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甜蜜
君堯的僵硬雲川看在眼裏,他本來對那個詞就有些猜測,如今看到君堯的樣子,哪裏還想不明白和他猜測的應該八九不離十。
“別問,行嗎?”君堯幾乎在求饒,給她留點形象吧,雖然平時也沒有……
雲川故作苦惱地思考了一陣,拉着君堯的手在花園裏閑逛着,終於點了點頭:“行吧。”
歐耶!
“但是。”
君堯卡殼,她還沒高興三秒呢。
“親我一口。”
雲川指了指自己的臉,笑眯眯地看着君堯逐漸泛紅的臉,眼中愉悅之色更盛。
想不到你是這種人,雲川啊雲川,本仙女看錯你了!
君堯咬着嘴唇很是為難的樣子,心裏默默鄙視着雲川的可恥行徑,奈何人家感受不到,如同關閉了心靈感應的信號,甚至微微彎了腰等着君堯的答覆。
君堯四下張望了一圈,確定沒人看見,湊過去微微嘟起嘴唇,正要印在雲川臉上,誰知這人不講武德,忽然轉過臉來。
她印上了雲川微涼的唇瓣,那人眸光沉沉,凝眸注視着她。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雙眸全是眼前俊朗的面容,鼻尖纏繞着他的呼吸,熱氣順着臉遍佈全身。
君堯徹底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這好像是第二次……
雲川眼中忽然浮起一片笑意,聲音微沉,帶着愉悅的情緒:“你好香啊。”
“難道我不應該是甜的嗎?”
君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了他這麼一句話,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軀已經不歸自己管轄,會幹啥、會說啥一概憑天意。
雲川眸光動了動,似乎眼神開起了車,視線在她臉上微微走了走,輕聲說:“大概是我沒嘗出來。”
“那你還要試一試嗎?”
君堯說完話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下來。
她,在,說,什,么!
這就是明晃晃的邀請啊!
雲川眨眼:“好。”
他的臉在君堯眼中逐漸放大,長臂攔住了君堯細軟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再次氣息交纏起來。
君堯雙手本能的按在雲川胸前,雖然維持着要把他推開的姿態,但卻沒有用力道去執行,甚至有些配合。
君堯閉上了眼睛,感受着來自雲川的觸感,雙手不自覺攀上了他的脖頸,情緒非常投入。
原來這就是戀人難以自控的情緒表達方式之一。
原來她真的是甜的。
雲川和君堯的第一次甜蜜沒有維持很久,雲川終於鬆開了君堯,把她緊緊抱在自己胸前。
聽着雲川有力的心跳聲,君堯忽然聽到雲川說:“為什麼你是甜的呢?我好喜歡。”
君堯微微有些氣喘,揚起頭望着雲川答:“男人,你這是在玩火。”
雲川失笑:“這不應該是我的台詞嗎?”
“不不不,這種霸總名言以後都給我說好了,你太溫柔貼心,實在不像一個霸總。”
雲川對君堯給他的評價很滿意,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接受了他倆的設定:“好吧,那我以後是不是……霸道總裁的……”
“金屋藏夫!”
君堯搶答的能力比以往提升十倍,同時還點亮了造詞技能,令雲川啞口無言。
這種話聽起來多少有些……貼切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藏起來?”雲川順着君堯的思路走,決定不糾正她奇奇怪怪的說法。
“不藏啊,我連金屋都還沒有呢。”君堯重新趴在雲川胸前,雙臂環繞着雲川的腰,興緻勃勃地提要求:“等你準備好了金屋,我再藏你。”
雲川:“……”
這是什麼道理?
