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女失子
進了柵欄門，龍昊瞧見院子裏躺着一頭被綁着的梅花鹿，三隻野兔，兩隻野山雞，還有一條手臂粗的眼鏡蛇，蛇頭被剁了。此時，龍昊才察覺到啞爸小腿上纏着蛇皮草，應該是被蛇咬了。啞爸指着獵物，啊啊幾聲，對他輕笑，心中不免有點觸動。
小姑笑道：“你爸去打獵，回來的路上，遇見龍嘯大哥他們打獵回來，龍嘯大哥送了一隻梅花鹿。說起這次打獵，可是大豐收，比以往村子集體打獵收穫還多的多。”
大壯插嘴道：“龍嘯伯父好厲害，我爸跟着去打獵了，你猜怎麼著，我們家分了半隻魔羊，這不，我和我媽給你們送羊腿來了。”
龍昊瞧見竹樓一層桌子上放着一根羊腿，少說也有百十斤。
“我們今天也打了獵物，這根羊腿……”靈妹兒道。
小姑道：“我們一家人，分什麼彼此，除了半隻魔羊，還分了半頭鹿。”
大壯應和道：“就是，就是。你們知道這次龍嘯伯父打了多少獵物嗎？十五隻魔羊，九隻梅花鹿，二十隻黃鼠狼，一頭青牛，四隻疾風兔，其中有好多是生擒，更厲害的是龍嘯伯父殺死了一隻座山虎，那隻虎像一座小山，村裡人說它成精了，是妖獸。”
“死了幾人？”靈妹兒急問道。
大壯嘿嘿地笑道：“沒有，只有鼻涕娃的父親受傷了。”
“沒有，是什麼意思？”靈妹兒不解地道。
大壯哈哈大笑，道：“是沒死一個人，只有鼻涕娃父親——大鼻涕受傷了。”
進了房間，傻姑爬上竹樓二層睡覺去了。靈妹兒與小姑一邊聊天，一邊收拾四隻狼，狼女蜷縮在角落，漸漸睡著了。小姑道：“我見你媽媽今天站着走路，好多年了，她的病終於有起色了。”
靈妹兒道：“恩。最近，龍昊弟弟教她，她看起來比以前強多了。自從上次回來，我們沒有用繩子綁着她，她也不跑，只是弟弟走到那她跟到那。”
小姑嘆氣道：“哎！她大概把龍昊當成了那個死去的孩子。記得你母親被你父親撿回來時，只是有點呆，但氣質卻是村子裏的女人遠遠比不上的。有了你姐，她漸漸好了，聰明了，後來有了你，我們感覺她與剛回來時判若兩人，以為她要走，可是她留下來了，還跟你父親生了一個孩子。誰知這孩子命短，被狼叼走了，那夜，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你父親把她尋回來時，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靈妹兒沒有哭，因為她聽了很多遍了。
小姑繼續道：“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你母親是人族，你弟弟也是人族，你們也留着人族的血脈。你要好好照顧你弟弟。”
聽到最後一句話，靈妹兒一羞。蠻荒與人族不同，這裏女孩到十二歲便要嫁人，也沒有近親不能結婚這一說。點點頭，靈妹兒道：“小姑，這麼多肉，你回去時帶點狼肉，男人吃了狼肉，補血性。大壯哥，馬上要定親了，給他補一補。”
“說起這定親，我到想起來那晚龍昊拽了胖妞的右耳，蠻荒的女孩右耳拽不得，拽了，要娶哩。這件事不好辦，我得給龍嘯大哥說說，龍昊不懂規矩，決不能便宜了她家。”小姑道。
院子裏，啞爸升起了一堆火，用骨刀削下肉串到棍子上，架在火上烤，兩隻小白熊蹲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望着，時不時，啞爸扔給兩隻熊一些肉。龍昊用刀子拔了野山雞翅膀上的羽毛，用院子裏放着的干竹子圍了一塊空地，把野山雞放養進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大壯奇怪地道。
龍昊道：“養着，什麼時候想吃了，什麼時候宰殺。”
啞爸走了過來，在地上寫到：每隔幾天拔一次毛，他們跑不了了。龍昊提議道：“這隻鹿我們也養着，兔子，做個框裝起來。”啞爸點點頭，很是開心。
大壯道：“你們白費功夫，要吃肉，村外漫山遍野都是，我們去打獵是了。咋們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我們去龍果樹下，今晚哪裏慶賀豐收，我們快去佔個好位置。”
大壯拽着龍昊來到龍果兒樹下，這裏已升起了篝火，人聲鼎沸，篝火中央是一隻小山一樣的座山虎，尤為顯眼。龍昊邊走邊打量周圍的村民，沒見一個老年人，也沒見村長，倒是上次扶着村長的女孩跟一群孩子玩耍。
“嘿，是你。我還打算去找你。”胖墩道。
