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使者之死
這就是皇宮耶，第一次來，左看看右看看，每一處都是精美的，都是奢華的，現代的故宮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凌雲站在裴紹南身後看了看大殿內，寬闊的大殿雕梁畫柱，正中間的雕刻着雙龍戲珠的桌子后的龍椅是空的，皇上還沒有來，現場的氣氛就有些輕鬆了，各官員和相熟的互相敬酒打招呼。
上首的袁將軍，以及對面第一個位置的李丞相，兩人視線相交時，竟沒有任何動作和打招呼的意思，只瞬間都躲開各自看向別處。
“皇帝陛下到。”
楚皇走了上來，後面跟着他的兩個兒子，大皇子楚灝，二皇子楚爅，楚皇並沒有立皇子，所以現在還沒有太子。但是據說兩個皇子私底下都是小動作不斷，暗戳戳的較量，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啊，即是兄弟，也是仇人。
“吾皇萬歲。”
“都坐下吧！”
楚皇向下看了一下，笑着說：“萬恩節，各朝來拜，也是全依賴各位愛卿。”
“陛下洪福齊天。”
一番虛假的客套，凌雲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宛然國大使進獻了特產和幾個美女，都是天仙一樣，都是那種眼睛大大的，身材S型的完美美人兒，璃國臨海進獻的特產東珠，有碗口大小，也是非常的稀有了。
正一番歡聲笑語，推杯換盞之時，凌雲深感無趣。
報：“北越國大使死在了驛館。”
“什麼？”皇帝一驚，站了起來。
“北越國使者死在了驛館。”
裴紹南也是一驚，剛剛協議好，他國進貢臣服，十年不戰的。這大使在南楚國死了，這不是又要引起兩國糾紛嗎？
這場宴會在這樣疑慮，慌亂中提前結束了。
楚皇緊急招袁將軍，裴副將，李丞相，督察院秦侍郎入御書房議事。凌雲只能在殿外等候了。
“秦侍郎勘察現場什麼情況？”楚皇深鎖眉頭，感覺瞬間就憔悴了不少。
“回陛下，沒有任何線索，沒有打鬥的痕迹，沒有掙扎，吃食杯碗沒有任何下毒的跡象。剩下的就只能等仵作驗屍了。”
“啪”楚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歷聲說道：“愛卿說，該怎麼辦？”
“這肯定是要給北越國一個交代的。”李丞相義正言辭的說。
“現在沒有線索怎麼交代？打就完了。”袁將軍撇了一眼李丞相，滿是你是不是傻的意思。
“剛停戰就又打，國庫已經支撐不住了，打仗就是打銀子啊！”被鄙視了，李丞相也不甘心的振振有詞的反駁。
“好了，好了，別爭了，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現在問題是要怎麼解決。”秦侍郎看着火藥味太濃了，要控制不了，趕緊和稀泥。
楚皇被吵的頭都要炸了，也沒有解決辦法，揉了揉眉頭無意間撇見了一直低頭沉思的裴紹南說：“裴副將有什麼高見嗎？”
被點名了的沉思者趕緊回：“高見不敢當，只是臣以為，這北越使者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既然沒有任何痕迹，就說明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不是本地人，為情，為仇殺的可能性也很小，這些都排除的話，恐怕就剩為了挑起兩國戰爭而自殺的可能性了，等下看仵作驗屍就知道了。”
裴副將的一番話說的楚皇和秦侍郎頻頻點頭，表示贊同，李丞相諾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沒有再說，袁將軍眼光里射出了寒光，卻轉瞬即逝恢復正常，笑眯眯的說：“裴副將分析的有道理。”
一會兒，有侍從來報，在使者體內有中毒跡象。
“那這樣的話就可以定使者是自殺，跟北越交代了。”楚皇感覺自己的腦袋也轉開了，明白了。
“恭喜陛下，陛下洪福齊天，有驚無險。”李丞相，袁將軍，秦侍郎，趕緊恭賀，別漏下拍馬屁的機會。
“呵呵。”裴紹南冷哼了兩聲。
“裴副將有什麼意見？”楚皇當然聽出了裴副將的不屑，但是剛剛聽他一番話非常有見解，已經對他刮目相看了。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使者來到南楚國自殺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撕毀協議，挑起兩國戰爭，他們要出師之名，怎麼會承認是使者自殺呢？他們就來個死不認賬，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說不清楚，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南楚國乾的。”
“那怎麼辦？”
“恐怕還是要準備戰爭的，做好兩手準備吧，如果他們認了，自然是好，不認也只能是打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果真不假，想當年鎮國將軍，一生保家衛國……”
裴紹南走出門口時子時已過，忽明忽暗的燈火間，見凌雲飛坐在地上背靠漢白玉的柱子上已經睡著了……
夜空中圓圓的月亮掛在樹梢上，靜謐的夜晚在雕梁畫柱的大院裏，水過天青色紗窗下，一聲聲抽泣，月亮也跟着傷感起來，一默烏雲悄悄遮住了圓月。
“瀟兒莫哭，我明天就找他問問。”老婦人安慰着孫媳，原想罵他讓孫媳解氣，但是相依為命多年，話到嘴邊還是沒有捨得。
“祖母，孫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麼不招人待見，他從戰場上回來就沒找過孫媳呢。”
“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饞嘴貓似的，興許是有了相好，一時冷落了你？”
“孫媳原也是這麼想，如果相公有喜歡的，我也好操持操持收進房裏，別委屈了人家姑娘，只是我打聽來，聽說他每天只跟新收的侍衛形影不離，並沒有什麼姑娘。”
“哦？”
“孫媳剛嫁進府，說句不要臉的話，還沒有同房，相公就上了戰場，九死一生打了勝仗回來，卻一直沒跟孫媳親近過，乍聽人說相公身邊只有侍衛，多方打聽下才聽說，軍中一直傳聞相公有龍陽之好。”
“除非我死！”老婦人聽說驚怒不已，跺着拐杖。“太夫人。”凌雲一頭霧水，不知道太夫人找自己幹什麼。來了半天太夫人只是坐在榻上閉目養神，屋裏正中央的香爐里熏香煙裊裊，淡淡的沉水香鑽進鼻子，讓人很是舒服。
整個屋子裏鴉雀無聲，只聞的壓抑的喘氣之聲，凌雲屏息等了很久，終於還是耐不住了，心知今天來不是什麼好事了，這分明是在難為自己。
女人之間的暗鬥，凌雲是最討厭的，所以對於這種暗中使絆子的事，也是忍耐力有限。
“太夫人？如果太夫人需要休息，屬下就先告退了。”
太夫人睜開眼睛，眼神銳利的射向了過來，凌雲覺得像是一把把冰刀一樣刺向自己，冷的自己渾身起了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