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仙女姐姐,等一下!

第21章 仙女姐姐,等一下!

看好他。

知道了女人,不就是查一下那個方以魄會交給他什麼東西嗎,小case小case,你就等着回去補償我小魚乾吧!

聽到白大寶這麼不着調的語氣,鳳還朝才踏出鋪子門檻的腳就發癢,總有種想踹什麼一腳的衝動。

大胖,既然你都這麼保證了,孤就相信你了,可要是你中途光顧着玩,或者偷溜去看哪家可愛的小姐姐去了,回來沒給孤想要的答案,或者瞎編亂造的來糊弄孤,孤就把你綁了送去老神棍那裏,他對你踩臟他衣服的報復行為一定耿耿於懷,也一定很樂意替孤……調教你。

調調調調嘛兒?調教??

白大寶渾身毛髮一抖,差些沒從房梁的隱秘處驚得跌下來:你個鬼女人是想作死嘛,信不信本君分分鐘給你撂挑子不幹了!

呵~你確定?

鳳還朝忽的轉頭,朝房梁看了一眼,嚇得白大寶心裏一個咯噔,下意識趕緊藏好身形,怕被綰衣給發現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嚇死本君嘛,幸好本君反應快,不然本君縱橫九天來無影去無蹤的名聲都要毀在你手裏了!

那就聽話,乖,大胖。

鳳還朝收回視線,落在了綰衣身上。

見她忽然停下,綰衣雖有疑惑,但也並不驚慌,走上前微笑問道,“殿下還有事?”

鳳還朝搖搖頭,看着他笑得細眉彎彎,眼眸簇月,淺淺梨渦里都是天真無邪,“三日後回宮,以後想再出來,就難了,你別光顧着給,東荊來的那個,病殃殃的世子,帶糕點,可以多逛逛,給自己也買些,家鄉特產回來。”

她說著看了眼青桐。

青桐心領神會,從袖袋裏拿出了方才那個女子給的十兩銀子,走過去給了綰衣。

“這是借來的,以後可要還的,還有,小哥哥,記得早點回來。”

鳳還朝頭一歪,笑嘻嘻朝綰衣眨巴了下眼睛,綰衣明媚的娃娃臉上浮出淡淡笑容,“小人會的。”

青桐折身回來,鳳還朝很自然的向她張開手道,“累了青桐桐,抱抱。”

青桐面無表情的正準備從夥計手裏提過來禮盒,綰衣很知趣的上前一步接了過來,“姐姐辛苦,還是讓小人稍候帶回去罷。”

青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有說別的,依舊維持着那副生人勿近的面癱臉。

她蹲下身來抱起了鳳還朝,兩人一道離開了藍荊坊。

綰衣提着禮盒躬身相送。

白大寶則帶着莫名的悲憤趴在房梁透氣窗口那裏,一邊狠狠瞪着底下依然一副卑謙樣子的綰衣,一邊目送她們遠離。

熱鬧街道上,各色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滿滿的市井生活氣息。

鳳還朝如脫韁野馬般,一家家的店鋪挨着逛,也不買,就好像在牢獄裏關了十幾年才被放出來的囚犯,看見什麼都新鮮,看見什麼都覺得有趣,時不時的就上手摸摸。

才從一家杏脯鋪子出來,鳳還朝抱着一袋子蜜餞一口一個的吃的痛快。

青桐在後頭抱着兩袋糖炒栗子,正擺着一張面無表情的女官臉,聽自家小殿下歡喜的說等回去,把蜜餞藏哪裏才不會被鳳后給找到上繳,還來不及吐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

“韓非!你莫欺人太甚,這方硯台分明是我們先瞧上的,你這是明搶!”

不遠處三三兩兩聚攏了些人。

青桐還想在這聲音貌似有些熟悉,自家閑不住的小殿下已經邁着小步子,噠噠的跑過去湊熱鬧了。

嘴裏嚼着蜜餞,眼睛亮晶晶的,顯然是一副準備看戲的愉悅樣子。

青桐嘆口氣,只能跟着過去。

一間書鋪前,穆禹和他幾個同窗一起,正怒視眼前的一位貴族裝扮的少年。

少年一襲紫袍,玉帶烏冠,腰佩蘭草,懶洋洋的靠在一方書鋪門框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不屑的勾着嘴角在笑,俊逸眉眼都顯出幾分紈絝子的輕佻。

“穆君至,本公爺還就搶了,你能奈我何?怎麼,難不成你還能去法刑司告我不成。”

韓非嗤笑,他身邊跟着的幾個僕役也狐假虎威的笑起來。

“就是就是,你能把我們公爺怎麼樣啊?”

