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這種到處走走是針對顧祁爵自己而言,對於普通人來說不像是在到處走走,而是在領略私人園林一般。
這裏到不是顧祁爵的私人園林而是這個層次的人共同合資搞出來的,在京郊地區。
能進去的當真是非富即貴。
山水河湖,荷蓮並蒂。依依裊裊,湖中亭一點。
少了分雪,不然不免得想到湖心亭看雪。
看這個時候正好是楓葉紅於二月花,血的紅,艷麗的美。
沿着湖中心,前面有一堵矮牆,青灰色的壁,藤蔓順着攀援。開出紫羅蘭般的俏美。
矮牆上面倒是很乾凈,也沒有植物生長,甚至都沒有什麼灰塵,也是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在維護。
言訣撐着翻身坐在上面。
姿勢利索乾脆。
長長的美腿包裹在七分褲里,白色的板鞋,露出那抹白皙的腳踝。
顧祁爵站在下面,不用怎麼抬眸就是能夠對上言訣的雙目。
“三爺,真的想好了?”言訣側着姿勢,一腳彎曲放在牆上,另一隻腳垂在下面。
側眸看着顧祁爵,有一點邪肆還有一絲挑釁。
顧祁爵頷首。
也難為顧祁爵面對這種話還能應得毫無表情。
言訣低低笑開“三爺,不能勉強的事就不要勉強。”
顧祁爵沒有注意到此刻兩人的角色有點怪異,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一個男的詢問女的,到了他這,反而顛倒了。
但似乎又是這麼的理所當然的。
顧祁爵上前一步,逼近言訣,壓下那張笑盈盈的臉,湊上去,狠狠地在言訣唇上一咬。
真的是咬。
言訣吃痛,毫不猶豫將人推開。
然而分開之際,又黏了上來,一回生二回熟,這幾次下來,也算是天賦,這次倒是有模有樣的。
慢慢地糾纏着,痛感過後是親昵的相依。
在最後,言訣同樣不留情地用牙齒咬下去。
言訣還算有分寸,不然顧祁爵的舌頭估計要多個傷口了。
咬完即跑。言訣起身踩在牆上,然後直接跳下去。
明明知道這點高度對於他們而言都不算什麼,但是顧祁爵還是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想伸手,不過倒是忍住了。
看到言訣現在的舉動,顧祁爵剛剛被咬而生出來的一點怒氣也沒有了,本來就是自己先幹這種事情,就言訣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忍的。
言訣剛跳下去,前面似乎有人撲哧的笑聲。
看過去,是一道俊逸的身影。
叢叢樹林裏,走出一個人,背後山水為景。
沈行。
沈行輕輕笑道,自帶仙氣“言小姐,好久不見。”
沈行的氣質特殊,再加上還是在黃傾濤那裏認識的,自然記得。
“沈先生。”言訣頷首。
顧祁爵幾步走到言訣身邊。
沈行是認識顧祁爵的。
“顧三爺。”
“嗯。”身份的不對等,以至於顧祁爵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在旁人看起來就是有點受寵若驚了。
沈行的視線落在言訣和顧祁爵靠近的身子上,像是明白什麼,微微一笑。
雖然身為顏黨,但迄今為止能夠讓言訣心心念着的也就只有顧祁爵了。
沈行氣質是真的好,顏值也不低,但可能是比起顧祁爵還有點遜色,再加上連言訣都沒有發現的忠誠度的原因,所以言訣對沈行的態度一直屬於很客氣。
連言訣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顧祁爵那份不同,又豈止是簡簡單單想睡人。
沈行說話風趣,要真說起來比顧祁爵這個悶葫蘆好多了。
顧祁爵心中有些吃味,但是真要他像沈行這樣有點難度。
途中沈行接了個電話,這個打過來的人有點巧,是言沉。
言沉一聽到言訣的名字,當即對沈行多了些冷意還帶上了哥哥打量妹夫的眼神,仔細想了想沈行有沒有這個資格,就差沒有去調查他的私事了。
沈行被言沉找了個理由調走了。
然後下一刻,言訣就接到自家哥哥打來的電話。
“小訣,你剛才跟沈行在一起?”
