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脅迫
因為父親要辦理入院手續,沈硯安放下了手上所有工作。
好在他的人脈關係甚廣,想要在床位稀缺的醫院內為父親尋得一張病床,也不是什麼難事。
經過系列的檢查之後,果然父親的情況有所好轉。
“你父親現在這個情況,就算留在醫院,也只是藥物維持而已,不會有更好的結果。在醫院,不僅環境相對複雜,而且周圍的病人多,別到時候染上什麼別的病症。
既然你父親在療養院能得到合理的治療,加上你們家人能夠配合,這邊還是建議去療養院更合適,畢竟那邊環境比醫院要好很多。”
沈雲起這種情況,醫生也大多會建議帶回家靜養,別在醫院浪費床位。
“那行,那我聯繫療養院來人。”沈硯安對父親的病了解不多,只能是醫生如何建議,他便如何做。
更何況眼前這醫生自己還有恩與他,他也不至於在父親的事情上敷衍自己。
“建議療養院還是能夠維持之前的治療方式,這邊的檢查報告都在這裏,你收好,到時候也可以給他們看看。”
醫生倒不是因為欠了沈硯安的情才特意如此,就算另換了別人,他也會貼心囑咐。
“好的,我知道了。”
收好報告,送走了醫生,他立馬給療養院那邊打了電話。
在電話里,他把父親的情況大致跟那邊的醫生說了一下,醫生表示立馬安排車輛過來接。
把父親再一次的安頓在了療養院之後,這一天的忙碌才終於有了個落幕的時候。
只是在離開醫院的時候,醫生問了一句“對了沈先生,之前的那位女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過來。”
“有什麼問題嗎?”他突然聽到醫生提起謝清歌,轉過身來看着他。
“哦,沒什麼大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位女士的關係,總覺得好像那位女士只要過來的那些天,你父親的情況都會稍微的好一些。”
是這樣嗎?
沈硯安看着病床上的父親,從來不知道還有着些細節存在。
“我們出去說吧。”
他知道父親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可下意識里,他彷彿不想讓他知道一直陪着他的人已經換掉了。
“好。”醫生沒有懷疑,跟着他出了門。
出門之後,沈硯安站在走廊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之前沈月過來的時候,我父親的情況如何?”
沈月,便是那眉眼之間和謝清歌有幾分相似的姑娘。
也是視頻里一直照顧沈雲起的人。
“沈姑娘的話,情況還可以,因為你父親送過來的時候,是出於昏迷狀態,當時也沒那麼快蘇醒,這些年能漸漸回應沈姑娘的呼喚,也算是一種好轉。”
“那謝清歌呢?”沈硯安沉聲繼續追問。
“謝清歌是……”醫生看了他一眼,立馬明白謝清歌是誰。
“謝姑娘的話,或許是因為你父親已經開始好轉,所以她出現的時候,你父親給到的反饋會更多一些。”
半植物人蘇醒的一個狀態本來就是很緩慢的,也是一個很漫長的過剩。
說不定真的就是謝清歌運氣好,撞上了沈雲起的蘇醒而已。
難道老頭子真的沒有發現,照顧他的人變了?
沈硯安收緊雙瞳,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門板。
門后睡着得,是他的父親,也是曾經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那醫生你們這邊的建議是……”他收回視線,不想繼續往下想。
“這邊的話,建議若是謝姑娘有空,可以多多的來陪你父親,或許能夠加速你父親的蘇醒。”
多多?
沈硯安心頭苦笑一聲。
別說多多了,那位能最後一次來陪父親的時候好言好語就已經很不錯了,他哪兒還敢奢求什麼。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達醫生建議的。”
出了療養院,沈硯安就一直在想着該如何跟謝清歌開這個口。
一想到那天她見到自己時那憤怒的模樣,所有想好的措詞彷彿都成為了借口。
“唉,早知道就讓人盯着她,免得不小心撞上。”
後悔是來不及了,父親的事情早晚還得有個進展才成。
既然現在沒法兒開口,沈硯安決定等到明日。
因為明日,便是與謝清歌商量好的,來看父親的日子。
當然,也是她最後一次來看父親的日子。
這一夜,對沈硯安而言,是個煎熬。
對謝清歌卻不是。
她一直忙着規劃自己未來道路,直到晚上八點半的鬧鐘響起,才猛然想起自己還答應了明天去看沈雲起的事情。
“那傢伙明明自己就在國內,為什麼不能自己去探望自己爹,還非得找我這麼一個外人不可。”一邊收拾東西,謝清歌一邊憤怒的道。
“那你要想不去,就不去唄,反正那姓沈的又不敢把你怎麼樣。”木槿咬着蘋果回她。
“得了吧,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這基本道理都不懂了。”
謝清歌翻着白眼的把東西收拾好,把她手裏的蘋果搶過來啃了一口,然後又扔還給她。
“所以說你活得這麼累,就是因為你太講究這些了。”木槿接過蘋果又是狠狠一口。
“那也比你活成流氓的強。”謝清歌都快放棄跟她理論了。
彷彿在這個話題上,她們總是有很多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立場。
“我流氓,我快樂。”木槿嘿嘿樂着,一下子趴在了謝清歌的背上。
“我說姓沈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才找了這麼多借口來拴着你。”
她說話的時候,這蘋果渣不停的從嘴裏掉出來。
謝清歌嫌棄的把她從背上扒拉下來,指着地上的渣滓命令道“你要是不把這裏收拾乾淨,以後就禁止進我家。”
她豎著眉頭的樣子是真的生氣,木槿不敢放肆,叼着蘋果,趕緊找掃帚去。
看着木槿忙前忙后,又是清掃,又是拖地的,謝清歌這火氣才小了下來。
“反正最後一天了,要不你陪我去吧。”
“為什麼啊?”
木槿蘋果差點掉了地,謝清歌卻眼睛一瞪,拎起她的耳朵獰笑着。
“你說為什麼?你讓我當了那麼多回的電燈泡,還不許我拿你當會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