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旗袍疑雲

第七十四章 旗袍疑雲

陸何歡和應喜被包康踹出來,包康辦公室的門重重地關上。

“你們兩個給我把警署所有的廁所刷乾淨!”包康的怒吼聲從屋裏傳出來。

應喜急了,扯着嗓子大喊,“包署長,我們還要調查連環殺人案。”

話音剛落,包康打開門。

應喜跟陸何歡討好地笑笑。

陸何歡湊到包康近前,“包署長,畢竟破案重要一些。”

包康不滿地板起臉,“警署廁所的衛生也一樣重要,刷完廁所再去調查!”

陸何歡和應喜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問道,“這次用什麼刷?”

“手指!”

陸何歡和應喜一驚,苦着臉看了看各自的手指。

晌午時分,刷完了警署廁所的應喜和陸何歡來到舊閘最大的成衣鋪。

商鋪櫃枱旁站着一位戴着眼鏡的老人,陸何歡走到老人近前,“老闆,麻煩你把店裏所有款式的旗袍都拿過來我看一下。”

老闆疑惑地看着陸何歡,應喜連忙掏出證件,老人會意地點頭應允。片刻,他抱着一大堆旗袍走過來。

應喜和陸何歡合力在衣服里翻找。

突然,陸何歡眼前一亮,拿出一件白色旗袍,“就是這個!”

應喜看了看,“沒錯!”

陸何歡把白旗袍遞給老人,“老闆,這種白旗袍,除了您這賣,還哪裏有賣的?”

老人看了看,“這是最普通的款式和布料,很多家成衣鋪都有。”

應喜想了想,看向陸何歡,“既然這種旗袍隨處可以買到,那柳如霜家裏有這種旗袍也沒什麼奇怪的。”

陸何歡低頭默然,摸着旗袍的手突然怔住,“柳小姐家底殷實,平日穿戴都是上品,為何家裏會有這種隨處可見的廉價旗袍?”

應喜不以為意地搓搓鬍子,“陸何歡,你就別多疑了,柳如霜什麼樣你不清楚?她不可能跟這件案子有關。”

“我是對事不對人。”陸何歡一臉正色。

應喜瞪了陸何歡一眼,轉身走開,陸何歡跟了上去。

天色正好,燦爛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包康伸了個懶腰,從辦公室走出來,剛好看見戈登從陸祥辦公室出來,他趕緊退回辦公室,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陸祥恭送戈登,“總督察長放心,瑪麗的案子我一定督促何歡儘快偵破,嚴懲殺人兇手。”

戈登點了點頭,“陸副署長,這件事你就費心了。”

陸祥堆着一臉笑,“應該的。”

包康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心事重重地回到辦公室,坐在桌前,不禁犯起嘀咕,“戈登來警署為什麼直接去了陸祥的辦公室?之前越過我直接派陸何歡跟應喜調查這件案子,現在又越過我直接跟陸祥聯繫,他到底什麼意思呢?”

包康皺眉思索,突然,他心頭一驚,“戈登不會是有意讓陸祥取代我的位置吧?”

包康站起來,越想越擔憂,“雖然瑪麗死了,戈登已經不可能再和陸家結親,但我的位子仍然隨時都可能被陸祥頂替……不行,不能把功勞拱手讓給陸祥,我必須儘快找到兇手,去戈登那領功!”

包康在辦公室來回踱步,一邊揉太陽穴,一邊思索案件線索,“到底會是誰殺的瑪麗呢?”突然,他想起羅四栽贓陷害他的旗袍是去柳家偷東西時發現的,而那個房間正是柳如霜的閨房。

想到這,包康微微皺眉,自言自語地分析,“旗袍就是物證,至於殺人動機……凌嫣、瑪麗、宋曉婉一起害死了柳如霜的娘!”包康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一切都是柳如霜做的!”

包康匆匆打開辦公室的門,沖走廊大喊,“光頭,帶人跟我去捉拿殺人兇手!”

包康帶着包瑢、光頭和幾個警察來到柳如霜家門口。

包瑢猶豫着看向包康,“哥,你確定柳如霜跟這件案子有關嗎?”

包康點點頭,“小瑢,我知道你平時跟柳如霜走得近,不過這件案子涉及總督察長的外甥女,你一定要公私分明。”

包瑢一臉正色,“不管涉及誰,我都會公私分明。”

包康面色欣慰,“那就行了。”

包瑢點點頭。

包康用力敲了敲門,片刻,一個傭人打開門,好奇地看着包康等人,“請問你們找誰?”

