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說客不絕（續）

這一步非常重要，跟西北不同的是，東海的環境更為複雜。東海是國際化的大都市，是國內三大城市之一，也是國內重要的金融中心。正因為東海在我們國家佔據重要的地位，所以東海一直以為來都是國外勢力滲透重要目標之一。在東海之中，隱藏有很多國家的間諜。東海市超過千萬的人口，給這些間諜提供最好的掩護。而且很多時候為了考慮到國際影響，在制定行動方案的時候，都必須要在保持保密和維護社會提前下才能夠行動。想要在人口密集的大都市之中，無聲無息行動非常困難。這不僅需要實力強悍的國安局成員，更加需要擁有敏銳而又敏捷的指揮者。任何一丁點的錯誤，都可能夠造成不能夠挽回的損失。

很多研究所都集中在大都市周圍，特別是一些民營研究所，更加因為城市的保護。很多事情，這些研究所也是間諜的首要目標。

與軍方直屬研究所和政府直屬研究所比起來，這些研究所的安保和人員都比較難以掌控。但是他們研究的東西往往具有高收益的科研技術。科技不僅僅是第一生產力，同時也代表着金錢。

想要出任東海國安局局長，畢竟需要足夠的能力，還需要資歷和人脈。按照這些要求來說，龍天羽根本不符合這個人選，不過他的背後是老爺子，老爺子作為國安局的前任局長，雖然現在已經退下來，但是他這麼多年的積累下來的人脈足夠龍天羽坐穩這個位置。

很快，我和龍天羽跟着楚叔來來到這個飯店，這個飯店位於在邕州警察學院大門旁邊。說是一個飯店，其實就是一個大排檔，跟其他的大排檔比起來，這個大排檔更加小，只有四張桌子，桌子並不大，勉強能夠坐得下四個人而已。

我們跟着楚叔走進來，裏面四張桌子已經坐滿了，看樣子都是學校裏面的學生。老闆娘看見楚叔走進來，熱情的招呼道:“老楚，好多年沒有見了，我還以為你忘記我這裏了。”

楚叔笑道:“大嫂子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忙嗎，很少有時間過來這邊，這不，我這一次是專門過來你這裏吃飯的，好多年吃的手藝了，這一次我一定要多吃一點才行。”

老闆娘笑呵呵說道:“放心吧，昨天你給嫂子打電話，嫂子早上就讓阿輝專門去買了，就等你過來了。”

楚叔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看得出來他是由衷的高興，道:“是嗎，好多年沒有吃那道菜了，真的是讓我回味呀，對了，嫂子我給你介紹下，這兩個人我專門帶過來的，特別是這個，他就在邕州這邊，以後我不在的話，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幫忙，這個小子雖然不老實，不過做事還行。”

老闆娘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就一個小門面，能夠有什麼事，不用這麻煩，對了，老楚不好意思，我把桌子擺在外面吧，涼快一點，你看怎麼樣？”

楚叔毫不在乎，直接說道:“沒有問題，在哪裏都一樣，對了，阿輝呢，讓他等一下過來喝兩杯。”

“他還在上面忙着，等一下再說吧，對了，你們快點做吧，別站着了。”老闆娘熱情的招呼道。

很快，一張桌子就被擺放在門口的行人路上面，現在是晚飯時間，有不少人來人往，不過楚叔對這些毫不在乎，興緻勃勃坐下來。在這樣的場合我也吃過不少次，當然都是我還在場子裏面的時候，不過就算是現在了，我依舊覺得沒有什麼，有時候坐在這裏吃飯反而更加舒服自由。龍天羽雖然現在是國安局局長，不過在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麼樣的場合沒有經歷過，對於這樣的場合也不會有什麼尷尬。

很快，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就端上來，一共兩個鍋裝着，一鍋是水煮田雞，另外一鍋是公雞燒。滿滿的一大盆，看起來令人非常有食慾。這些都是川味，在這樣的夏天格外具有誘惑力。最後老闆娘有端上來幾樣小菜，不過都是花生米和泡菜，酸辣可口，非常適合開胃。

