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見故人

趙繼統沒有直接聯繫周總理或李克農將軍，問題是太難解釋清楚了，所以他直接給李漱玉打了電話。他自稱是趙繼統在美國時發展的下線，臨死前給他發來消息要他全力尋找**留下的核資料。

經過重重努力，終於找到了**留下的幾十噸氧化鈾，所以問一問中國有沒有興趣要。

趙繼統的遺書沒幾個人看過，而李漱玉卻是其一，當然知道他臨死還念念不忘的原子彈，可是這事情也太突兀了一些吧，怎麼他就沒有留下一絲關於這個下線的資料呢？

代號叫做“烏鴉”？“羊羔跪乳，烏鴉反哺”難道也是華裔？

李漱玉迅速彙報給李克農，並將“烏鴉”口述的一段似是而非的“共*黨宣言”交給李克農，這位中共“諜王”立刻想起了在“紅區”，在周主席面前那個痛哭流涕的漢子、在黨旗前大聲背誦的同志···

這段內容除了他們仨沒人知道，所以不會有假，再說有假又如何？買東西總得先見着貨吧！

李漱玉自動請纓擔任接頭任務，考慮到此事知道的人越好越好，李克農同意了她的請求。來到巴黎的李漱玉按約定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見到了這位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金髮碧眼的“烏鴉”。

兩人閑聊了一會就結伴前往波爾多，隨後就進入了地庫看到了那各種的金屬錠和此次的目標。其實一進地庫她就知道是真的，隨處可見的**標記，滿滿一庫的各種物資，沒人下着大的本錢來騙人。

而且雖然膚色、年紀都相差許多，可是那種熟悉感是騙不了人的，以她女性特有的感覺，這個古斯塔夫和趙繼統有着很深的淵源，他們的一些習慣動作一模一樣，可能他自己都不覺得，但是瞞不了一起工作了這麼久的李漱玉。

這些習慣動作是在長期耳濡目染的情況下浸染而來的，難道這是趙繼統留下的孩子？

所以她給國內回電的時候要求家裏將劉萍送來，因為她和趙繼統更加的熟悉。李漱玉仔細觀察當古斯塔夫初見劉萍之時明顯愣了一下，眼圈還有點濕潤。

而劉萍則比她更加的感性，初識沒發現什麼，可是一頓飯吃完之後，小眼神就變了。狐疑、猶豫、欲言又止，肯定也是發現了這個人熟悉的習慣動作。

某天清晨，古斯塔夫正在陽台上看報紙，李漱玉和劉萍聯袂而來（住在一個酒店），看到那熟悉的，後世十分有名的“葛優癱”坐姿，劉萍習慣性的倒了杯茶放在古斯塔夫手邊的茶几上，然後蹲下來看着他，像是一隻期待誇獎的小狗。

古斯塔夫也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頂，這個親昵的動作是趙繼統在患“肌萎縮側索硬化症”后唯一能清楚表達情感的渠道（帶着呼吸機的氧氣罩說話也說不清楚），劉萍再也忍耐不住了，撲到他的身上放聲痛哭···

李漱玉也看出些門道來，可是不敢相信，屍體是她們看着火化的，骨灰是劉萍親自去長白山（和‘白鴿’的一起）撒的，轉生？年紀也不對啊，趙繼統死了才半年啊！還魂？李漱玉不敢再想下去了···

總之，這人沒有惡意，他確實和趙繼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當天晚上，劉萍就被上了回國的輪船，並被告誡忘了此行的一切。不許通信、不許通話、不許再見面···

此時中國正被資本主義國家孤立期間，有這麼一個“自己人”存在，能完成很多別人做不了的工作，比如被嚴密封鎖的“精密加工機床”等等···

沒多久，古斯塔夫再次宣佈，波爾多潛艇基地的改造工程交由中國工程人員施工。原因很簡單，價格低廉。商人逐利，特別是先期已經大額投入資金之後（購買基地），更是謹小慎微，想把錢用在刀刃上。

很多人勸解他法國是一個濕潤多雨的國家，這就造成了土地含水量大，孔隙率高，也就是土質“鬆軟多汁”！應該使用法國當地的人員施工。

可是潛艇基地基礎設施都很完善，只是進行內部的功能性改造，而且水泥、鋼材等還是用歐洲的，所以影響不大。緊跟着又訂購了一扇22噸重的鋼製防爆門（當時最大最厚的）作為地下金庫的入口，這才讓人們收聲不少，畢竟降低人工費用來加強安全性是可取的。

當初德國人建造基地時使用的是沒有絲毫經驗的戰俘和猶太人，也沒出任何問題啊···

隨着這工程隊的入住，也讓法國人見識到了中國人的自律，他們幾乎不出基地的大門，吃住都在自己的輪船上（就停靠在基地船塢里），沒人出來上酒吧喝酒（晚上都忙着裝船呢），或者是成群結隊的滋擾當地人，每天就是幹活，一開始要一直干到夜裏十點左右才收工，後來周圍居民進行了抗議才縮減到八點···

如此賣力的幹活，進度自然是差不了，整個工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人們不禁好奇古斯塔夫支付了多少工程款，結果這個“壞傢伙”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最後還是從中方那裏知道，連他們預計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其實趙繼統用一庫存金屬錠支付了所有的薪金。中國人撤離之後，古斯塔夫又招募了歐洲各國的老兵大約三百人左右，開設了自己的保全公司，負責“波爾多鉑金鑽石公司”的安保工作。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世界各地的大型珠寶業從業者都受到了邀請，來參觀世界上首個三萬平米的地下金庫，最先進的冶鍊和切割設備。除了潛艇基地原有的澆築結構，金庫的牆壁又增加25厘米厚的鋼筋混凝土，其中有10毫米的夾層，防火、防爆、防鑽。

又在最內層的牆壁、頂板和底板加裝了鋼板，庫內排風裝置也經過特殊設計，在牆內連續的轉彎確保不能鑽進人來。金庫分為三個區域，鑽石區有有3萬多小個保險箱和24間散裝庫房；鉑金區和黃金區都擺滿了存放金錠的特製架子···

一場作秀下來，古斯塔夫順利的和包括蘇聯在內的數十座礦山主簽訂了合作協議，還有各個珠寶公司的訂單和租賃協議，最意外的是數個國家的銀行和波爾多本地銀行也有意與其簽訂存放協議，還有法國政府正是允許其安保人員在基地（公司）範圍內持槍、甚至開槍自衛，頒發了首批商業持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