金屋他來掙,掙完了她就把他藏起來,這種翻譯聽起來怎麼這麼像……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等等類似的成語。
不能說和金屋藏嬌一模一樣,可以說是毫不相關了。
君堯見雲川不反駁,竊笑着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留下了自己放肆笑容的口水印。
兩人膩歪了一陣子,手牽着手慢悠悠在冉家冬日的花園裏散起步來。
冬天花園裏幾乎沒有綠植,觸目可見的都是光禿禿枝丫,難得有些常綠的松柏,枝葉上壓着昨夜下的厚重的雪花,令人看不真切它本就不夠翠綠的針葉。
君堯指着一處圍牆向雲川介紹自己的光輝事迹:“……那時候哥哥被醫院下了通知,基本已經沒有喚醒的希望了,我就說服了外公讓我在家裏搗鼓。反正再差也不會比哥哥一直沉睡不醒要糟糕。後來我好不容易翻遍了全家才在這個角落裏找到了那個噁心的盒子,切斷了哥哥身上束縛。”
雲川回憶起那段時間:“我那時應該在國外給他找醫生,不過都說他能不能醒全看他的意志力,沒想到等我回國的時候他居然已經醒了過來。我趕到醫院聽他說了原委,正巧那天就遇到了你。”
“咦,那天你就知道我是個神婆了?”君堯暗暗稱奇,那您這神經還挺粗啊,這樣的姑娘也敢處處看。
“你還不知道我嘛,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先前一向不信這些的。”雲川堅定的無神論現在倒也不是被拋棄了,他一直在試圖用科學的角度來理解這些超自然的事物,可他似乎還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而已。
君堯嘟了嘟嘴,憋着她那股得意的笑,心想:不信又能怎麼樣?以後讓本仙女帶你大開眼界!
君堯的小模樣被雲川看在眼裏,他甚至都不需要揣測君堯是什麼意思,她向來不是一個內斂的人,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行事作風乾脆直接,半點不喜歡拐彎抹角。
雲川和君堯的性格還是有一定差別的,他行事慣常是走一步算三步,總要算無遺策才好,只有面對君堯的時候,他好像才會有些情緒的波動。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剋星?
君堯不知道雲川在想什麼,她扯了扯雲川的手,朝大門的方向走過去。
雲川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邊順從的跟她走,一邊問:“你要做什麼?”
“我要佈防。”
雲川:???
佈防是什麼鬼!
怎麼感覺他被拉入了一個大型塔防遊戲?
君堯知道雲川不理解,於是解釋:“昨天早上那個被我抓住的少年你還記得嗎?”
“記得,被你當狗了。”
“對,人家當了不到半天的狗,趁我靈力鬆動的時候逃跑了!”
君堯說這段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聲音里透出一股憤恨的意思來。
“你看我們昨天斗得那麼凶,相互損成那樣,就應該明白他和我是死對頭了。昨天他能跑,今天他就能回來複仇!以他的行事風格,說不定會怎麼抓住我的軟肋來威脅我呢!我這麼小心眼,怎麼會讓他得逞呢!”
君堯如今的軟肋,無非就是家人和朋友。
早上看到塗山子碩在她家的花園裏打坐,一副努力修鍊的樣子,昨晚還有一個紅旗袍的漂亮女人忽然出現給她幫忙,加上昨天早上一直護着冉君靖的黑臉壯漢,這些人應該就是君堯找來保護家人的。
可那位少年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黑臉壯漢幾人大概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君堯只好加強家裏的防禦了。
好在也快過年了,大家出門的頻率也不算高,窩在家裏過年正好。
雲川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辦?”
君堯陰惻惻地笑着:“我要讓他有來無回,永遠當狗!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沒法逃脫金毛犬的約束!嘿嘿~本姑娘雖然肉體凡胎,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也要讓他嘗嘗我的厲害。”
雲川瞭然,那應該就是要借用他身上的……所謂紫氣吧?
行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他什麼都好說。
君堯拖着雲川圍着莊園的圍牆走了一圈,每隔一段距離她就會在地上或柱子上的隱蔽處畫一個紅色的符籙,並為符籙注入雲川的紫氣強化,整個莊園在天眼之下被一個金色的保護罩完美的保護了起來。
完成了外圍的佈置,她又領着雲川對大宅進行了佈置,同樣是畫上紅色的符籙,同樣給符籙注入雲川的紫氣,但她在宅子裏外都佈置了一層,算是雙保險。
君堯的動作看得冉悅太陽穴突突直跳。
又來了,又要作妖了!