“唔,嗯。”
那一頭言沉眉頭沒有放鬆,繼續道“沈行人不錯,但是家裏太複雜了。”
“有點亂。”
換句話來說,就是不適合參和進去,嫁給沈行太累了。
言訣聽出來這個意思,有點哭笑不得。
“嗯?言言,誰的電話。”
低低的嗓音,沙啞的性感。
那一頭,言沉立刻警覺起來。但是礙於自己妹妹目前還不是很相信自己,言沉壓下心底詢問的衝動。
裝作不動聲色地問道“小訣,你身邊有人?”
言訣還沒說話,顧祁爵就摟過言訣靠在她的肩膀上“嗯?”
一聲比一聲撩人。
言沉臉有點黑了,剛認回來的妹妹還沒捂熱就要被拱了嗎?
言訣沒有回答言沉的話。
只是道“明天我會去見爺爺。”
也就是說,還要問過言老爺子的話,言訣才會真正認可,哪怕昨天就收到了鑒定書。
“好。”言沉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悶悶道。
掛掉電話,言訣看向顧祁爵摟着自己腰的手,挑眉。
此時此刻,花海為煤,深林為證,湖水波瀾,天鵝成雙,好一個風花雪月的場景。
然,言訣出口的是“顧三爺,咱們不是情侶關係,沒必要平時也這麼親密。”
回答她的是顧祁爵環得更緊的手,以及落在言訣肩骨上細碎的吻“唔,我們要做的不是更親密的?提前適應。”
他很早就想這麼做了。
當然在戶外,顧祁爵也不可能做得太過了。
言訣挑眉最後還是推開了。
“好了,別鬧,我要走了。”
言訣轉身,面向顧祁爵,長眉一揚,邪肆風流“三爺,要回去好好準備着,我隨時地臨幸。”
顧祁爵拍了拍言訣的頭,低頭,鼻尖相抵“不會讓言言失望的。”
言訣瞟了他一眼。
在春心蕩漾的顧三爺眼底這一眼,有點勾人,有點風情。
言訣本來是要去別墅找言老爺子,不過老爺子好像去看了言鈺。
言鈺總覺得言老爺子不在乎她,但是言訣覺得要是真的不在乎,老爺子怎麼會這麼關心。
言老爺子對於後輩都是疼愛的,只是言訣父母不在跟前,又是敢跟老爺子懟的,老爺子有時候難免比較關照一點。
但在言鈺眼底這就是難以忍受的。
言訣後面是扶着老爺子回去的,老爺子說要走走,大人們有自己的事情在忙,有的忙着事業,有的是要照顧言鈺,所以言訣就陪着老爺子了。
爺孫兩走在行人路上,比起周圍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兩人的悠閑有點出眾少見。
“小訣啊,你說我就想着一家人好好的,怎麼就這麼難呢。”
言老爺子感嘆道,之前大兒子和兒媳的去世,一直是老爺子心中的一根刺。
言訣道“老爺子,堂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是以後啊,是享不盡的福氣呢。”
見人說人話罷了,倘若真的查出言鈺跟這具身體父母的死有關,那麼就算言鈺真有滔天的福氣,她也要逆天斬斷。
“嗯。”
言老爺子顯然還是喜歡聽這種話的。
“爺爺,我問你一件事。”
“嗯?”言老爺子端正神色,連爺爺兩個字都出來,看起來不是什麼小事。
“我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言老爺子沒有料到言訣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沒有半點心裏準備,但言老爺子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言訣這孩子什麼性子言老爺子清楚,能夠這麼問,估計是心裏已經確定了,就等着自己承認了。
好半響,言老爺子重重嘆口氣,才點頭“是。”
不過他也想知道是言訣陰陽巧合下知道的還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耳根子。
但目前重要的是講清楚這件事。
言老爺子嘆口氣,眼中還有濃濃的歉意“你哥哥年長你四五歲,當初出生時,我們一家子是很高興的,只是與我們言家無緣啊,因為一些原因便被國家帶走了。涉及到太多,所以不得不抹去你哥哥的痕迹。唉。”
“你父母難過了許久,但也沒辦法,直到又有了你,終於才好受一點。”
也因此,他們對言訣真的好沒話說,簡直是把另一個的寵愛也放到這一個身上。
言老爺子講的很簡潔,其實他也怕言訣會問是為什麼。
可言訣沒有問,言老爺子反而摸不着,不知道言訣究竟清不清楚,也不能開口問,算是這樣馬馬虎虎過去吧。
