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不用一直追着我了
“抱歉,我女兒說你已經是她前夫了,她不想被前夫打擾,如果沒什麼事情話,江先生,再見。”Adeline的話很有禮貌,卻也很疏離。
也許是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立馬掛斷電話。
所以,江晏深有了再說一句的機會:“Adeline,你缺失宋瑜的人生這麼多年,難道你不希望有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好好照顧她下半輩子么?我知道我虧欠她,但如果她肯原諒我,我一定會好好彌補。”
……
飛機上。
其實Adeline撥通江晏深的號碼之後是開了免提的。
江晏深一句話落下之後,Adeline的目光投在了宋瑜臉上。
聽完他話的女人,垂着眸子,神色難辨。
宋瑜還是覺得,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姜可薇都那樣了,能有多愛她?!
又是有多愛她,才會在她最灰暗的日子裏,銷聲匿跡?!
男人事後的保證,廉價至極。
Adeline沉默數秒,對着電話道:“江總,你的話我會傳達的,飛機要起飛了,先這樣,拜。”
通話結束,Adeline轉頭看向宋瑜,並拉住了她的手:“先讓自己好好休息一天,然後再思考應該做什麼樣的決定,有時候人們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姜小姐能在婚禮上對江晏深撒謊,也可以在你回家的時候,算計江晏深,不是么?”
這番話,對宋瑜來說,很中肯,也是她現在需要聽到的。
她看了眼身邊的中年女人,又把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牽着自己的那隻手上,唇角浮現淺淺的微笑;“好,我會好好考慮的。”
……
江晏深一掛電話,就立刻又定了飛往英國的機票。
但是到了英國,還沒找到宋瑜,她又飛往其他國家的消息便再次傳入耳中。就這樣,江晏深擱下工作,幾乎找遍了所有歐盟國家,都沒有見到宋瑜。
他冥冥之中覺得,她是故意的。
故意騙他一路追着她,卻不讓他見到的。
如果說宋瑜沒有這個能力的話,現在在Adeline的幫助下,她完全可以做到這樣。
但江晏深自知理虧,只能繼續一路追呀追。
直到,十天後,他飛機落地比利時,在原本沒抱希望地嘗試撥宋瑜號碼的時候,意外發現,那邊竟然接通了。
江晏深喜不自勝,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和以往不同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是……宋瑜么?”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打的誰的電話號碼,自己心裏沒數嗎?”
男人只覺得這些天涼透的血液都重新回暖了,慶幸地感慨道:“瑜瑜,你終於肯接電話了。”
宋瑜卻不像他一樣歡喜。
她態度很冷,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我打電話是告訴你,不要再追着我了,我已經把離婚協議留給你了,簽了字你就可以和姜可薇在一起,再也沒有人會打擾你們。”
這話,不是江晏深想聽的。
他轉移話題:“你先告訴我你在哪?”
“我為什麼要告訴?!”
“就算要離婚,也有一個月的冷靜期,還有,離婚需要夫妻雙方到場,你在哪我都不知道,我們怎麼一起到場?”
宋瑜冷笑,言語之間帶着淡淡的嘲諷:“這些規定你倒是都知道,可出軌姜可薇的時候,你怎麼不考慮自己已婚?!”
“我根本沒碰她!”
大概是太迫切地想要解釋了,江晏深這句話的分貝不受控制地拔高。
宋瑜沉默。
江晏深再次道:“瑜瑜,我必須見你一面,見面之後誤會才能解釋清楚,只要見了面,就算你還是不信我都沒關係,好嗎?”
他態度誠懇,好言好語好生相勸。
只是,宋瑜果斷居然地回了他兩個字——
“不好。”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宋瑜輕笑,有些失望地反問:“給自己一個機會,請問我給我自己什麼機會?我那麼信任你,卻換不來你對我的半分信任,現在你讓我給你機會?婚禮上我求你信我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宋瑜,你好好想想,婚禮之前,我是不是信過你很多次?”
宋瑜語調淡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江晏深其實並不想在電話里說太多話。
他想當面和宋瑜說,唯有四目相對的時候,她才能看到他都有失望有多誠懇。
但是宋瑜不給他見面的機會,他只好隔着屏幕開口:“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和你過一輩子,我跟你求婚,想給你一場浪漫盛大的婚禮,想把你的身份公之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江晏深的太太,可當一張極具衝擊力的照片突然出現的時候,你有想過我有多心痛嗎?你只怪我不信你,你難道都不允許我有思考的時間嗎?你知道辦婚禮那天我多高興嗎?但是卻讓我看見了那種東西。還有,你責怪我之前有沒有反思過自己,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曾經被人算計和秦朝陽躺在了一起?!”
電話那一邊。
宋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原本她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自己有資格不理江晏深。
可是江晏深這麼一番話說下來,宋瑜竟然真的覺得自己有錯。
不得不說,他的口才還真是好。
宋瑜咬唇:“既然你這麼委屈,那就不用一直追着我了,你回江城吧,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宋瑜——”掛斷電話之前,江晏深慌忙地喊住了她。
“你還沒說完嗎?”
其實江晏深追着自己追了這麼久,還在不懈努力,宋瑜是有點相信他誠懇的態度了,但她還是沒法忘記,自己在警察局暗無天日的時候,他不聞不問。
“對不起,我道歉,但是你別不見我,好嗎?”
突然的一句道歉言語,讓宋瑜一下子就沒了抵禦能力。
好像他道歉了,她就沒有不原諒的理由。
宋瑜不知道這個通話繼續下去,她應該說些什麼,匆忙道:“我困了,要睡覺了,先這樣吧,宋先生,再見。”
她叫他宋先生,是故意要給他一種劃清界限的感覺。
天色已晚,宋瑜躺在酒店的床上,腦子裏不斷重複通話結束之前他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