可見識過昨晚的事情,冉悅又沒法阻攔君堯的作妖,只盼着雲老不要注意到君堯正拖着他的小兒子在幹什麼荒唐事才好。
可惜,一個人越是希望別人看不見什麼,別人就像是潛意識裏要對着干一樣,越容易注意到什麼。
雲老和冉銘德下完了棋,抬眼就看到君堯蹲在一旁的牆角畫符,雲川乖乖蹲在一旁,一隻手托腮,一隻手交給君堯抓在手上渡氣,看起來非常和諧。
“喲,這是要擺龍門陣,新年發財嗎?”雲老打趣地問。
君堯畫完最後一筆,把雲川的紫氣一送,笑着回答:“保證全家和和美美,增福增壽!”
“那可好,給我們家也弄一個。”雲老感慨地說:“一直說讓老陳給我擺一個,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他動一動,以後這事還得靠君堯。”
冉銘德翻白眼:“孩子瞎胡鬧你也要跟着?生意場上的事情哪裏是這一點點就能轉大運的?”
“嘿,你可不能胡說,老天爺看着呢。”
冉銘德張了張嘴,反駁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他也是生意人,多少還是信一點的。
君堯捂着嘴偷笑,扯了扯雲川的衣服,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明明自己也信,非要裝作一副無神論的樣子。”
“嗯,你別拆穿,老人家要面子。”
“知道了。”
君堯和雲川竊竊私語的樣子被兩位老人家看在眼裏,不約而同露出欣慰的笑容,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又是一頓皺眉。
冉銘德:我家好好的小孫女,就這麼被你家的豬拱了,心塞!
雲老:小兒子娶了你家小孫女,連帶着你的輩分都要長一輩,心累!
兩位老人家糾結又欣喜地目送君堯和雲川朝下一個地方走去,繼續在棋盤上找回自己的榮光。
君堯佈置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拉着雲川在房間門口站了許久,她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帶着雲川進她的房間怎麼辦。
都說少女香閨不能輕易入內,她是不是有些太主動了?
雲川倚在門框上,望着君堯糾結的樣子,問:“想好了嗎?”
“啊?”
“我到底能不能進去?”
君堯:!!!
既然你看出了我的糾結,你怎麼就不能提個有建設性的意見?
雲川接收到君堯的視線,建設性意見立刻送到:“門開着不就好了嗎?”
君堯:“……”她果然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下線程度可見一斑。
君堯推開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雲川點頭還禮走進了君堯的房間裏。
君堯的房間看上去清爽而溫馨,房間的色彩都是偏暖的色調,床單、窗帘走的是中性風裏帶着幾分少女的俏皮,不算寬大的飄窗枱面上鋪着一塊淡紫色的毯子,毯子上壓着一個藤編的蒲團和一張原木色的摺疊小桌,桌上擺着黃紙、硃砂、卦盤等玄術常見用品。
這就是一個少女玄術師的房間佈置嗎?
雲川走近飄窗的上的小桌,盯着堆成堆的黃紙看,君堯狗腿地跟過來,嬉皮笑臉地請求:“如果雲總有空一張一張摸一下我的符紙……那就最好不過了!”
“對你有好處?”雲川問。
君堯連忙不迭點頭,那相當於被紫氣加持過,她以後畫個符啥的靈力消耗少不說,威力還能成倍增加啊!
雲川瞭然點點頭,隨意地往飄窗上蒲團一坐,居然真的開始一張一張摸起君堯的黃紙來。
既然是對她有好處的,他當然要做,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君堯差點樂開花,她興奮起來蹦蹦跳跳地在窗邊的牆上畫符,上揚的嘴角表現出了她內心抑制不住的喜悅。
雲川無奈地搖搖頭,就算對她沒有實質性的幫助,能讓她這麼高興,這活他就幹得值!
雲川摸着黃紙,隨手把摸過的黃紙另外放做一堆,在他一張一張掀起的黃紙下面,雲川摸到了一個冰冷的硬殼。
扒開黃紙一看,居然是一個缺了角的龜殼。
“這是什麼?”