看見我們自己帶着酒，老闆娘只是拿了一壺茶過來，沒有說什麼，似乎完全不在意我們的自帶酒水。

龍天羽帶着一箱白酒，正宗的西鳳酒，這可是西北的味道。酒瓶上的商標已經發黃，可見這幾瓶酒有不小的年頭。

西北的酒我很少喝，西北的酒不像我們這邊的酒這麼溫柔，西北的酒就一個字，辣。火辣辣的感覺從嘴巴一直到燒到全身上下。

西鳳酒是國內四大名酒之一，與茅台、五糧液齊名，西鳳酒跟一般的把酒不同。西鳳酒無色清亮透明,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濃而不艷,集清香、濃香之優點融於一體,幽雅、諸味諧調,回味舒暢,風格獨特。西鳳酒味道有些獨特，喜歡的它的人都說它的好，不喜歡的它的人很難知曉它的味道。

西鳳酒與其他的西北酒味道差別還是挺大的，則來源於它獨特的釀造方式，白酒經過酒海三年以上的儲存，酒中的各種酸、脂、醇等香味物質逐漸達到平衡，乙醇和水分子緊密結合，辛辣味大量減少，喝起來口感綿甜爽口、回味悠長。這也是鳳香型白酒區別於其他香型白酒的重要條件之一。

五十多度的白酒，很快讓我們的臉色變得通紅起來。高度酒在配上這些川味美食，在這個七月天，整個人都感覺到好像燃燒起來。

酒過三巡，楚叔看着忙碌的店裏面，緩緩說道:“老嫂子是我兄弟的婆子，十五年之前，我兄弟為了掩護我撤退，死了，老嫂子就帶着孩子來到這裏，靠着我兄弟的撫恤金，弄了這個小門面，那時候日子過得很苦，我們本來想要給老嫂子幫助，不過老嫂子拒絕了，一個人含辛茹苦一撫養孩子張大成年，所以我們這些兄弟只要來邕州，都回來老嫂子這裏吃飯，不過現在好了，孩子長大了，老嫂子也不用這麼累了。”

我喝了一口酒，毫不猶豫應道:“楚叔，你放心，以後這裏有什麼事的話，我都會全力幫忙的。”

楚叔看了我一眼，道:“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讓你幫她們，老嫂子就算是再難也不會跟我們說的，當初我兄弟走之後，老嫂子說過，她家男人為了國家而死，雖死猶榮，有了這麼榮譽感，再苦再難都可以挺過去！”

龍天羽點點頭，眼睛有幾分微紅道:“楚叔，你們這一輩人真的很不容易，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夠做到跟你們一樣，不過我會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

“你們現在比我們以前好多了，以前我們要是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話，很多兄弟都不會死了，我告訴你們這些人並不是讓你們無怨無悔去為國犧牲，陳陽，我知道你心中有氣，是那些人對不起，但是在國家利益面前，個人的利益都不足為慮，為了這個國家，太多的人犧牲了，你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楚叔看着我，沉聲說道。

楚叔一開口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楚叔說這些話完全就是針對我而說的。道理我不是不明白，我也知道楚叔的意思，可有些時候，內心裏面不甘心讓自己不願去做。我並不是一個偉人，這輩子也不能夠做到楚叔他們這些人這樣。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我可以為了這個國家，但是提前是必須要保證我的身邊的人安全和自己利益的提前下。小利益我可以不在乎，但是動搖到我根本的利益，我要是不去爭取，那麼自己將一步步喪失自己最後的生息之地。

我現在的情況與將軍有幾分相似，將軍的反擊是為了求生存，而我現在逃避，也是在求生存。

我猛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酒讓我的臉色變得憋紅起來，吐着酒氣說道:“楚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難處，我不是不想做，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以什麼的身份去做，最壞了，你敢保證我不會成為某些人替罪羔羊嗎，最好了，楚叔，你覺得到時候我的處境會比現在好多少？”

楚叔微微長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反駁，但是展開了嘴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不會不知道我的難處，我的處境他同樣非常清楚。這一次我要是力挽狂瀾成功了，結果對於我來說未嘗是一件好事。這一次行動，我肯定要竭盡全力，好不容易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再一次讓自己沉下來，一下子要把自己全部的勢力再一次浮現在世面的面前，我這兩年的沉默就白費了，而且也會人某些人對我更為忌憚。

這兩年沉默中，我的勢力不可能沒有發展。而且失去了世面的關注，他們的發展更加迅速。這些東西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否則迎接我的不是權勢，而是滅亡。現在不是戰爭年代，不可能再有稱王稱霸的存在。出去國家勢力可以展現處理肌肉之外，其他勢力只能夠暗中緩慢的發展。如果有一天，又說自認為可以跟國家機器一較高下的話，那就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