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時候，一個男人會跟一個女人“專註”的好，一個女人也會跟一個男人“專註”的好，好一輩子，很多人知道，自己的老婆或者老公也知道，他們處於半公開狀態；還有一些是一個女人跟幾個男人好，或者一個男人跟幾個女人好，這個男人或者女人“專註”的跟這幾個女人或者男人好，有的能好一輩子，有的只好一陣子，有的出於半公開狀態，有的則是嚴密“保護”——因為那些女人的男人或者那些男人的女人都是有“後台”的人，得罪不得，可是又不想失去另具魅力的柔軟的身體，於是便“鋌而走險”，有人被發現后差點被揍死，用一小截手指和一顆門牙換取了活着的機會。

人們沒有更多的想法，他們白天上工，“日出而作”，晚上就摟着老婆睡覺，或者與相好的約定一個地方打一炮，然後再回家摟着老婆睡覺——煤油燈的光昏暗嗆人，蓋窩裏的虱子在身上慢慢的爬，漫長的黑夜能幹啥呢？

長興村的老支書高德茂就是一個“專註”的人。他已“退位”多年，曾經的“高位”讓他在村裡依然有着很高的“威信”。高洪代的勞動能力差，每年分的糧食也少的可憐，他的傻媳婦沒吃過一頓飽飯，她雖然傻，卻知道餓和飽的區別。

高德茂家的前面是一個廢棄了的院子。土牆已經塌了很多，成年人可以輕鬆的跨過去，院子裏被主人堆滿了柴火，柴火相互支撐着站在院裏，在下面形成了一個洞。

高德茂的大門口整齊的擺放着幾塊石頭，不忙或者晚上的時候附近的鄰居們便坐在石頭上說話，傻媳婦幾乎每天都會來，雖然她不參與話題的討論，她只是像個傻子一樣的坐在那裏聽他們說——不對，她本來就是傻子。

地里的活還沒幹完，人們坐下來的機會還不是很多。傻媳婦不用上工，她每天仍然坐在高德茂的大門前。高德茂歲數大了，也不用上工——他的工作是看護村北頭村集體的蘋果園，白天不用上班，晚上才去蘋果園睡覺——他掙得工分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

高德茂看四周沒人，從家裏拿出一個饅頭遞給了傻媳婦，傻媳婦樂呵呵的接過來就往嘴裏送，吃的那叫一個香。

饅頭吃完了，高德茂就領着傻媳婦進了廢棄的院子，鑽進了柴火搭成的洞裏。

天長日久，傻媳婦形成了“生物鐘”，她一大早就坐在高德茂的門前，吃完了高德茂的饅頭，不用他領，自己就翻進廢棄的院子，鑽進柴火搭成的洞裏。

高洪代成功的讓他的傻媳婦懷孕了——應該是他的種子——孩子們長大后的模樣跟他一樣。傻媳婦給他生了三個姑娘，這三個姑娘個個如花似玉，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膚白貌美，拋去所謂的出身，她們三個都是“白雪公主”。傻媳婦也曾生過一個兒子，可惜生下來就發現孩子的頭上有一個巨大的包，醫生說這個孩子活不長，果然，在他還不到半歲的時候就夭折了。村裏的老人說高洪代祖先的墳上被人下了詛咒，所以他們家生不了男孩。

長興村共有三個小組，也叫小隊，張老三是一隊的隊長，高占魁是二隊的隊長，徐老奎是三隊的隊長。徐老奎家有三個兒子三個姑娘，姑娘中有兩個排行老大老二，三個兒子排在第三第四第五，最小的女兒排行老六。徐老奎的三個姑娘長得都漂亮，小嘴巴，瓜子臉，高挺的鼻樑，柳葉眉，村裏的小夥子誰都想逮住她們親一口；他家的兒子全是啞巴——據說是他家的祖墳上壓着一塊啞巴石，經高人指點后徐老奎搬走了那塊啞巴石，果然他的兒子的後代都正常了。

啞巴不好找媳婦，徐老奎就拿着大姑娘給大兒子換了一個媳婦，村裏的小夥子見他家的老大去了別的村子，急得上躥下跳，可惜於事無補；徐老奎本來想用二姑娘給二兒子換個媳婦，可是鄰居高向長家的二小子高洪淼看上了他家的二姑娘，並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奪取了”二姑娘的身子，徐老奎冇得辦法，只好同意了這樁婚事。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是一個酷熱的夏天，徐老奎因為有事外出，就跟二姑娘說晚上會回來的晚一些，事情辦的不順利，徐老奎就打算在外面住一晚，徐老奎不回家的消息被高洪淼得知，於是心生一計。

“誰呀？”晚上，高洪淼敲徐老奎家的大門，二姑娘披上一件薄薄的褂子在大門裏面問。

“我回來了……”高洪淼學着徐老奎的嗓音說話，二姑娘不疑有假，直接打開了門。

後來，據說那晚二姑娘其實早就聽出了門外的人不是她爹是高洪淼，她是故意打開門的——她也喜歡着這個有些少白頭，個子不高但眉清目秀的小夥子。

徐老奎的老二老三沒法“獲取”媳婦，只好跟着徐老奎生活。

“老周家的大姑娘嫁到外地去了，換回來了一個十八歲的姑娘給他家的大兒子當媳婦——”

晚上，高洪淼帶着二姑娘來徐老奎家吃飯，高洪淼咽下嘴裏的一口窩頭，說道。

“是嗎？老周的大兒子今年三十二了吧？”

“是啊！——他比人家姑娘大十四歲……”

“那個沒法——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這個周慶奮可享福了！——找了這麼嫩的媳婦……”高洪淼似乎很“眼饞”，二姑娘不願意了：“是不是嫌我老啊？——你有本事也去找個十八的！”

“媳婦！你誤會了！——我是覺得老周家那麼窮，周慶奮又比人家大那麼多，這對人家姑娘不公平！——我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