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王爺威武，王爺最棒
第227章春山晚吟
“王爺，此事事關重大，我等恐怕還要回去，跟族中長老們商量一下。”
有人反應過來，低聲推諉。
“是是是，我……我也需要回去問問。”
“我、我也是。”
“我們……”
“諸位這是怎麼了。”
夜妄涯覺得好笑，“只是讓諸位賞口飯給流離失所的百姓，舉手之勞而已，還需要開長老大會？”
“這……”
“諸位是我鄴京名門，如今天災無情，本王只不過希望大家盡綿薄之力，怎會如此為難？若真是如此，那本王自不強求。”
卓月涵道：“王爺，不是我們不願意接手這些難民，只是我等都是族中小輩，做不了主的。”
“卓小姐身為卓家獨女，自己手中，不也有幾家染坊么。”
“這……”
“罷了，本王知道此乃不情之請，諸位不願，便也罷了。”
夜妄涯嘆氣，“只是，諸位既然都是這樣，那又何必口口聲聲把什麼國家大義掛在嘴邊，而將蘇少至於不義之地呢？”
他們之間的區別，只在於蘇驚鴻直白，而他們……
虛偽。
眾人臉色難看。
剛才還信誓旦旦，義正言辭，現在全都變成了赤裸裸的耳光，啪啪啪往自己臉上打。
這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轉念一想。
這不過都是尋常百姓而已，他們身為家中嫡子或掌珠，名下也有一兩套自己的產業，大不了將人安置在那裏。
賞口飯而已，何必去得罪十三王爺。
思及此，眾人只有就收夜妄涯分配給自己的名額，轉頭交給身後僕役，讓他們妥善安排。
“我只是個一窮二白的閑散廢柴，自己都養不活，就更不能為王爺分憂解難了。”
蘇驚鴻抬眸，仍然拒絕。
夜妄涯倒不意外。
他低下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從來只聽說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沒想到蘇少披着張草包的皮，內里卻有不少算計。”
蘇驚鴻：“彼此彼此。”
此事告一段落，夜妄涯終於也回到位上。
他專門帶來了教坊司的女伶。
沉重的話題過去，正好需要美妙的音樂調節一下，張德拍了拍手，眾女伶立即魚貫而入，片刻后，絲竹管樂之聲響徹重霄。
氣氛漸緩。
“喂喂，驚鴻，你究竟是為何要跟十三王爺對着干？他是不是招惹你了？你悄悄告訴我，若真是，今晚回去我就套他麻袋，教他重新做人！”
簡子黎從自己位置上磨蹭下來，攬着蘇驚鴻肩膀，悄悄的問。
蘇驚鴻還沒回答，就看見簡子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飛出去老遠。
要不是沐沉眼疾手快，只怕他就要掉到教坊司那群女伶堆里。
“媽呀，剛才是怎麼回事，阿沉你看見了嗎，我遇見鬼了！”
簡子黎被沐沉接住，也不起來，就抱着沐沉的脖子，嗷嗷的哭。
沐沉無語。
旁邊的簡柔翻了個白眼，道：“哥，你別耍寶了好不好，你要是真閑得慌，就去找教坊司的那些女伶們玩，騷擾驚鴻和沐大哥做什麼？”
“小柔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如今名草有主，怎能再跟其他女子糾纏不清？”
“……你還是放棄吧，月影姑娘不會看上你的。”
“嗷！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你走，我沒有你這個妹妹！阿沉你快看她，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我太傷心了，我是她親哥呀，嚶嚶……”
幾個人攪成一團。
簡子黎這麼鬧過之後，之前的沉悶氣氛才徹底被打破，其他名門子弟，也紛紛吟詩作對，觥籌交錯。
女子三兩坐在一起，談論幾起女子心事。
夜妄涯見蘇驚鴻並未開口多說什麼，才將目光收回，垂眸的時候，正好看見卓月涵也看着他。
他眉梢一挑，笑道：“笙歌夜醉，卓姑娘不去與朋友小酌幾杯？”
“既然是笙歌夜醉，當然應該談一談花前月下，數一數這良辰美景。”
卓月涵端起面前酒盅。
聽說他對蘇驚鴻有些欣賞，她才故意作他人打扮。
夜妄涯是當朝王爺，如今聲名鵲起，深得夜皇青睞，任何一個有遠見的人，都會把目光放到夜妄涯身上。
“王爺，月涵不才，也學過幾首佐酒的小曲兒，不如今天就藉著這寶地，獻醜一番，就當是給王爺助興。”
卓月涵拿出乾坤袋，從中取出一把箜篌。
手指輕揚，曲水流觴。
夜妄涯的別莊建造在春山半山腰上，是當年婉妃當寵時，夜皇親自賜的名，其中北面的若婉閣專程為婉妃鑄造。
聽說其中以椒和泥塗壁，使溫暖芳香。
只可惜，後來婉妃勾結叛黨，被夜皇處死。
要不是當初的十三皇子已經拜入玄天宗宗主門下，只怕也難逃一劫。
多年過去，當初的孩童早已成長成如今玉樹風流的青年，夜皇也從曾經殺伐果斷的梟雄，變成如今垂垂老矣。
他不再追究，夜妄涯現在才有受眾追捧的情景。
“風來風去風飄袖，花謝花開花滿樓，昨夜杏花微雨，今晨落紅滿地。嗯，好曲，好曲！”
簡子黎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的扇子，難得一副文人墨客的模樣。
簡柔猶豫一下，勸道：“哥，你從來不去學院上課的，還是別裝了，不像的。”
“嘶！你這丫頭，存心跟你哥過不去？”
簡子黎把扇子一收，正好砸到簡柔頭上。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簡柔眨巴眼，“再說了，你會這首曲子，還不是因為上次去百花樓，聽見月影姑娘唱了，臨時學的。”
“你非要拆我台是不是？”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
卓月涵的箜篌曲還在繼續。
蘇驚鴻聽了片刻，忽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大魔王，“喂，你今天專程帶我來這裏，真是讓我來吃喝玩樂的？”
“如果我說是呢？”
“可我總覺得，卓月涵現在彈的這曲子，有些耳熟。”
“我也沒想到。”夜無極往後一靠，“這麼多年過去，洛霓裳的這首春山晚吟，居然還有人會。”
“……洛霓裳？”
這名字好熟。
“十餘年前，正邪大戰，僵持不下之時，洛霓裳在邪修陣營，彈了這首破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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