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你要答應我,好好活着。
顧笙眉頭狠狠地一皺,他……喝酒了?!
顧笙也不知道男人有沒有開燈,平日裏沉穩的步伐,此時顯得有些凌亂而急促,正一步一步地朝着她的方向走來。
顧笙的心隨着他的腳步,在跳動着,一下……又一下……
酒味越發地濃郁……在整個房間裏蔓延開……
顧笙覺得,只單單這麼聞着,她便有些微醉的感覺了。
這男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此刻就好比在酒缸里浸泡過一般,而顧笙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也被熏得染上了紅暈。
忽然,毫無預兆的,顧笙被男人欺壓在沙發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顧笙也不知他此刻是不是醉了,沒敢用太大的力氣推開他,只是被壓得有些難受,喘不過氣來,想要從沙發上爬起來,還不忘說道,“我去叫李叔給你泡杯茶解酒。”
可男人卻猶如一塊巨石一般,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帶着酒氣的灼熱呼吸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他似是在看她,忽而,他的腦袋一下子耷拉到她的肩膀處,一聲幾乎聽不到的低吟聲傳入她的耳邊,“難受。”
“……”
顧笙的動作一頓,全身一僵,心臟處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不痛,幾不可聞,但卻讓人覺得難受。
顧笙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沉默……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那飄在空氣中的酒味,在提醒着她,這一切,並不是靜止了。
“你先起來,我讓李叔給你弄點解酒湯。”顧笙的聲音低了低,輕推了推他的肩膀,還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誘哄。
而席南城卻依舊的我行我素,更加抱緊了她,聲音低啞兒極其的性感,“不要。”
“……”
此刻的他,像是完全解放了天性,十足的小孩鬧彆扭的性子。
顧笙試圖跟他講道理,“你如果不喝醒酒湯的話,明天醒來頭會痛的。”
席南城隨之低喃了一聲,“痛。”
“……”
顧笙額頭上的神經狠狠地抽了抽,他這是……喝醉了嗎?
他到底喝了多少啊!
忽而想起什麼,顧笙拽了拽他的衣角,聲音提高了一些,甚至有些結巴,帶着后怕,“你、你自己開車回來的?”
“……”
黑暗裏,席南城那雙黑眸格外的幽深,藉著月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薄唇微掀,低沉的嗓音傳來,帶着某種不明的情緒,“死了也沒人在乎。”
“……”
顧笙的心狠狠地一跳,緊接着是鈍鈍的刺痛,伸出手,胡亂地想要捂住他的嘴,厲聲道,聲線都有些顫抖,“別胡說。”
怎麼會沒人在乎……那麼多關心他的人……
不對,他不會死的,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席南城深深地凝視着她,似是要將她看穿。
“你要答應我,你會好好活着,你要好好活着,長命百歲。”顧笙此刻的某一根神經像是被人高高提起,彷彿下一秒就會綳斷,迫切的想要一個保證。
“……”
席南城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就這麼看着她,一言不發。
得不到回應,顧笙的腦袋更往他的方向湊,小手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角,有了皺褶,眉頭微皺,“你說話。”
“……”
回答她的是男人有些渾濁而沉重的呼吸聲。
席南城的頭忽而微微一偏,顧笙的粉唇就這麼貼在了他的薄唇上,猝不及防。
“……”黑暗裏,顧笙的瞳孔驀地放大。
席南城一手忽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狠狠地擒住了她的唇,吻得有些重且深。
這時的他沒有了平日裏的冷漠,只有霸道和強勢,帶着侵略的意味,更像是懲罰一般,幾乎要掠過她所有的呼吸。
顧笙被迫地承受着,鼻間全是那濃郁,令人微醉的酒味。
“唔——”
席南城忽而張嘴,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一抹紅色的血液慢慢地透出來。
顧笙吃痛地痛吟了一聲。
而男人此刻卻不急不緩地吸吮着她的唇,舔舐着她的唇角,血腥的味道在兩人的味蕾中蔓延開,帶着一抹邪肆的性感,那畫面,說不出的緋亂。
顧笙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只覺得腦子就快要缺氧之際,男人結束了這場似是長達一個世紀的吻。
顧笙躺在那裏,呼吸都有些紊亂,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唇,柳眉微蹙。
而此刻,男人也僅是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似是睡過去了。
“你去床上睡。”顧笙推了推他,示意道。
“……”
男人沒有回答。
顧笙耳朵微動,男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
“……席南城?”
顧笙輕叫了一聲。
“……”
回答她的是隨風輕飄揚的窗帘的拍打聲。
雖然沙發很大,容得下兩個人,但是還是這男人趴在她身上睡一晚,明天她就得心梗塞了。
顧笙費力地想要搬開他,可是這麼來回折騰了幾下后,鬢角處都冒出了一層細汗,男人依舊的紋絲不動。
呼吸都有些喘,“你先下去,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席南城聞言,身子微動了動,帥氣地一個翻身,他們呈現出了男下女上的姿勢,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始終桎梏着她。
“顧笙。”席南城低低地叫了一聲,聲音說不出的磁性,帶着一抹致命的誘惑。
“……”顧笙微愣,輕聲道,“嗯,我在……”
“顧笙。”男人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嗓音低沉。
“嗯,在……”顧笙耐着性子回應道。
喝醉酒的人分為兩種極端,一種是安靜如雞,一種是變身話癆。
很顯然,這男人應該是取中間值了。
“顧笙。”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顧笙的手在他的身上摸着,有些微涼的小手碰到了他的臉,他的額頭……那溫度似是有些燙人。
席南城埋首在她的脖子處,蹭了蹭,帶着平日裏完全沒有過的情緒,“頭疼。”
顧笙聞言,一個‘該’字差點脫口而出。
喝了那麼多酒,能不疼嗎?
知道他喝醉了,顧笙的語氣都不由得軟了許多,輕拍着他的肩膀,誘哄道,“你乖,我讓李叔給你煮點醒酒湯,喝完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