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來啊,打我啊
第239章猴子請來的救兵
蘇驚鴻的聲音從黑氣中傳出來的時候,眾人先是詫異,然後是驚恐。
蘇千山也說了,那是魔氣。
他們雖然不知道魔氣是個什麼東西,但之前許多人被黑漆漆的東西所傷。
有些人只是身上傷口沾染一二,就感覺筋脈阻塞,使不上力,最後被那些邪修重創,由此可見,魔氣是無比恐怖的存在。
可是蘇驚鴻她居然沒事?
“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蘇千山渾身發顫。
雙膝彷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我?”
蘇驚鴻冷漠的站在祭台中央,面無表情的道:“誰知道呢,可能我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專門來教你重新做人的吧。”
話落,相思揮下。
四周魔氣遊離四散,很快消失不見。
蘇千山被她刺中胸口,穿心一劍,磅礴仙氣頃刻注入,震碎筋脈。
不過須臾,先前還不可一世的蘇千山轉眼就沒了氣息,軟趴趴的跪倒在地上。
眾人倒吸涼氣。
要知道,蘇千山現在可是高階五重。
能夠讓其一擊斃命,那蘇驚鴻現在的實力,該有多強?
高階六重?
七重?
或者……更強!
如果之前他們還對蘇驚鴻的出現不抱希望的話,那麼現在,她就是他們的救星,是他們或者離開虞山的唯一希望!
“蘇驚鴻,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沒有讓我失望。”
黑衣斗篷人向前走了兩步。
層層的帷帽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是聽他的聲音,他顯得很興奮。
蘇驚鴻早就注意到他。
她跟魔神古教結下的梁子不是一兩天了,這個人卻從來都藏頭露尾,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總覺得,這個人的帽檐下,應該是一張她認識的臉。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黑衣斗篷人走上祭台,在離她還是幾丈距離的時候,主動取下了頭上帽檐。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黑衣白髮,天華絕世。
遠遠看去,那男人就像是天上一輪皎皎明月,仙姿綽綽。
夜無極。
他,竟然是夜無極。
“國……咳咳……國師……大人?”
“怎麼可能,這、這不是東籬學院的聲律先生嗎?”
“我剛剛聽見有人叫他無極尊上,難道……難道他就是邪修的首領,是十餘年前,正邪大戰的主謀!”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還對蘇驚鴻抱有一絲期望的人們,這下徹底絕望。
居然是夜無極。
怎麼可能是夜無極。
如果對手真的是他,那他們將毫無勝算!
“驚鴻。”
男人看着她,毫無意外的,露出溫柔的笑容。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難辨,而是變成了那個好聽的,熟悉的,在她耳邊來回過千百遍的聲音。
“來。”
他朝她伸出手,一步步走來。
十丈。
九丈。
八丈……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蘇驚鴻的時候,一道紅光閃過,劃破他的虎口,留下個漆黑的傷口。
蘇驚鴻拿着相思,冷冷看他。
“你不是他。”
“……哦?”
男人挑眉,跟夜無極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陰邪之氣。
他舔了舔傷口上的血,蒼白的唇染成妖冶紅色。
“可我覺得我學的挺像的,他雖然不喜歡笑,可面對你的時候,總是會露出溫柔。”
這億萬年來,他極少看到那個人笑。
三千個大大小小的世界,他們一個躲,一個追,相殺近億萬年,甚至,他自己都慢慢化作了他的模樣。
他以為自己早已經摸清楚了那個男人的性子。
那人就像是這世間最堅硬,也最頑強的一塊寒冰,終年不化,磐石不轉。
他的眼睛裏沒有是非,沒有黑白。
只有殺戮。
夜無極有沒有厭倦,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厭倦了。
正好在這個世界出現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就是蘇驚鴻。
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那種漫無目的的追殺,趁着這次機會,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畢竟,神和魔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你身上有夜無極給你上古仙氣,少量的魔氣並不能把你怎麼樣,但若有了這個,就不一樣了。”
男人拿出一條幹枯的樹枝。
蘇驚鴻對他知道自己修鍊仙氣這件事並不意外。
她只是覺得,那條枯枝有種難得的熟悉感。
“這是什麼?”
“這是生長在神域之中,百魔洞穴的建木根,億萬年前魔神誕生的時候,就是靠吃這建木根,相傳,建木根中,有魔神的一絲本源。”
神魔傳說太過久遠,滄州人知道的並不多,但這話從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總讓人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蘇浙解決了蘇婧和蕭文歡,轉身就往蘇驚鴻這邊趕。
這些日子,他也知道蘇驚鴻本是女兒身這件事。
可這並沒有什麼影響。
她還是他的大孫子,是他最寵愛的後輩,也是他蘇家的血脈。
“驚鴻,快躲開!”
蘇浙竭力狂奔。
而這個時候,被稱作無極尊上的那個男人已經用捆神索困住蘇驚鴻,捏住她的下顎,將建木根塞進去。
建木根化作青煙,消失在蘇驚鴻口中。
“哈哈哈……建木根,魔之源,吃了這建木之根,就算肉體凡胎,不能成為那種毀天滅地的存在,也會因為魔氣沾染變得不人不魔,更何況你現在實力逆天,就算是要毀滅這個界面,也不是不可能。”
祭品,終於完成了。
這就是他在臨死之前,送給夜無極的最後一個禮物。
從此以後,世間再無神魔。
“咳……咳咳……”
“驚鴻!”
“蘇驚鴻,蘇驚鴻你怎麼樣,快把東西吐出來。”
“唔……咳……”
蘇驚鴻掐着自己的脖子,感覺那股力量瞬間充斥四肢百骸,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她的身體裏爆開。
玄清很着急。
它讓玄延拎着它,一路從下面飛到了祭台上。
不知怎麼,它似乎覺得“建木根”這個東西很耳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在蘇驚鴻腳下跳來跳去。
也就是在那一刻。
祭台炸裂。
轟。
煙霧塵塵之中,緩緩走出一個窈窕身影。
她臂彎里抱着個毛球,肩膀上站着只獨腳青鳥,聲音慵懶,“……現在是什麼年代,滄州?沒聽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