“柳如霜在嗎?”包康直奔主題。

傭人遲疑着點點頭,“二小姐在房間裏。”

包康示意眾人進入柳府,傭人見狀急忙攔住包康,“哎,你不能隨便進去……”

包康冷下臉,亮出證件,“我是舊閘警署署長包康,我懷疑你家二小姐柳如霜跟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現在要請她回警署協助調查。”包康說完一把推開傭人,直接沖了進去。

此時,久不出戶的柳如霜正坐在床邊,突然,她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警官,你們不能隨便進去……”

“我們是在查案,再敢阻攔連你一起抓……”

柳如霜聽出來人是包康,起身走到門口,她剛要打開門,包康就已經推門進來。

“包署長?”柳如霜訝然。

包康板着一張臭臉,“柳如霜,我們懷疑你跟一起連環殺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警署協助調查。”

柳如霜迷茫地點點頭。

一旁,傭人委屈地看着柳如霜,“二小姐……”

柳如霜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傭人應聲離開。

包康緊盯着柳如霜,“柳小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柳如霜點點頭。

包康示意眾人,“給我搜。”

包瑢走進屋子,對柳如霜點了點頭,柳如霜也點點頭。

光頭、包瑢和警察們開始搜查屋子。

柳如霜不解地看着包康,“包署長,我跟什麼案子有關?”

包康眼神犀利地盯着柳如霜,“羅四在你家偷東西時,無意中偷到了一件白色旗袍。”

“旗袍?”柳如霜莫名其妙。

“這件旗袍跟凌嫣、瑪麗、宋曉婉死亡時穿的白色旗袍一模一樣,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殺人兇手。”包康語氣堅決。

“什麼?”柳如霜大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包康,“你懷疑我殺了她們?怎麼可能呢!”

“可不可能要讓證據說話。”包康臉上掛着冷笑。

二人說話間,包瑢走過來,“桌子下面有血跡。”

柳如霜一驚,“血跡?”

包康得意地笑笑,“這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如霜一臉的不知所措。

午飯時分,麵館內坐滿了人。應喜跟陸何歡對桌而坐,二人面前擺着兩碗熱騰騰的蔥油拌面。

陸何歡看着蔥油拌面出神。曾幾何時,年少時的他也是這樣和凌嫣對桌而坐,二人面前擺着兩碗熱騰騰的蔥油拌面。

陸何歡寵溺地看着凌嫣,“蔥油拌面,你的最愛。”

凌嫣笑笑,“知道我為什麼愛吃這種面嗎?”

陸何歡搖搖頭。

凌嫣笑笑,但笑意卻蒙上一層苦澀,“我覺得這種面跟調味料攪拌在一起,沒辦法分開,人吃的時候會把碗裏所有的東西一起吃掉,不像那些湯麵,把面吃光後會剩下一碗湯,孤零零的。”

陸何歡颳了一下凌嫣的鼻子,以戲謔的語氣開起玩笑,“我們兩個人會像蔥油拌面一樣攪在一起,誰也不會孤零零的。”

凌嫣聽了,嘴角蕩漾着幸福的微笑。

應喜舉着筷子在陸何歡眼前晃了晃,“這碗面里有線索?”

陸何歡緩過神來,搖搖頭。

“那你發什麼呆?”

陸何歡輕輕嘆了口氣,“應探長,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蔥油拌面嗎?”

應喜不以為意地一邊吃,一邊問陸何歡,“為什麼?”

“因為凌嫣曾經說過,這種面跟調味料攪拌在一起,沒辦法分開,人吃的時候會把碗裏所有的東西一起吃掉,不像那些湯麵,把面吃光後會剩下一碗湯,孤零零的。”

應喜聽了,一口面差點噴出來,“陸何歡,不就是一碗面嗎,用不用這麼矯情?再說了,吃湯麵的時候你把湯喝光不就好了。”

陸何歡搖搖頭,嘆了口氣,“真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應喜一臉壞笑。

陸何歡無語地晃晃頭。

這時,白玉樓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應喜扭頭看向白玉樓,“什麼事就不好了?”

“霜姐,霜姐她……”白玉樓喘着粗氣。

應喜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白玉樓,“把氣喘勻了說。”

白玉樓急了,帶着哭腔,“霜姐被包康抓走了!”