得意囂張的嘴臉看着就讓人跑上前恨不得暴打一頓。

鳳還朝嚼着蜜餞,冷目望着,眼睛裏再沒了看戲的興緻。

後面跟着過來的青桐也是看得直皺眉,俯身在她耳邊小聲道,“殿下,這韓小公爺行事愈發不得人心了,只到底是殿下親表兄,殿下要管么?”

“哼。”

鳳還朝一口吐出嘴裏的杏脯,拿帕子包了丟進裝殘核的袋子裏交給青桐。

她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氣喘均勻,然後盯着韓非,緩緩道,“整日裏遊手好閒,學不上學,進不求進,只會惹是生非,敗的是韓家的門風,跌的也只會是韓氏一族的門楣,他自己都不愛惜這些——難道還要孤來給他長臉不成!”

一下子說完這麼一大段話,她忍不住氣喘,臉色蒼白,但最後一句語氣卻一下子拔高,突兀的插進了前方人群里對峙的兩撥人耳中。

原本還嘈嘈切切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她也不懼,頭上已經戴好了青桐事先買好的斗笠面紗,越過人群走到場中。

她進去后先是向穆禹點點頭,行禮笑道,“穆家兄長安好,這方硯台,即是你們先看上的,就拿去罷,孤替表兄,向你們致歉。”

“至於你——”

她轉過身望向韓非,面紗下的神色一下子冰冷下來,語氣卻依然溫暖軟糯,“帶他離開。”

她招了招手,立即身後就出現兩個黑甲禁衛,沒有任何遲疑就抓起了韓非,大步往外走。

穆禹上前一步,周正眉目間有些驚訝,還有些驚喜,原本的怒氣消散乾淨,只剩下歡喜,拱手道,“還朝殿下?”

鳳還朝微微側過臉,“此事實在是,表兄失禮,還請穆家兄長,見諒,孤就先帶他離開了。”

小小少女聲音如春日暖陽般的舒緩,輕易敲擊人的心扉。

“恭送殿下。”穆禹拱手。

人群中這才傳來陣陣驚呼。

“剛剛那是……黑甲衛?!”

“天,那個小女娃是誰,竟然可以指使得動黑甲衛!”

“你們剛剛聽到那女娃喊的了沒,她叫那韓家小公爺可是叫的堂兄!那是鳳後母族,除了太子殿下與還朝殿下,其餘的皇子公主哪能稱呼‘表兄’,都是要叫‘公爺’才合禮法!”

“天吶!難道還真是還朝殿下?!!”

“豈不正是!小老兒現已年邁,可還記得鳳後娘娘打馬青郊穿街而過的身姿,當真是巾幗女子,風采絕倫吶,方才那小女娃雖戴着斗笠望不見樣子,可言行舉止帶出來的氣度卻與當年的鳳後娘娘一般無二!”

“唉,要說韓氏一族為護佑我朝安寧,世代鎮守長城,我等豈能不敬佩,如今韓將軍及其幼子皆戰死蠻荒,老將軍年已耄耋,卻不得不披甲上戰場去了,單留下空蕩蕩的韓國公府與爵位,韓小公爺也是可憐咯!”

“這位老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要提起韓家其他人,那世世代代是用血汗壘出的功勛聲名,我等自然是欽佩萬分,可韓小公爺可不一樣,紈絝鬥狠,不識武術,平日裏只知道橫行霸道,哪裏有其祖上的半分豪邁血氣!”

就是穆禹身邊同窗也是驚訝連連,忙問穆禹,“君至,那位真是還朝殿下?”

“自然是。”穆禹笑道,“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欸欸,你放才看見沒,雖然隔着面紗,可那氣勢,真不愧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嫡妹,我鳳朝的嫡公主,真是怎麼看都又可愛又厲害!”

說話的是一位天生笑臉的高個少年,姓謝,是家裏大房的行二,同學院學子間都戲稱他謝小二。

謝,千年大姓,是鳳陵城中幾大從古傳襲至今的老牌勛貴姓氏之一,真正的簪纓世家,雖然謝小二是嫡非長,可在家裏依然得父兄深寵,就是在學府里也是妥妥的小霸王一個,沒幾個敢輕易招惹他。

此刻,他穿了一身特製的學子服,袖口領口都綉着有內務府銘文的青紗。

一般人衣飾配青是犯禁,可鳳鳴學府的學子不同,將來走出來的都要要為朝廷貢獻的人物,可享殊榮,所以綴了青紗。

他看着鳳還朝離去的背影,眼睛裏湧現無盡的痴迷,喟嘆道,“不止聲音可愛,背影都那麼可愛,長得也一定很可愛!”

“可愛不可愛的你問問君至不就知道了,以往只聽說還朝殿下極為受尊寵,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我族兄就在黑甲衛中任職,剛才幾個黑甲衛,我仔細看了,絕對是其中精銳!”

