瓷明白李城清會那麼生氣全是因為自尊心受到了踐踏,而不是因為擔心她這個女兒將來會如何,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老爺,老爺不好了,大少爺被一群人打傷抬回來了,那些人闖了進來。他們說要見老爺您啊。”一個小廝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道。
趙姨娘剛才還在想着怎麼安撫生氣的李城清,一抬頭就看見李逸民的貼身小廝慌張的通報,心裏猛的一急。
“你說什麼?大少爺怎麼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好好說清楚。”李城清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過去。
“原來李老爺在這裏啊!那就請李老爺把錢還來吧!”還不等小廝開口,屋外就氣勢洶洶的走來了七八個高大的壯漢,其中一個人肩膀上扛着一個破麻袋一樣的東西,細看原來是個人。領頭的手上還拿着一疊厚厚的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