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賤
沈夫人見兩人如入無人之境,絲毫不在意兩人的劍拔弩張,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包包,起身離開。
“姜舒夏!”
沈奕臣怒聲喝道。
震耳欲聾的暴怒聲,令姜舒夏的耳朵嗡嗡作響。
姜舒夏輕描淡寫道:“我耳朵沒聾。”
“滾,給我滾出去。”
沈奕臣伸手一推,身體本就不適的姜舒夏直接一個踉蹌狠狠摔倒在地。
看也不看姜舒夏的狼狽樣,沈奕臣撂下狠話。
“在我出來之前,別再讓我看見你。”
姜舒夏也很想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奈何身子好似完全不受她控制一般,她接連兩次都沒能成功起身。
長嘆一聲,當姜舒夏察覺身體的血液漸漸回暖,身體能動,準備起身離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
“嘖嘖,姜舒夏,你這可真是夠狼狽的呀!”
姜舒夏不願在姜舒秋,這個頂替了她整整十八年人生的女人面前,露出她的卑怯與弱小無助。隱忍着身體的不適,一個翻身利落的從地上爬起。
望着姜舒秋腳上毛茸茸的拖鞋,以及頭髮粉嫩的毛巾,舒適的猶如自己家一樣。
再望自己光着腳丫子的狼狽模樣,顯得那麼局促,姜舒夏心底一陣刺痛。
姜舒秋猶如女主人般的落座,鄙夷不屑道:“姜舒夏,你這又是何必呢?明知道奕臣不愛你,還非要與他結婚。
爸媽不過是可憐你在外漂泊了十八年,用這婚約補償你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
姜舒夏真想讓眾人看看姜舒秋這原形畢露的模樣,讓沈奕臣好好品味品味,一貫嬌弱聖潔的姜舒秋在她面前是如何巧舌如簧、狡猾多變。
也許是因為她那張楚楚可憐、我見猶憐、嫵媚動人的臉,才讓那些男人深深陷入其中,無法動彈。
姜舒秋伸手捂住戲笑。
“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回來自討沒趣、自討苦吃呢?反正你都已經在那個家都已經生活了十八年,就替我一直在那裏生活着不好嗎?
你還回來幹什麼?不尷尬嗎?”
起身來到姜舒夏的面前,姜舒秋將臉直接懟到姜舒夏的面前,雙眼緊盯着,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還是你以為你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就以為能得到一切?
姜舒夏,別痴心妄想了!
不管是爸媽,還是姜家,亦或者是奕臣,將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全部從你手中一一奪回來。”
“說完了嗎?”
一抹譏笑爬上姜舒夏的嘴角,眼泛寒意。
可笑!
太可笑了!
她活了二十年,還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不要臉的人。
“姜舒秋,你一個冒牌貨,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嗆聲?假的永遠都是假的,不會有成真的那天。
既然你這麼喜歡冒名頂替,那你最好每天祈禱他們永遠不會有知道真相的那天。”
姜舒夏的話,將姜舒秋心底最不堪、最不願讓人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怒而伸手一把抓着姜舒夏的衣領。
見到姜舒秋臉上那張偽善的面具終於破裂,姜舒夏笑了,笑得如沐春風。
姜舒秋霸佔了她的位置整整十八年,又在沈奕臣面前冒領救命恩人兩年,她絕對不會再讓姜舒秋再從她這裏搶走任何東西,包括與沈奕臣的這次婚約。
沈奕臣不愛她沒關係,反正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她又憑什麼要讓位給姜舒秋。
“滾!”
姜舒秋氣得渾身發抖,怒喝一聲,伸手推了姜舒夏一把,姜舒夏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姜舒夏嘴巴微張,正欲開口——
“你怎麼還在這裏?”
沈奕臣更換了一身黑色襯衣,自樓梯上走下來。
姜舒秋卻在聽到沈奕臣的聲音時,就跟變臉似的,淚眼汪汪、垂涎欲滴,似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撲進沈奕臣的懷中。
“奕臣。”
“我不是已經讓你滾了嗎?”
沈奕臣眉頭緊蹙,厭惡道:“怎麼,這是品嘗到男人的滋味上癮,不想離開了?
真這麼下賤,缺男人,我給你找啊!
看你一直留在這裏不走,難不成你還看上了我這裏的傭人不成?”
掃視了一眼,已經年過半百的管家落入沈奕臣的眼中。
“管家。”
沈奕臣的話就像把刀子,將姜舒夏的心一點一點的挖開,覺得這還不夠狠,還要往傷口上撒鹽,甚至還要噁心的吐上一口唾沫。
瞧見躲藏在沈奕臣懷中姜舒秋嘴角那抹譏諷嘲笑,抬頭望見看着她猶如再看什麼髒東西的沈奕臣,姜舒夏幾近奔潰。
“少爺。”管家走過來道。
“姜大小姐想要你……”
“沈奕臣!”
在沈奕臣說出那些粗言穢語之前,姜舒夏暴怒喝令一聲。
“你別太過分了!”
望着不顧她死活,一次又一次出言傷她的沈奕臣,這一刻,姜舒夏第一次感到後悔,後悔兩年前,她為什麼要不顧自己的性命要救下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狠毒之人。
沈奕臣根本就不在意道:“過分又如何,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呵!”
姜舒夏怒極反笑,淡漠的問道:“沈奕臣,要是有一天你發現當初救你的人是我,你還會跟我說那些話,還會這麼對我嗎?”
靠在沈奕臣懷中的姜舒秋眉頭緊蹙,眼神中帶着一絲警告的望着姜舒夏。
“舒寒,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在你眼中,奕臣是因為我救了他,他才愛我、才想娶我嗎?在你的眼中,奕臣的愛就這麼的膚淺?”
“舒秋說得沒錯,就算當初救我的人是你,我也不可能愛上你,永遠都不可能。”
見沈奕臣如此堅決果斷、毫不猶豫的說出那段話,姜舒夏死心了,徹徹底底死心了。
然而在望見姜舒秋得意的笑容時,姜舒夏仍心有不甘。
哪怕她身陷囹圄,得到的是一個不幸的婚姻,她也不想成全姜舒秋,她哪怕是噁心死自己,也要讓姜舒秋得不到。
“是嗎?希望你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話落,姜舒夏轉身欲走,剛抬腳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麼,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