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我會滿足你的願望
被連嚇三次西島枝栗心間滿是悲憤，更覺得栗原司是個折磨人的魔君。要麼給人痛快，他偏偏不，一點點享受着西島的恐懼。
西島猛然升起一股子勇氣，她抬頭看向栗原司，帶着視死如歸的氣勢：“魔君大人，您想要做什麼就隨您便吧。”
說完，西島起身將她放在梳妝枱上的水果刀握在手心，手中有武器讓她稍微安心一些。
雖然面對栗原司一把水果刀不起任何作用。
栗原司靜靜地看着她，視線隨之移動，最後落在那把小刀上。
情況很複雜，在她做出拿刀的舉動后現場氣氛一變，栗原司身上的隨和消散，隱約的笑意也全然不見。西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事實上現在該怎麼做她完全不知道。
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然而在栗原司面前哪有安全可言。她如今安定下來略微思索，也許眼前之人並不是魔君，或許只是一個跟蹤她的變態·····
情況越發複雜起來，只要願意猜測，當下情況有無數個解釋。西島現在才發現拿刀的舉動很容易打破兩人間搖搖欲墜的平衡，刺激到那個距她不到兩米的男人。
親身體驗過後西島才知道近距離面對一個殺人犯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她想放下刀，但栗原司視線鎖定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有些時候一往無前的勇氣很是難得。
栗原司明白西島現在的想法和顧慮，也清楚她進退兩難的境況，用鉛筆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寂靜環境下這輕微的聲響被無限放大。
西島感覺自己的心臟變成了栗原司手中的那隻鉛筆。
栗原司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下。
西島呼吸一滯。
“你有更好的選擇。”栗原司說，“一般情況下既然已經處於弱勢狀況就不要再刺激對方。俯首做低，能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結局。生命、身體、心理、貞潔、財產，重要度依次降低。而你拿刀的舉動無疑是在向我宣戰。”
栗原司頓了頓：“看來魔君是真的受不了威脅。”
在西島拿起刀對他的一瞬，栗原司腦子裏有一股殺了她的衝動，很強烈，但他最終忍住了。此刻栗原司更加確定自己身為怪談心理結構上跟普通人類的不同，殺人對他而言就像隨手扔了個垃圾。
在栗原司說話的同時西島的身體不受控制開始戰慄，包括拿着刀的手。
水果刀落在床鋪上。
西島嘴唇咬出了血。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但栗原司身上那股子強力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不見，他拿起西島的素描本當著她的面翻看，很討厭別人碰她東西的西島一句也不敢置喙。
栗原司翻到第一頁，看她：“你是編劇？”
西島不清楚栗原司是怎麼知道的，但想着他是魔君，又覺得他知道什麼都不足為奇了。
西島點點頭。
“編劇啊。”栗原司點點頭，“你加入公司了嗎？職位高嗎？圈內有沒有認識的人？”
栗原司的詢問讓西島全然迷惑，就連心裏的恐懼也暫且放在一邊。說到她的職業她下意識戰戰兢兢地回：“我····我目前是自由職業。”
“自由職業？具體一點。”
“······幫公司設計宣傳單。”
“嗯。”栗原司點點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寫、寫點軟文。”
“嗯。”
“···還在網上連載小說。”
“還有？”
西島是真的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工作了，淚眼汪汪，但卻沒有辦法。
“行吧，也差不多了。”栗原司不再追問，突然話題一轉，“你很怕我嗎？”
“······”
這讓西島怎麼回答。
說完，栗原司從凳子上起身走向西島，西島被嚇得瞳孔放大連連後退最後抵住牆壁。只見栗原司走到西島面前，抬起了大手沖她臉面揮去·······
西島緊閉雙眼。
然後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拍了兩下。
她一懵，通過手指間的縫隙看栗原司。
栗原司說：“你的運氣是兩方面的極致。雖然遇見了怪談，但明顯我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怪談，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這樣吧，我向你保證，在我居住你家的這段時間我不會傷害你這個房主。”
栗原司話語中的信息量極大，西島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
首先，對方承認了自己怪談的身份。其次，為什麼他要在自己家住啊？既然選擇不傷害她，那就麻溜走啊。
雖然心中怒氣滿滿，但西島一個反對的字都沒說。她等栗原司的下句。
“按照魔君的傳聞，我會幫助你實現一個願望。所以你有什麼願望？”
情況朝難以理解的方向發展了。
魔君沒有殺她，還說要幫助她實現願望，以及在她家住下····這跟西島想像當中的怪談全然不同。
她沉默了好久，栗原司也不着急，他等得起。而且身為怪談他一點也不覺得累。
最終西島總算是開口了，弱弱說：“魔君大人····您、您說要幫我實現願望？”
“這不就是我存在的原因嗎？而且既然你召喚我，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吧。”栗原司回。
西島想了想覺得對方說得似乎有道理，而且書上說魔君不是完全的怪談，跟裂口女這樣嚇人的存在有差別。從某種層面上講魔君跟座敷童子一樣是個吉祥物。
西島的心思又活絡過來。
說起這個她可就不怕了。
“您真的可以幫我實現願望？”
“只要是你給我打電話時心中所想的那個。”
西島認真地看着栗原司，她攥緊拳頭：“我會以您為原型寫個劇本。”
“嗯？”栗原司裝作吃驚的樣子。
“如果可能的話，能讓我成為接下來富士電視台劇本大賽的優勝者嗎？”
栗原司算得沒有錯，西島的願望果然跟那個比賽有關。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以魔君都市怪談為原型寫劇本，不過這也讓他更好操作。
栗原司心下暗喜，但表面不動聲色，風輕雲淡地說：“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只要按照我說的做。”
裝足了魔君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