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噩夢連連
楚奕棠從口袋裏拿出三錠銀子,“帶我們去看看,這銀子歸你。”
“成交!”
沈溪收好銀子,把炒好的青菜往他跟前推了推,“來,吃菜,吃菜。”
本來楚奕棠是拒絕的,但看那香菇油菜,明明都是常見的食材,色澤卻異常飽滿,撲鼻的陣陣香氣,不是倍感油膩的菜味,反倒帶着淡淡的清香。
他鬼使神差般的夾了一口,放入口中……
莫名想哭。
這也太好吃了吧!
曲流觴詫異的盯着楚奕棠,這還是那個脾胃不好食欲不振,曾經厭食到讓太醫院無數太醫頭疼的九王爺嗎?
楚玉玄也跟着哼了哼,他明明就記得九皇叔不愛吃飯,太后和父皇還為此沒少操心,怎麼這會兒倒是哼哧哼哧的比誰吃的都多。
果然是個虛偽的偽君子!
曲流觴有潔癖,儘管碗筷都是新的他也不願碰,但為了弄清楚王爺為何性情大變,愣是硬着頭吃了一口。
只吃了一口。
“這蘑菇、這蘑菇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蘑菇,小青菜也是嫩嫩脆脆的,完全已經不像是蔬菜了吧,簡直就是
天上的仙草!”
沈星瑜默默的想,你還真會吃,紫竹林楊枝甘露種出來的青菜可不就是天上的仙草嗎。
“都是我們家地里種的,你們二位要是喜歡,等會兒摘點拿回去。”畢竟收了三錠銀子,整整十五兩吶,足夠買上一馬車青菜了。
難怪!
楚奕棠和曲流觴對視,埋藏寶藏的地方,風水必定是極好的,能種出這般美味的蔬菜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先前還對藏寶圖持有懷疑態度的二人,現在已經完全相信這地界確有寶藏了。
下午,沈溪帶着兩人去地里參觀,放眼望去,山腳下四五十畝的田地都是沈家的,可偏偏絕大多數都是荒地,只有一小部分適合耕種,眼下還全都被風帳圍住。
“好地,好地!”楚奕棠誇讚。
沈溪:……
這麼荒涼,好在哪?
前些日子,沈星瑜給英招畫了一個簡易的房屋圖紙。
簡易到什麼程度呢,用沈星瑜自己的話來說,充分保留了幼兒園時的繪畫風格,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一幢樸實無華的鄉村小屋,一扇窗,一扇門,斜三角的房頂上豎著一個煙囪,裏面飄出圓圈形的炊煙。
可惜圖紙當下就被英招撕了個粉碎,還外送了兩個超級大白眼。
本仙用腳畫都比你用手畫的好看,還得是左腳!
最後雙方妥協最多只能蓋兩層,佔地不能超過一畝,英招這才在山腳下按照自己的想法打算蓋一座超級迷你的“小宮殿”,不過蓋房子工程目前只處於搭建框架階段,暫時還看不出這座建築外觀會有多麼的金碧輝煌。
楚玉玄因為九皇叔的到來,一下午都顯得有些精神不振,沈星瑜在房間裏試衣服,他就在院子裏趴着曬太陽,順便繼續思考九皇叔到這裏來的目的。
太陽火辣辣的,都快入夏了還是不下雨,村民們怨聲載道。
都說春雨貴如油,往年春天雨水少是少了點,但最起碼也是有的,可今年,卻一滴都沒有。
沈家免費讓大家打水,但誰又能那麼厚臉皮的拿着井水去澆地。
村外那條曾經差點要了楚玉玄命的小河也要乾涸了,現在小奶貓再打算過河應該也不會出現上次的意外了。
要不,趁機回京?
楚玉玄眯着眼睛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人啊,還是有自知之明比較好。
也不知這小奶貓的身子什麼時候能長大。
回想當日意外,楚玉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才過了一個多月而已。
當今大楚皇帝有三個兒子,大皇子楚玉珩為太子,生母為齊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二皇子楚玉玄成年後被封為端親王,生母是當今皇后蕭氏。
三皇子楚玉喬,生母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貴人,因為年紀比哥哥們小了幾歲,再加上出身比不上哥哥們,所以他不爭不搶,一心安分守己的做個逍遙王爺。
因為太子與楚玉玄同年而生,相差不過一個月,按說楚玉玄是皇后的兒子,本應繼承大統,但皇帝偏疼齊妃,幾乎做到了後宮專寵的程度,所以大皇子剛滿周歲,皇帝就下旨把太子之位傳給了大皇子。
隨着年齡漸漸長大,楚玉玄在學識能力和治國經略方面漸漸顯露才華,而太子則資質平平。
身在帝王家,有哪個會真正的做到無欲無求不爭不搶,楚玉玄自然也不例外,特別是那個處處都不如他的太子,難道只因為他比自己早出生幾日,母妃比自己的母妃更受寵,這江山就要交給他來掌管?
他不服!
於是在得知“太子有可能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這個爆炸性消息之後,他便暗中派人調查太子的一舉一動以及當年太子出生的真相。
可千小心萬小心,最後還是着了太子的道。
當馬車經過長街時,四周的火藥忽然爆炸,馬兒驚的四處亂撞,自己也被甩下馬,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便是貓了。
楚玉玄嘆了口氣,換了個姿勢繼續曬太陽,繼續思考自己的人生。
要是能快些恢復人形就好了……
悠閑的午後,很安靜,安靜的楚玉玄馬上就要睡著了,卻被驚人的拍門聲嚇醒。
沈星瑜趕緊從房間裏走出來,打開門見是那一日帶着姐弟二人回來的車夫。
“有事嗎?”沈星瑜問。
車夫朝院裏看了一眼,“就你一個人在家?”
楚玉玄蹭的一下跑到沈星瑜腳邊,仰着頭,瞪着,“你想幹嘛?”
車夫聽到貓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見小奶貓好像人一樣死盯着他,竟然嚇的一哆嗦。
“姑娘,你這貓……屬實有點嚇人啊。”
沈星瑜:……
大叔你一腳都能踩死這小奶貓,你竟然說他嚇人?
“我爹娘都在,您是來打水的?”沈星瑜笑了笑,“正好今天下午沒人排隊,現在就能打。”
車夫連連搖頭,“我哪還有心思打水,自打那日我們走錯了橋,再回去,我就開始噩夢連連,不單是我,就連我家老婆子和我閨女兒子都連着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