龍昊沒理他，一屁股坐在火堆旁，拿起一根熟透的肉串聞起來。大熊湊過來，憨憨地道：“俺知道你會來。”龍昊點點頭，想起家裏的兩頭白熊，皺眉道：“你以後叫熊三吧！”大熊點點頭，很是認真。
“你憑什麼給傻二改外號？”大嘴巴道。
“是啊，你有什麼資格給大熊改外號。”鼻涕娃附和道。
大壯不滿地道：“憑他今天殺死了五隻狼，還是青狼，你們敢嗎？”
鼻涕娃道：“你吹吧！殺死五隻青狼，他那身板子，不夠邪君塞牙縫。”
“阿彌陀佛，小僧信施主殺了五頭青狼。上次，小施主大發神威，滅了個乾淨，所以小僧信小施主殺了五頭青狼。”布袋和尚站在龍昊身後很是認真地道。
“那晚，是我們被你坑了。今晚，我們單挑。”瘦猴道。
瘦猴說完這句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就在此時，祭祀台上龍嘯站起來道：“大家靜一靜，我說幾句話。”龍嘯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中，人群靜了下來。他咳了一聲，接着道：“我回來了，這村子裏的生活要變變，要變得更好。我安排幾件事，第一件事，在後山上修個亭子，立個蠻帝雕像；第二件事，在村口蓋房辦學堂；第三件事，以後這打獵，由我統一安排，至於怎麼分配，自然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一切費用，我出，要錢有錢，要肉有肉。”
村民議論紛紛，給蠻帝立雕像，這是應該的，反正不強求他們出力，大家無所謂。第二件事很新鮮，聽說孩子上了學堂有機會成為金龍衛，變得更強大，倒是很期待。至於第三件事大家一致稱讚，溫飽一直困擾着東坡村，若有龍嘯帶着打獵，不愁吃穿了。
“聽說明天開始建學堂，過幾天，我們要入學，跟龍嘯伯父學習本領。我以後肯定會成為金龍衛。”鼻涕娃道。
龍昊吃了一口肉，站起來道：“你們不是要挑戰我嘛！誰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向鼻涕娃，鼻涕娃立刻抹着鼻涕，轉過頭，眾人又看向胖墩，胖墩後退了兩步，大嘴巴趕緊道：“我打不過你，我去喊我們老大來揍你。”轉身跑了。
“我來”玲瓏走來，後面跟着幾個女孩，胖妞在其中，盯着龍昊，也不知想什麼。
龍昊脫了衣服，他這身衣服是靈妹兒前晚上改的，僅這麼一套，盯着胖墩，胖墩後退，但還是乖乖地脫了衣服給龍昊。龍昊穿上胖墩的衣服，有點大，但將就着穿，扯了，也沒事，踏步走到篝火中央。
“誒，這不是那個狼孩子嘛！他要幹什麼？”有人奇怪地道。
“大家讓一讓。狼孩子挑戰玲瓏。”一個紅妝女孩喊道。她着裝幹練，身材苗條，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瘦猴在龍昊耳邊嘀咕了幾句，龍昊才知道昨天來了一批外鄉人，是龍嘯以及他護衛的家眷。這個女孩是龍嘯收養的義女，名叫龍芯兒，實力很強大，他們幾個男生吃過她的虧。
龍嘯對龍戰嘀咕了幾句，龍戰大聲道：“龍嘯大哥說了，你們這幫兔崽子，誰一個小時內還站在場中央，這張座山虎的虎皮賞給他了。一對一，生死不論。”
座山虎虎皮，這張虎皮可不小，很多大人心動了，給自己的孩子遞過狠厲的眼神。大熊急忙衝進篝火中央，生怕慢了，龍昊奇怪地打量着大熊，這不是來找死嘛！想拿虎皮，應該最後上，機會才大大的有，而這憨貨真的傻。
“大熊，揍他”
“大熊，快使出你的狼牙棒，砸死他。”
龍昊舉手道：“我宣佈，我退出。”
“懦夫”
“狼孩子是個慫貨。”
龍昊大步走了回來，玲瓏斜媚了龍昊一眼，而她身旁的胖妞一跺腳大步走出來，拎着一雙繡花石頭錘，向大熊劈頭蓋臉地砸去，簡單而暴力。風聲呼呼，這雙石頭錘小，力道可不小，砸在大熊的狼牙棒上，吭哧作響。
大熊左擋右擋，不知顧忌什麼，一直在防守，或者說是被打的還不了手。大壯喊道：“大熊，再不出手，回去娘揍死你。輸給了女人，以後沒那個女孩會嫁給你。”
吼，大熊眼睛赤紅，掄起狼牙棒朝胖妞腦門砸去，一副要致人死地的架勢，這完全不是切磋，而是你死我活的戰鬥。大壯嘿嘿笑道：“這傻子，最怕娘，因娘罵他傻娶不到老婆，有了心結，見不得刺激。胖妞有麻煩了。”
“傷了胖妞，我叫你好看。”狗娃冷聲道。
眼看胖妞招架不住，玲瓏疾步走上前，身上散發出粉色電弧，電弧刺啦刺啦。
“媚弧，玲瓏的媚弧。”瘦猴縮脖子，低聲對龍昊道，“玲瓏的血脈之術。一旦被媚弧電着，會擺出各種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