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會面商談

皇甫哲茂見到休屠各王陷入了沉思，一邊召回張遼，一邊讓士卒們暗中戒備，防止休屠各王鋌而走險。

陰晴不定的神情表示勃勃靳正在做最後的思想鬥爭，良久之後這才吐出一口濁氣：“不知北部尉親臨吾族駐地，所謂何事？”

果然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管休屠各王是因為準備不周手，還是因為心存恐懼，既然對方問出來這麼一句話，那麼動手就已經微乎其微了。

皇甫哲茂長笑一聲，環顧着四周目露凶光的胡人說道：“好叫休屠各王得知，太守府屬官別駕從事被胡人利箭射殺，經查驗乃是休屠各人所為，休屠各王不打算給本校尉一個說法？”

“放屁，吾族人皆在駐地未曾離開，又怎麼會去射殺大漢官員？”

勃勃靳還沒有開口說話，身旁一個年輕人就出聲辯駁。就算他們現在被東漢朝廷庇佑，也不能讓這些邊軍肆意妄為。

皇甫哲茂冷笑一聲，目光盯在勃勃靳的身上：“本校尉是否可以這麼理解，此乃你休屠各王的態度？”

勃勃靳感受着皇甫哲茂灼灼的目光，低着頭說道：“皇甫校尉，個中也許會有誤會，不若咱們坐下來商談如何？”

“父親，你......”翰博爾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沒想到平素里傲氣衝天的父親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服軟。

不過皇甫哲茂對於休屠各王的反應還是非常滿意，點點頭說道：“既然休屠各王誠心相邀，本校尉就與休屠各王坐下來談談。”

兩人率領着各自的人馬來到了休屠各王所在的大帳跟前，張遼率領着兩千士卒將大帳團團圍住，將休屠各人盡數擋在了外面。

不待勃勃靳發怒，皇甫哲茂一把拽住了對方的手臂笑着說道：“休屠各王想來不會怪罪本校尉吧？”

勃勃靳並沒有搭理這一茬，臉色鐵青的看着眼前的這位北部尉：“就是朝廷匈奴中郎將來此也不敢如此，皇甫校尉是否過分了？”

皇甫哲茂眉頭一挑，拍了拍腦門說道：“忘了告訴休屠各王了，本校尉不僅是朝廷親封邊軍北部尉，還是雁門郡太守，這個身份夠不夠？”

勃勃靳沒想到眼前的年輕人竟然集北部尉和雁門郡太守於一身，可以說是雁門郡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皇甫哲茂在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等待勃勃靳做出決定。休屠各想要在雁門郡繼續生存下去，就不會選擇輕易得罪自己。

果然良久之後勃勃靳還是向現實低頭，平靜的說道：“皇甫校尉集重責於一身，確實應該如此。”

皇甫哲茂微微一笑，朗聲向張遼下令：“張司馬，本校尉欲與休屠各王詳談，爾等務必將此處看守嚴實。”

“諾，請校尉放心！”

休屠各族人頓時嘩然，漢朝大軍興無名之師前來問罪，自家族王不僅願意和對方詳談，竟然還讓漢朝大軍將族王重地團團包圍，難道族王已經徹底失去血性了？

勃勃靳聽到族人喧嘩的聲音，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只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對方可謂是一手掌握現場休屠各族人的生死。而且休屠各族還有大事未成，現在自然不能輕易得罪大漢朝廷。

兩人走進了勃勃靳的房間裏面，看着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皇甫哲茂笑着說道：“休屠各王果然好享受，與太守府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勃勃靳訕笑一聲，並沒有接上皇甫哲茂的話茬，與對方對視而坐：“皇甫太守，吾族人自遷徙至雁門郡之後，就在此一畝三分地生活。族人但凡想要前往陰館城，都需要本王同意，是以吾族人根本不可能在陰館行兇！”

皇甫哲茂從袖中掏出一支利箭丟給了勃勃靳，平靜的說道：“休屠各王好好辨認辨認，休要如此認為。”

勃勃靳只掃了一眼就臉色大變，失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本太守初來任上，休屠各就給某家送上這麼一份大禮，某家可真要好好的‘謝謝’休屠各王！”

聽出皇甫哲茂言語中的殺伐之氣，休屠各王連忙辯解：“還請皇甫太守息怒，本王可保證此事絕對不是吾族人所為，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皇甫哲茂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指着案几上的利箭說道：“那請休屠各王好好給本太守解釋解釋，此物為何會出現在郡府屬官別駕從事的身上？”

休屠各王只是搖頭，這上好的鐵質羽箭只有休屠各王族中人才能擁有，而且箭身上都雕刻有名字。

這隻羽箭恰好屬於他的兒子、休屠各將來的王翰博爾泰所有，故而勃勃靳怎麼都不會承認。

皇甫哲茂嘆了一口氣，緩緩從坐塌上站了起來：“休屠各王可要想清楚，當本太守再來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樣和顏悅色了。”

看着皇甫哲茂準備走出自己的大帳，勃勃靳握緊了拳頭，狠狠的說道：“吾族該如何做，才能消除皇甫太守的怒火？”

聽到勃勃靳如是說，皇甫哲茂這才停下了腳步：“休屠各王這是要和本太守討價還價嗎？”

“條件任皇甫太守開，吾族一力承擔！”

皇甫哲茂這才再次坐在坐塌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勃勃靳：“本太守要求也不高，首先要交出‘兇手’！”

休屠各王嘆了一口氣，直接拒絕了皇甫哲茂的提議：“不可能，還請皇甫太守換一個條件！”

“看休屠各王這般為難，恐怕兇手是你族王族中人吧？讓本太守猜一猜，應該是剛才那位年輕人所為？”

勃勃靳根本不相信翰博爾泰會愚蠢到當街射殺太守府的別駕從事，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此時聽到皇甫哲茂句句不離兇手，終於控制不住心頭怒火。

“皇甫太守，你我都清楚吾族人不可能是射殺，你之所來不過是向全軍彰顯太守威儀，如此拐彎抹角倒叫人看不起！”

皇甫哲茂敲擊着身前的案幾，渾然沒有被戳破的尷尬：“休屠各王，你怎知不是那個年輕人幹得，何不叫進來讓本太守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