“唉,整整五年吶,還朝殿下五年才出一趟宮,一出就是去的穆府,這窺見殿下鳳顏的福分,君至,你可偷着樂罷!”

謝小二轉過臉,露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的樣子。

穆禹忍俊不禁,學子服穿在他身上,更襯出他的雅正儀態,“哪有這般誇張,快些買你的硯台去,再說下去天都黑了。”

這次祭天大典,因為穆老太師病還未好,鳳帝特旨,准許穆府孫子輩不出席,就是三日的春獵也免去了。

所以穆禹侍奉完自家爺爺的湯藥,就趁着有些時間,約上幾位去不得祭典的貴族子弟以及寒門同窗一同來椿象街逛逛。

哪想就碰上了鳳鳴學府最為聲名狼藉的紈絝子韓非了。

幸好還朝殿下來得及時,否則那方好硯台豈不是要污毀在韓非手裏了!

聽見穆禹這般說,幾位十三四歲的少年也紛紛笑起來。

謝小二更是一甩學子袍服道,“怎麼不誇張,還好過不了一年,也就今年六月份,還朝殿下滿了六歲就能入府求學,哈哈,到時候我們非得去女子小學院好好拜見一下。”

穆禹搖頭,掩住心頭忍不住一寸一寸浮起的期待,哭笑不得道,“你們幾個還是消停點,到時候別人沒見到,反而被黑無常抓去了關禁閉!”

“去去去,大好日子的提什麼黑無常啊!”

謝小二打了個哆嗦,笑臉都有些抽搐,顯然是曾經在這個黑無常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

不論身後議論如何,怎樣看待,鳳還朝都不知道了。

她此時站在無人巷子裏,讓黑甲衛放開韓非,韓非霎時間脫力,沒了支撐后,他腳麻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趴在她腳下。

鳳還朝一把扯掉斗笠,擲在了地上,眼睛裏都是血絲。

“韓非你給孤,聽好了,孤既不會送你,去法刑司,也不會送你去,韓氏祖祠受戒,因為你,不配!”

“那方硯台,不論你是自己,看上了想買,或是想買來,送給什麼人,都無礙,但你不能仗着,祖輩餘蔭就,如此不顧臉面,當街強搶,韓氏滿門忠烈,英魂在上,若是看見你,這樣的子孫,豈不蒙羞,還有何面目去,享廟堂香火,受黎民供奉!”

“滿門忠烈?廟堂香火?”

韓非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灰塵,斜挑着眉看她,“表妹,你再早慧也只有五歲,這番話是小姑教你的罷,她想通過你來勸我去長城征戰送死,然後以屍體來光耀門楣?”

韓非笑得肆意妄為,聲音卻一字比一字冰冷,“你回去告訴小姑,還有我那位帝王姑父,要麼就下旨收了我的爵位再一刀砍了我,要麼就別管我,因為他,更不配!”

他輕揮了揮袖子,又是一派懶態,轉身正想走。

鳳還朝卻笑了,看着他離開也不攔,只是聲音再沒了溫暖軟糯,而是帶着沙啞,像是北漠沉澱了千萬年的沙土擠壓廝磨,透出無盡冰冷。

“那邛表兄呢?”

韓非身形一頓,背對着她,隱在袖子裏的手突然發抖。

鳳還朝卻不看他,語氣慢慢軟下來,帶着回憶的暖色,“他說過的,會陪着孤長大,陪孤很久很久。”

“他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就躺在那裏,身上全是口子,指甲都掐進了肉里,我怎麼都拔不出來,他當時肯定疼極了——”

本來就算那個人再怎麼設計,試圖耗盡韓氏血脈,可只要再給她幾年時間,只要幾年時間,她就有把握讓韓邛成長起來。

明明她什麼都想好了,身為韓國公府的嫡長子,韓非會去長城,來替她瞞過那個人幾年時間,可她千算萬算卻遺漏了一點。

韓邛,她這個天底下最善良的堂哥,見不得長兄為難受苦,自願替兄出征。

將她從無數死局裏搶出來的生機,親手斷送,追悔莫及。

韓非沒回頭,好一會兒聲音淡漠道,“說夠了么。夠了就早些回去,堂妹身子骨不好,外面天冷,別著了涼。”

巷子裏,春寒漸消,夜色卻慢慢的浮出院牆,有種了常青樹的人家,翠青枝椏探出院牆一截,落下一片日落光影。

鳳還朝一個人就這麼在光影里立了許久。

“殿下?”

青桐抱着冷透的栗子,走過來,但也不敢靠太近。

無人回應,青桐又喊了一聲,才聽見小小少女微弱言語,婉轉間,隱隱又透出漸生的鏗鏘。

“青桐,我們回營罷。”

“……那穆府?”

“不去了。”

“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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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過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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