“什麼?”應喜吃了一驚。

陸何歡忍不住插話道,“怎麼回事?”

白玉樓忍不住哭起來,“今天我去霜姐家找霜姐,剛到大門口就看見包康帶着光頭他們把霜姐銬了起來,包康說霜姐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我看他就是破不了案胡亂抓人頂罪!”

陸何歡明白過來,點點頭,“你先別急,我跟應探長這就回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包康習慣屈打成招大家都知道,霜姐這次肯定要遭罪了。”白玉樓一臉擔心。

“柳山沒阻止包康嗎?”應喜跟着有些着急。

“柳老爺阻止了,還想用錢買通包康,可是包康說這個案子涉及總督察長的外甥女,誰的面子都不會給。”白玉樓說著,再次哭了起來,“應探長,何歡,你們一定要救霜姐啊。”

陸何歡拍拍白玉樓的肩膀,“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

應喜緊皺眉頭,向陸何歡示意,“走,回去看看。”

陸何歡跟應喜離開。

幾縷陽光透過審訊室的窗戶照在柳如霜茫然的臉上,她被銬在椅子上,包康坐在柳如霜對面。

突然,包康使勁一拍桌子,“柳如霜,你還有什麼話說!”

包瑢走進來,一臉同情地看看柳如霜,又看看包康,“根據柳如霜和她父母的血型推斷,在柳如霜房內發現的血跡的血型應該和柳似雪的相符。”

包康點點頭,“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柳如霜茫然地搖搖頭,“我都說過了,那旗袍是我姐姐的,我穿都沒穿過。什麼血跡,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包康惡狠狠地瞪着柳如霜,“別狡辯了!讓我給你理理思路吧。我調查過,你跟你姐姐從小關係就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而你們家你娘最疼你,你娘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你曾經說過,一定會為你娘報仇!”

“沒錯,我是說過為我娘報仇,可我已經報了仇了。”柳如霜極力解釋。

包康眼前一亮,“你承認柳似雪、凌嫣、瑪麗和宋曉婉是你殺的了?”

柳如霜連連搖頭,“我沒有殺她們,我只是殺了那條蛇,還把那條蛇烤了吃了!”

包康火氣一下子湧上來,“狡辯!怪不得你總是來警署,你假裝追求應喜,其實就是為了刺探消息、混淆視聽,你先殺柳似雪,然後製造她私奔的假象,然後殺凌嫣,再殺瑪麗、宋曉婉,就是為仇殺人,因為你覺得是她們害死了你母親!”

柳如霜一臉無奈,“包署長,你要我說幾遍你才相信?我真的沒殺人!退一萬步說,就算人真的是我殺的,你總要拿出證據來才能定我的罪吧?”

“白色旗袍和你房間裏柳似雪的血跡就是證據!”包康語氣堅決。

包康話音剛落,陸何歡和應喜推門進來。

陸何歡看看柳如霜,又看看包康,“包署長,我跟應探長調查過,白色旗袍的款式和面料都非常普通,到處都能買到,不足以作為證據。”

“喜哥!”柳如霜一見應喜,像看到了救星。

應喜不理柳如霜,在旁幫腔陸何歡,“是啊,包署長,柳如霜不可能殺人……”

包康粗暴地打斷應喜,“你憑什麼說她不可能殺人,有證明她沒有殺人的證據嗎?”

陸何歡和應喜面面相覷。

包康沒好氣地瞪了二人一眼,“來人哪!把柳如霜給我押下去!”

兩名巡捕應聲進來,押着柳如霜要走。

應喜見況不妙,壯着膽子開口道,“包署長,我覺得現在收監柳如霜有點草率。”

包康怒視應喜,“我辦案不用你教。”

陸何歡剛要說話,包康指着陸何歡的嘴,“你給我閉嘴!”

“包署長,你這是濫用職權!”陸何歡一臉正色。

包康鼓着氣看向包瑢,“小瑢,告訴她,我為什麼收監柳如霜。”

包瑢看了看陸何歡,“我們在柳如霜房間發現了柳似雪的血跡。”

應喜跟陸何歡一陣驚訝。

柳如霜急了,辯駁道,“喜哥,陸何歡,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血跡!”

包康耐心耗盡,示意警員,“帶走!”

兩名警員將柳如霜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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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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