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一樣的療養院
雖然是答應了沈硯安要幫忙,謝清歌還是不太放心,把這件事情跟木槿說了一下,她相信以木槿家的關係網,應該能查出這沈硯安的身份。
“畢竟做人嘛,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木槿也非常贊同她找自己幫忙的做法,跟她大致了解了一下沈硯安的情況之後,就給自己老爹打電話去了。
謝清歌能給的信息不多,只能從沈硯安的穿着打扮以及給人的感覺猜出他身份不一般,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名字而已。
“真是麻煩叔叔了。”看到木槿掛了電話回到自己身旁,她把手裏的半個蘋果遞了過去。
木槿拿過蘋果啃了一口,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反正老頭子一天老是誇海口說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我就看他這次是不是真的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
木槿沒有覺得謝清歌在給自己添麻煩,反而算是等着看老爹出洋相。
“你呀,還是對叔叔好一點,他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這把年紀了,就會盯着讓姑娘相親,他本事,怎麼不說自己給我找個后媽。”
對於謝清歌的袒護,木槿毫不避諱的翻着白眼。
“成成成,你家的事情我還是少搭話吧。”
謝清歌知道說不過她,聰明選擇閉嘴。
跟沈硯安約好的時間地點,謝清歌早早的就在那裏等待,沈硯安到了之後簡單的表示了一下感謝,就讓她上了車。
車直直的往城郊的方向開去,謝清歌看着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僻靜,倒也不害怕,只是悄悄的撥通了木槿的電話。
這是她之前和木槿約定好的,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木槿會第一時間幫她報警,而她隨身挎包里就裝着木槿極力推薦的定位地點能精準到一米範圍內的定位器。
她撥通電話的時候,沈硯安就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他只是輕輕的笑了下,然後繼續開自己的車。
車很快便到了目的地,下車之後,看着周圍那些價格不菲的豪車,謝清歌一直提起的心又安定不少。
“這裏不是一般的醫院吧。”在等沈硯安下車的時候,她已經將周圍環視了一遍。
這裏寬闊而幽靜,別看這裏是一處停車場,周圍的樹木濃密,鳥語花香,一點都看不出像是醫院的樣子。
“嗯,這是一家高級療養院,我爸的情況就算待在醫院也只是空佔着病床而已,還不如挪到這邊來,把有限的醫療資源讓給急需的人。”沈硯安確定了車門已經鎖好,過來招呼她跟自己走。
謝清歌快步跟上他,這裏離着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出了停車場之後,還需要經過一段路程才能看見療養院。
“抱歉,這裏為了不打擾到療養的病人,將停車場修得遠一些,我們只能徒步過去。”沈硯安一邊帶路,一邊抱歉的解釋到。
“沒事兒,正好散散步。”謝清歌笑笑表示不介意,其實她也挺喜歡這種幽靜的環境的,旁邊路上種植的小葉榕隨風飄動的氣根,配上歡悅的鳥鳴,和煦的陽光,讓人的身心不自覺放鬆。
沈硯安一路陪着謝清歌慢慢走着,呼吸着這和城裏完全不同的新鮮空氣,謝清歌的唇角一直沒有放下過。
跟着沈硯安,兩人很快來到了療養院,看着周圍那不同於大醫院熙熙攘攘、來往不斷的求醫問葯人,這裏除了偶爾出現有醫護人員陪着的病患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人。
“這裏好安靜。”謝清歌目送着一位看起來腿腳不便的病人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慢慢朝院子裏走去,回頭看了走過來的沈硯安一眼。
“嗯,這療養院當初之所以修建在這裏,就是為了給這些病人一個安靜的休養環境。”沈硯安跟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外面陽光滿院的院子,轉頭看了看她“走吧,我爸的房間就在對面。”
他並沒有說病房,而是房間,謝清歌便知道,這裏的人下意識都不會認為那些需要照顧的病人是病人。
“嗯。”謝清歌低低的應了一聲,跟在沈硯安身後朝院子走去。
這院子裏人不少,卻聽不到什麼喧鬧的聲音,就算有三兩人聚在一起說話聊天,也並不會覺得吵鬧。
這些病人不管是從談吐還是氣質上,都能讓人看出不一樣的教養來。
果然,這裏不普通。
跟着沈硯安進了對面的大樓,往上走,數字面板上的字跳動到四的時候,電梯停了。
“因為我手上關於月月的視頻比較少,可能能讓你參照的資料不多,只能麻煩你一會兒見到我父親的時候隨機應變了。”沈硯安下電梯之後,有些抱歉的回身看着謝清歌。
謝清歌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雖然那視頻極短,她也摸索到了月月能得老人歡心的訣竅。
“放心吧,我曾經也這樣照顧過我的父母,自然知道該如何應對。”她溫柔的笑着,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讓沈硯安一下就捕捉到了。
他遲疑了一下,似有什麼話要說,視線一直在謝清歌的臉上來回打轉。
謝清歌含着笑意看着他,在等他開口,可等了半天,卻只等來他收回視線,轉過身去。
“那便麻煩你了。”
謝清歌看他並沒有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這裏的樓層很寬闊,可房間並不多,從門與門之間的距離便能猜出,這每個房間的面積可是不小。
雖然之前的視頻里已經能看出這裏的病房不簡單,不過房間這麼寬敞的療養院,的確是少見。
推門進了房間,眼前的一切,立時和那日視頻里的鏡頭重疊在了一起。
一樣的病床,一樣看起來溫馨但卻冰冷的裝潢,一樣躺在床上的病人,一樣不疾不徐的響動着的儀器聲。
“那就是我爸了。”
沈硯安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一聲,謝清歌輕輕的點了點頭,跟着他,慢慢朝病床走去。
這是一位怎樣的老人?
他明明閉着眼睛,猶如睡著了一般,可謝清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頭卻升起了畏懼之情。
沈硯安明明說他半昏迷,謝清歌卻覺得眼前的人只是在短暫的休憩而已。
他彷彿就是一頭稱霸草原的雄獅,只是因為太過疲累,卧在那裏休息而已,等到他睡醒,他又能咆哮草原,將一切都踩碎在腳下。
這樣的男人,居然就是他的父親?
謝清歌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沈硯安,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