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如鳳 如神 赤心如狂
有了敖九淵,不怕楊憐心不自動跟來。
憐心急得要躥過去,大批的黑衣人攔過來,堵在她和梁王林淵之間,像橫亘的一條黑水河。
林淵已被提着走到院外。
梁王輕功極好,倏忽便欺到他身旁,抓住林淵的頭髮,往後一扯。
林淵的臉便被拉起來,頭皮狠命的往下拽着。
脖頸暴露無疑。
只要梁王想,一刀便能割斷他的脖子。
一道陰測測的聲音響起,梁王雪白的臉貼着林淵的耳朵,“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不過是疼惜你這張臉蛋,留你到現在,你倒好,像個臭蟲一樣在外面蹦噠,把我的江山禍禍成什麼樣了!”
“噗!”林淵一口痰吐他臉上,不逞口舌之利,只唇角挑起一個冷笑,淡然道,“你很快就會知道,江山到底是誰的。”
梁王大臉一僵,臉上帶着陰沉的死灰,抬手,狠狠地甩在林淵臉上,怒道,“你有別的手段?”
林淵半邊臉都被打的僵硬了。
一股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嘴角卻挑起一個冷笑。
手段?你這奸賊永遠也別想知道我的手段!
你以為派個青娘來就能擾亂我?
在林淵覺察到出事那一刻,早已派龍衛傳令各將,大舉進攻京都。
他此刻,就將這所謂的梁王纏住就好了。
這奸賊,同那商伯通一樣,自作聰明,以為抓住我敖九淵,就萬事大吉了。
豈不知,我敖九淵的性命,相比整個大局來說,不足道哉。
梁王見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這個樣子,他每次看見他,都是這個樣子!永遠高貴華麗,令人摸不着頭腦。
在他面前,就覺得自己很渺小,很猥瑣。
憑什麼!
他不過一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
奸王大氣,拽住林淵,使勁往地上按!
“我讓你不說!讓你給我裝!我叫你變成一條狗!”雪白的臉猙獰畢現。
林淵在他手裏,像即將被撕碎的布娃娃。
“黑河”的另一邊,憐心看到這一幕,只覺五內俱焚,天靈蓋上一股熱血沖頂,手下僵硬無比。
五指痙攣的揮出,黑衣人像稻草一樣成片的倒在她的腳下。
她的腳下血流成河。
然而,她都看不見,她只看見她心愛的男人,被那個奸人,再一次凌辱!
再一次毫無尊嚴的凌辱!
以往,林淵的生命里沒有她,她無法替他收拾魂魄。
可現在,他有了她!
她也成長的足夠強大,怎麼還會令這件事發生?!
濃濃的烈火自她心內勃然爆發。
炙熱的氣流將她的髮絲鼓舞狂飛。
她變成了一個殺神。
所過之處,綠草瞬間變成赤土,黑衣人在她眼裏已成浮雲般存在。
誰也不能阻止她奔向林淵的步伐。
她的強大,不在於超出常人的功夫,還在於,她超出常人的赤城內心。
她的心裏只有一件事,毫無雜念,就是,她要林淵!
誰也不能傷害他!
她已將潛力激發到極致!
黑衣人在這股強大的勢面前敗下陣來。
憐心所踏之處,大地為之攝魂。她榻在鮮血上,仰着九天之勢,氣場全開,一步步靠近奸王。
奸王見她背後竟自帶光芒,四下里風雲,因她而變色,一時怔住,極為興奮的神情狂熱的露出來。
林淵趁勢從他手底下掙脫出來。
被龍衛們齊齊接住,層層護起來。
鳳后此刻,已凝入一股境界,誰都無法靠近。
只能眼睜睜仰望。
她的正前方就是那個梁王。
她一邊向他走着,一邊竟挑起一絲絕美的笑意。
一種,只有上位者,操控別人命運的人,才會有的笑意。
梁王被她的氣流震碎衣衫,一頭亂髮披散下來,像個鬼魔。
他貪婪的舔舔嘴,目光在憐心的肚子上盤繞,“這,這就是大鳳丹的力量么?這就是大鳳丹的力量嗎!”
