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高崖谷底
我看深淵之主這種表情，似乎他非常享受能夠掌控人家的命運。
也難怪這些力量強大的人總是有點無聊的，我忍住對他翻個白眼的衝動，客氣的問道：“然後呢，你騙人家進來之後又如何和人家解釋的呢？”
深淵之主聽得騙子忽然的大笑起來：“好吧，你說的對，她卻是被我騙來的。”
騙了人家來還這麼高興，我真的覺得這個深淵之主太過厚臉皮了。
“我對他說，這裏需要一個管理者。這就好比打仗的後方，若是後方控制不住的話，前方就會被影響。”
果然又是用大道理來套路人家。說什麼你若是不在這裏的話，深淵將會無人管理，然後衝到陽間去搗亂，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受嗎？
這樣的話我自己都不信，真不知道老鬼王是如何決定留下來的。
此刻我的身體忽然動了一下。
老鬼王伸手最後一次撫摸了那朵花，很是愛憐的嘆口氣，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最後還是決定不說了。
我知道老鬼王要離開了。但是我並不覺得他現在馬上就要歸還我的身體，他還有什麼事想要做呢？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監控背後看着一個人的行動。
由於我轉過了，去觀察老鬼王，一旁深淵之主被我冷落了，他咳嗽一聲提醒我它的存在。
於是我沒好氣的轉過去看着他，到底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呢？你想說你就說呀，我又不是聽不到。
我心裏這樣想，口內還是任舊非常客氣的問道：“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的呢？”
深淵之主用小孩子的表情表達自己的不滿，她嘟着嘴瞪着眼：“你明明知道我能聽到你的心聲，但是你還這樣糊弄我？”
我笑着對他解釋道：“話不能這樣說呀，誰叫你要窺探人心的，豈不知人性是不可推敲的。”
我覺得和他說話實在是沒意思，一點重點都抓不到於是轉而去關注老鬼王。
只見他又開始在深淵裏面飛行。
他對這裏的熟悉程度可以看得出來，完全沒有猶豫，就往一個方向去了，可是明明在我的眼中，這裏完全無法辨別經緯。
怎麼他難道沒有牽挂外面的世界嗎？一直都只在深淵裏面行走？
最後老鬼王停在一個懸崖上。。
我記得這個懸崖，在我的夢中看到過。素衣和凋星就是在這裏人鬼殊途的。
這應該是老鬼王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也難怪他會回到這個地方。
我現在身臨其境，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地方。
是一個絕無僅有的高崖，站在上面你都不知道，你是站在高處還是站在低處？
高崖之下是萬丈深淵，高崖的上面還有一望不到頂的群山。
而這個深淵裏面冒着黑煙。
當時在夢中我在夢中就非常在意這個黑煙。在我走近了仔細去看，並不是黑煙！
那是攪動在一起的惡鬼的手。張牙舞爪地伸向空中，就讓我想起當時他們衝著天頂的那副猙獰的面孔。
這些黑煙如同一隻只巨大的手臂，想要劃破寂靜的長空，想要跳出深淵。
這比在夢中看到的還要猙獰嚇人。甚至走近了看，我還能看到那些黑煙手臂中間夾雜着猙獰的撕裂的面孔，彷彿那些惡鬼正在地獄裏面受刑。
也許那些手臂並不是惡鬼們的，而是那個蜥蜴人的。
想到這裏，我立馬轉頭追着沉默不語的深淵自主問道：“對了，剛才我們在花的下面看到的那些噁心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呀？”
深淵之主已經坐在了我的旁邊，聽得我問淡淡的回答到：“東西？”
是我換了一個說法道：“那好吧，蜥蜴人吧。”
深淵之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們也是惡鬼呀。”
我不免有點詫異，難道在裏面呆久了還會變成這個樣子嗎？這哪裏是什麼懲罰，這簡直就是基因變異嘛。
感覺到了我的內心想法的深淵之主，對着我白了一眼，要用那小孩子圓滾滾的眼睛對着我溜了一眼。
“既然你都知道答案了，為何還要否定了這些蜥蜴人就是深淵之中的惡鬼，長期棲息在這裏之後變成的。”
似乎覺察到我內心的不滿意深淵之主，無奈繼續解釋到：“人之所以為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感情？
“不不並不是感情，許多感情動物植物也都有。人之所以為人，是人性，這是一個複雜的概念。但是，我覺得我不用解釋，你也大概能夠明白。”
我自然能夠明白，因為我本來就是人呢，人之複雜，不是一句話一個詞能夠解釋的。
而且我也大概明白了深淵之主的意識。
當一個人忘記自己是人的時候，他會變成什麼模樣，自然也不在意了，所以這些蜥蜴人便變成了這個樣子。
人最根本的慾望吃睡。可能那些蜥蜴人就只保留了這兩項基本的本能呢。
“他們是因為到了這裏太久時間了嗎？”
“是的，久到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們自己更加記不清楚了。”
“對了我一直很奇怪，到達深淵之後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懲罰了嗎？這些惡鬼們只是住在這裏，互相勾心鬥角嗎？”
“難道你不覺得住在這裏就是最大的懲罰了嗎？”
我的印象中，惡人一般下地獄都會受很嚴酷的刑罰呀。難道那只是人類根據自己的仇恨所制定的規則嗎？
“你們的地獄是什麼樣子，我大概也聽說了，所以你知道嗎，當初這些來的惡鬼們都很慶幸自己不用去忍受那些刑法。”
“那時間久了呢？”
“那你也自己看到結果了。”
惡鬼們都是獨行俠，很少有和人家能夠和睦相處的，但是在這裏他們卻擠在一個地方，這個結果我不用去推測，其他的我也知道。
這個懲罰確實比較難熬。這就像是熬到天荒地老也沒個結果，最後熬到自己失去，喪失意志，成為行屍走肉。
“惡人們通常都非常自負，他們不會允許自己墮落到那個地步。”
老鬼王站在高崖上對着下面望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動。
“你覺得他在想什麼呢？”
“一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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