言老爺子講了跟沒講一樣,不過言訣也不需要他多說什麼,畢竟涉及到異能者,老爺子不能夠隨意開口。
不過,她本來就是要確認一下而已。
“哥哥叫什麼。”
“言沉。”
言老爺子講完,看向言訣“我也不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了。你只要記着,對於你哥哥的事,不要再讓其他人知道。”
言訣心裏清楚,也不想裝作不知道一樣問為什麼。
只是點頭,表示清楚明白。
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鬆了口氣。
“最近學習怎麼樣?在外面不比家裏,凡事要大度一點,但也不要怕事,人一慫就會慫到底。”
言老爺子轉移了話題,開始嘮叨其他事情。
言訣含笑應了下來。
言訣回到自己的房子。
路上又遇到一股莫名其妙的人,竟然要綁架自己。
簡直是神經病。然後就順利被言訣給解決了。
順便交給其他人查一查這夥人的來頭。
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排骨的香味,然後廚房裏探出一張艷若春色的臉。
不是別人正是謝花枝。
幾日不見,謝花枝依舊美艷動人啊。
見着言訣回來了,謝花枝手裏還拿着鍋鏟,穿着極為休閑的男士襯衫。
“小訣兒,來,回來的正是時候,過來嘗嘗啊。”
言訣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換地方住了,這點安保根本防不住這些人。雖然在換高檔一點也攔不住,但至少不會這麼頻繁吧。
謝花枝不知道言訣的想法,招呼着像是個主人一樣,將三菜一湯端了出來。
然後還一邊絮絮不止“我說啊,一個女孩子,冰箱裏竟然只有幾個過期的速食。你這樣不行啊。以後還怎麼抓住男人的胃。”
言訣正在換鞋子,聞言抬眸看了謝花枝一眼“抓住胃?呵,你活在哪個年代的。”
不過言訣倒也沒有完全反駁這句話。
言訣的語氣過於清冷,謝花枝只是看起來風流而已,所以也不會生出什麼曖昧的想法。
不過,言訣嘗了下謝花枝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
“看不出來,你也一個亡命天涯的做飯還這麼好吃。”言訣戲謔道“不會逃命之前想好了以後要做廚子吧。”
謝花枝給了言訣一個眼神。
“沒有,本來是打算找了女人生個孩子熱坑頭。”
謝花枝難得感傷一下“可惜國家不許。”
這事也就謝花枝自己敢提,國家還沒變態到還要管異能者婚事,只不過謝花枝太會作了,被管的牢。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看誰不爽,把謝花枝放出去,絕對會禍害人家家裏的姑娘的。有時候還不止是姑娘。
言訣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些內情,但不妨礙她懷疑謝花枝話的真實性。
不過吃人嘴軟,就當作沒聽到。
謝花枝坐在餐桌旁,雙手撐着下巴,手裏的鍋鏟放在一旁桌面上。
“小訣兒,你說我這麼漂亮,怎麼就沒有女朋友呢?”
“沒有女朋友就算了,為什麼我連男朋友也沒有呢?”
謝花枝美人傷感“這也能忍,但是為什麼他們要一直追着我不放呢。”
四十五度仰望星空……天花板。
言訣抱着碗吃飯,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看在這頓飯是他做的份上,還是不趕出去了。
謝花枝低頭,看言訣吃得差不多了。
不懷好意道“嘖嘖,小訣兒,你沒發現我在裏面放了點東西嗎?”
隨即,言訣扶着額頭,努力睜着雙眼,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用。
然後,在謝花枝眨啊眨的雙眼中,恢復淡定。
“是這樣嗎?”
謝花枝低低笑開。
“不是,我要下藥,應該是毒藥才對。”
謝花枝撐着額頭“你真不怕我下藥。”
言訣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加點東西,我心裏清楚。”
廢話,她是確定謝花枝沒打算殺自己才敢下口,警覺性有沒有那麼低。
謝花枝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