憐心聽了此話,輕聲一笑,清音淡淡出塵,“大鳳丹是給了我力量,可你,不配我動用大鳳丹的力量,我要用我的力量,親手殺了你。”
“你的力量?”奸王嗤聲一笑,“你一個鄉下臭農女,有什麼力量?”
“有一種力量,你沒聽過,也沒見識過。”憐心已停在他面前。
這種力量,數次支撐她逃過死劫。
數次支撐她,在沒有絲毫功力的時候,也活了下來。
那就是生的希望。
愛的力量。
心中熱血赤城,無論經歷什麼樣的寒冬,都無法將她擊垮。
你可以沒有愛人,失去親人,可你不能沒有愛的力量!
除了令人神魂顛倒的愛情,還有親情,還有友誼!
就算這些都背叛你,離你而去,你也不能放棄希望。
因為憐心就是這樣的。
她的心裏澄澈透明,一個時間只想一件事。
全力以赴的去達成它!
她妖嬈地笑着。
梁王貪婪的神情不滅,施展開功夫,要置憐心於死地。
不得不說,他的功夫很高,身子如影子般,令人抓不住頭尾。
可憐心也讓人捉摸不住。
他動,她也動。
她的精神力高度集中,緊緊盯着他一舉一動。
梁王漸漸吃驚,不可能,這小農女是不會功夫的,只是會蠻力。可她怎麼可能跟上自己的步伐呢?
這種步伐,他練了近二十年。
那就不跑了,用武功招數勝了她。
他的拳腳眼花繚亂卻極有章法的施展出來。
林淵神情一緊。他知道,憐心是不會功夫的。
可憐心如今已不同往昔。
她像是水做的,變化無形,你柔,她便剛,你剛,她便柔。
他的拳腳明明貼着身來了,萬萬逃不過的。
可每次都與她的身擦肩而過,絲毫沾不到她身上。
她化作了綿綿的水。四面八方都是她。
她不會畏懼,她絲絲綿綿的迎戰你,令你無處可逃。
“姓梁的,遊戲該結束了,”憐心嘴角的微笑加深,出手如電,啪地擊掉他的胳膊。
直接把他的胳膊打折了。
梁王未來得及感覺到疼痛,脖頸已被抓住,像他剛才拎林淵一樣,被憐心拎着摜到地上。
憐心朝他腿窩一踢。
他噗通跪倒在地。
“啪!”憐心抿着唇,甩了他一巴掌,清音里摻了薄怒,“你該跪的人,不是我!”
龍衛上來擰着他的身子,讓他跪倒在林淵腳下。
梁王狠命的掙扎,他實在不想,實在不想跪在他腳下啊,他不甘心啊。
林淵清冷的眼波自垂下的睫毛間,落到他身上。
眼底里的厭惡,毫不掩飾。
看到這個人,就看到自己往昔的諸多黑暗。
可不代表他怕了。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自己的傷疤。
他將地上人的奸穢,醜態,在眼底里碾壓無塵。
他冷冷的道,“鎖了他,於陣前宣讀罪狀,斬首,示眾,公告天下。”
梁王被鎖了琵琶骨,拖着走了。
他不甘心回頭嘶聲大喊,“敖九淵,你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林淵長目淵淵,浩渺無垠,並不將這等宵小放在心上。
憐心受不了這等猖狂,卻跳出來,大喊,“就憑你,也想做個鬼?你便在那第十九次地獄裏,做個孤魂野魄吧!”
林淵做了什麼?
絕對是你梁王不想看到的。
可由不得你。
林淵是個真男人,取捨之間,雷厲風行,完全忘我。
只有這樣,打破了他地位的限制,將自己隨遇而安,才放的開手下,肆意成長。
茅屋起火之時,魯青山等十幾員大將,已全面對京都展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