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殺，逃跑

新月穿着暖和的毛衣，幾個跳躍朝來時方向逃離，邊跑邊回頭看看有沒有追兵。

那個人，想必被她嚇壞了。

一路跑到昨晚掉下來的地方，抬頭看着槐樹，這可是她昨晚好不容易找到的棲身之所。

“小貓妖。”

正當她準備再次爬上去，一道老態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風影竄動，冰雪消融，樹榦上緩緩顯現老者的面孔。

她立刻跳開，縱然已不是貓身，仍擺出敵對的姿態，豎起尾巴，露出兩顆小獠牙，發出低吼。

“你別怕，我是這活了千年的槐樹，對你並無惡意。”

新月張牙舞爪半天，見他並未攻擊，才慢慢放下警惕，光着腳上前，奶聲奶氣的喊了聲槐樹爺爺。

千年槐樹，確實比她大了很多。

槐樹的聲音很溫柔，許是年紀大了，帶了些溫吞，“你怎麼回來了？昨天晚上那個人，不是將你帶回去了嗎？”

世道艱難，像她這種小妖，在現在這種格局下，變成寵物被人類收留飼養，也是條不錯的路。

新月抱着腿蹲在樹旁，毛茸茸的耳朵瞬間耷拉下去，“今早我變回來，嚇到了他。”

“你……是半妖？”只有半妖才控制不住化形的時間。

新月沒再開口，眼中皆是落寞。

半人半妖，人類不會接納她，妖也不會。

母親死後，她每年都要換個新地方，一旦呆的時間長了，除妖師會來抓她，妖也來欺負她。

槐樹聞言輕嘆，伸展枝葉，輕撫她的頭。

新月蹲在槐樹下一待就是半天，直到肚子咕咕叫，擦了擦發紅的眼，起身準備去找些吃的。

想起昨晚喝到的牛奶，不禁咽了兩下口水。

那應該是她迄今為止喝過的，最好喝的牛奶，只可惜，以後喝不到了。

剛站起身，道道殺氣迅速朝她湧來，槐樹立刻用樹枝推着她離開。

“快走，除妖師來了。”

速度極快，目標直指這裏。

新月的視力很好，看到身穿道袍的人影朝這邊快速移動，嚇得她手腳並爬的往反方向逃離。

要是被除妖師抓到，他們一定會將她大卸八塊。

看着跑遠的貓妖，槐樹用最後一絲妖力化出幻境，為她爭取逃跑的時間。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能救個孩子也是好的。

等三名除妖師趕到槐樹下，新月早跑的無影無蹤。

腰間別著一把銀斧的男人眉頭微皺，左眉處的舊傷痕異常顯眼。

在槐樹四周轉了兩圈，眉宇間滿是困惑，“奇怪，明明察覺到有妖，怎麼突然不見了？”

“你可真笨，不是逃走就是被其他妖救走了唄，比如……你身後的槐樹。”

另一個男人，勾着垂在右肩一小撮鬆鬆垮垮綁着的髮絲，無情嘲笑着，美目流轉間看向他身後的樹。

風起樹動，紅色的髮帶隨風飄蕩。

“你說誰笨！”梁淺握緊拳頭，怒目而視。

一不小心踩雷的景清，停下繞在髮絲間的手指，訕訕笑了兩聲。

他倒是忘了，這傢伙明明笨，別人說了還急眼。

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他鬥嘴的時候。

“秦殊，那隻妖跑了。”他趕緊轉移話題，扭頭看向身後白衣道袍的少年。

少年，年少卻滿目冰霜。

緩緩抬頭看向槐樹，面無表情，“方才的妖，往哪個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